这倒也是事实。
依稀记得Anna也提起过类似的情况。
因为这宿务城里面，本地人英语好的可以说比比皆是。
也是很自然地有着大把的语言培训学校，大把像姐姐这样的教员。
即使是不断地有着大把大把的J国人，K国人，甚至是C国人前来帮衬。
教员们也不会拿到多么高的薪水。
不然的话，Anna也不会还有那么大的生存压力。
只是一时之间，Frank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在和新认识的女孩子聊天。
心里面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的旧人。
好在大多数时候，那只是一种淡淡的念及于此。
像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坐标点或者参照物而已。
眼下就单纯地作为证实这姐姐说法的证据了。
这样也好。
他也才会觉得自己依然轻松。
要不然，Frank可能依然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做法。
他算是稀里糊涂就和一个老白人走得很近。
还要一起搞这什么放荡的行动了。
而那个妹妹则是刚刚才毕业，参加工作不久。
还没有独立接订单和开展业务的能力。
只能先帮着其他同事，做些修修补补敲边鼓的工作。
慢慢地积累经验和资历。
两姐妹的英语当然都是相当不错。
完全没有一点本地人口中常听到的口音。
就当是练习口语了吧。
这样的话，自己在这里熬更守夜的，也还算有点价值。
Frank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但是，慢慢地，在Jackson这个老手的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接下来的话题就自然而然不免有些暧昧了。
逐渐偏离了Frank所追求的故事性和趣味性方向。
很快，他和那个妹妹都有些看不下去，也还听不下去，Jackson对那姐姐过于大胆的挑逗。
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借口说是去洗手间，暂避锋芒。
只是没想到，在陪那个妹妹去洗手间的途中。
对方却是偷偷地告诉Frank，
“我看得出来，其实姐姐还是比较喜欢你一些哦。”
“不可能。明明你姐姐和Jackson聊得那么开心。”
“那只是表面上的好不好？”
“实际上可能姐姐只是在敷衍和应付Jackson。”
“为什么呢？”
Frank只是觉得奇怪。
没有半点欣喜之情。
他还是保留着清醒和理智，也还有着自知之明。
自己可是没有Jackson那样的高大英俊，而且人家还是来自澳洲的哦。
可能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在于年龄方面了。
比起Jackson五十左右的年纪，他怎么都算是年轻多汁的小鲜肉。
要说不能够入得了一般女孩子的法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说别人就此会喜欢上自己，却也怎么都不敢相信。
对于这些本地女孩子，Frank现在真是多了不少戒心和提防。
从她们口里说出来的话，无论如何，Frank都要多在头脑之中打几个转。
这是一个新养成的习惯。
也还算是一种成长吧？
“因为你的话不多，却是很有意思。”
“你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丝的忧郁。但其中的真诚还是清晰可见。并没有半点的浪荡和炽热的欲望。”
“哇哦，谢谢你。只是，你是真的这样看我的吗？”
Frank有些受宠若惊。
好像在这宿务城里，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给予自己如此之高的评价吧？
这话让他满心欢喜，深受鼓舞。
甚至不由自主想起在马尼拉的损友类似的说法来。
与此同时，Frank也还暗自猜想，不会是这个女孩子真的有几分欣赏自己吧？
如果是真的话，倒是会让他增添几分自信。
和这些本地女孩子打交道，Frank自己已经总结出了一点心得或是诀窍。
第一条就是不能够再像从前那样，一上来就表明自己的心意，对于对方的喜爱和欣赏之情。
那样的话，一说出口，自己就会失去主动，陷入被动。
谁先表明态度，谁就会落得一个被对方挑挑拣拣的地步。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个妹妹，Frank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动心的感觉。
妹妹是属于那种身材普通。
容貌也是中等的水平。
对于Frank来说，她唯一的特点，让人不能够忽略的地方，就是那一双老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大眼睛。
在夜晚的灯光辉映之下，简直就像是两颗璀璨的星星。
流光溢彩。
这样的一双眼睛，会让Frank忍不住要恍然回忆起其他类似的女孩子。
“差不多吧。但是我还认为，你那些隐藏着的忧伤，会带给别人心痛的感觉。”
“你是经历过不少故事，或者女孩子的吧？”
“如果姐姐最后和你走到一起，恐怕她会被那些忧伤给吞噬掉的。”
Frank有些哑然。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如此敏感。
单单从他偶尔流露出来的郁郁寡欢，想到如此之多。
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调侃对方一句，
“那你不会说，她或者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可以替我一手抹掉那些忧伤？”
“哈哈，她会不会那样做，我可说不定哦。”
“不过，我可是只喜欢欢快地活着，做一些快乐的事情。而不开心的人和事，都不愿意陷进去呢。”
“而且，你这样的状态，难免会让人害怕。”
“害怕什么？怕我已经变得是心理扭曲，又或者是变态狂和神经病了？”
Frank有些不解。
没好气地咕哝起来。
“当然是害怕你这个人，内心深处真实的情感早已经耗尽。再也给不了其他任何女孩子诚挚的热爱。”
哇哦。
这下Frank完全无言以对。
还真是一针见血。
直接命中要害。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就真的如同这个女孩子所说的那般糟糕。
不过，对爱有心无力，或者无心无力的感觉，多少都是有一些。
也像是受到对方的暗示，Frank甚至不由自主地跟着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了？
“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只是想着如何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就好。”
看着Frank有些凝重的神情，那个妹妹就开始出言开导。
这才把Frank从走神状态中惊醒过来。
是啊，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过着这个女孩子那样简单的生活啊？
这个妹妹，不得不说，还真的有些像一只快乐无忧的小鸟。
能不能够给别人解忧不知道。
但她自己的无忧无虑，却一定会是真实得不能够再真实一点。
眼前不就是正在感染着他吗？
Frank甚至觉得，她才是那种真真正正，表里如一的单纯和快乐。
可不是Anna那种伪装出来的，流于表面的欢快。
同时，她的话也还真是有道理。
为什么他就要忍不住地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如果它们是只属于过去的存在，那么，任凭他再怎么样地去想，也一定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是白白地浪费心思罢了。
如果它们还尚未到来，那么，再是怎么地想，也阻止不了它们的到来，或者不再来。
如此一来，要是它们真的来了，自己还是会不开心。
而要是它们真的不再来，自己也已经是白白地不开心了这么久。
可能还会因此而更加不开心。
所以，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是简简单单地不想吗？
想到这里，Frank就忍不住朝这个妹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只不过，他也转念想到。
现在他是连自己的感情和情绪，都无法准确地预知和把握得住。
又怎么做得到如她所说那般地自我调适，然后活得那样地轻松自在，游刃有余呢？
再回到桌上，却是惊觉到了画风的突变。
好像是Jackson和那个姐姐似乎并没有谈拢。
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场面有些尴尬。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的冷场。
Frank猜测，估计是Jackson被对方给拒绝了。
心里面只是有些鄙视Jackson。
真是活该啊。
谁叫这人如此急躁冒失，老是说那么一些露骨的话呢？
只是可惜了自己付出这么多的时间精力来配合了。
果然，稍后Jackson就示意他跟着离开私聊一下下。
“Frank，我们在她们身上，真是浪费太多的口水了。”
转身一走到角落处，Jackson就迫不及待地说到。
“这个女的，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走。”
“真是Shit。还扯淡说什么先做普通朋友。”
“你那个女孩子呢？聊到什么程度了？”
摇了摇头，Frank答复到，
“我根本就没有对她说那样的话题。只是非常普通的聊天罢了。”
“骗人的吧？我可是看见你和她一直有说有笑来的。”
“信不信由你。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提出那样的要求。今晚我只是想和一个女孩子聊聊天。”
Frank再次解释。
有些腹诽Jackson那饥渴和无赖的程度。
但是，对于Jackson流露出来的失望，Frank还是有些同情。
轻声安慰对方到，
“她说先做普通朋友，那就做好了。慢慢来不也是挺好的吗？”
“嗨，Frank，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我那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慢慢谈什么感情？”
“不就是只打算快快地和她玩一玩一夜情的吗？”
“对于这些本地的女孩子，我可是从来都只要短暂的激情，不谈什么爱情的。”
末了，Jackson还喃喃地补充了一句，
“早知道是她们这样不上道的女子，我们一开始就要问清楚到底有没有戏的啊。”
Frank一时为之语塞。
心里面却是忍不住暗自想到，
那样倒好，大家都可以提前终止这样一些无谓的心思。
只是，又有谁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能够预知到这样的结局呢？
可能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做到的吧。
而且，这个Jackson，未免也把人家女孩子们想象得太简单，太随便了吧？
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事情，随随便便聊上一会儿，就可以任人放纵欲望的呢？
即使Jackson有着白种人的种种优势，这样子直截了当的做法，怕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忍住了跳出来现身说法，对Jackson讲述自己在这里的情感经历的冲动。
只是语气淡淡地解释到，
“一般而言，这一类的女孩子都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
“而且，好像宿务的女孩子们，即便是再怎么热情开放，都不会见面第一次就主动献身。”
这样说着，Frank心里面却是咯噔了一声。
为什么Elsa那个时候，就有那样的行动呢？
他和Elsa，当时好像也还是第一次见面。
但这个问题，以前也困扰过他，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索性他就把那样的事情当做是自己所造过的罪孽。
心里面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还可以堂而皇之地拿出来，教训Jackson这样的后来者。
真是世事难料。
Jackson却是愈加恼怒。
看样子是恼羞成怒。
语气也是无比的生硬。
“那我们马上就送她们离开就是。我才不稀罕这样麻烦又事多的女孩子。太难搞！”
Jackson还真是个直来直去，并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说罢，就要拽着Frank走回去。
仔细看看Jackson，Frank竟然发现那脸上好像还有些受了委屈的样子。
于是就轻声安慰了对方一句，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这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玩法。你就当做是懂得了一个游戏规则好了。”
只是，这个Jackson，做人还真是现实。
翻脸也还是很快。
与其说是送姐妹俩离开，还不如说是驱赶着她们回家。
整个过程当中，Jackson都是绷着一张臭脸。
根本就不再多说一句话。
等到姐妹俩在门口坐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那个姐姐却主动想要留给Frank电话号码。
但是Jackson却是毫不犹豫地冷声拒绝了。
Frank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保持联系。
两个难兄难弟，好像还真有了一些同仇敌忾的气势。
“果然是J人啊！居然敢戏弄我们！”
出租车刚刚驶出几步，Jackson就朝它的方向，狠狠地呸了一口。
还骂骂咧咧起来。
很明显，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怒气。
对此，Frank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只好是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
但Jackson之后却是不由分说地一把就拉住他，
“Frank，走。我还想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