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地只是为了买花什么的,没有必要跑那么远的路程哦。”
“就是在你住的酒店附近,那SM购物中心里面,就应该是有花店的啊。”
“为什么要这么舍近求远呢?这种做法,没有什么意义啊。”
他顺口就辩解到,
“这你就是有所不知的了。我也知道SM里面有鲜花出售。”
“但是,那里都是一小束一小束的鲜花。品种也还很少。”
“我是想要去卡本大市场,买那种新鲜的,很大一束的鲜花。”
“哦,原来是这样。这倒还差不多。”
“如果你是存心要买大量的鲜花的话。”
“卡本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对方想了想,又说到,
“不过,今天是星期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本地的花农营业哦。”
“但是,C国人开的花店是肯定开门的啦。只是他们那里的新鲜程度,就不能够保证了。”
“我还是把你送到那条街的路边吧。你多逛一逛,运气好的话,应该还是能够买得到的。”
“反正到时候,先生你自己去多看看吧。希望最后会让你满意。”
他点点头,表示对这样的安排的认可。
只是,对方稍微安静了几秒钟。
却马上又开始话多起来。
“先生,为什么你要去买那么多的鲜花呢?”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要准备去向自己的未婚妻求婚的吧?”
开什么玩笑?
他一下子被这样大胆的断言,给震惊到了。
难道在这里,鲜花如果一次性地送太多,就是求婚的节奏了吗?
这真是很有些匪夷所思的说法呢。
然后他就坚决地摇摇头,表示否认。
“那么,先生你这至少也是打算向某个女孩子,告白什么的了?”
这倒是稍微说得通一些了。
但还是和他的实际情况,完全不相符合呢。
难道送上一束鲜花,就应该是有这么隆重的含义吗?
他不禁有些懊悔。
真要是有着这样的功能的话,当初就根本不用挖空心思地和Ane废话那么多。
耽误那么长的时间。
直接就是一大束鲜花递过去。
什么话什么告白都包含在其中的了。
哪里用得着现在才想到,用在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
不过,像是现在这样的,为着Anna准备鲜花的时候,却是想到了Ane。
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而且,这样的方法,也都还只是在理论和舆论上,有一点奏效的影子。
但是,并没有经过Anna的实际反应的检验。
现在就认为是必然会成功的,未免有些结论下得太早。
有了这样的想法,语气难免就有了一些不自信。
“我只是打算表示一下,对于她的好感。”
“鲜花的话,也就只是作为一份小小的心意罢了。”
“这么做的话,在你们本地人看来,是会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说是会带来什么误会的吗?”
于是,忍不住地他还是征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
“哦,先生你多虑了。这样做怎么会有不妥的地方呢。”
驾驶员哈哈大笑几声。
又出言安慰他一番。
“不要说是去和女孩子见面了。就是连和普通的女性友人聚会,或者是准备去见一个陌生的异性客户。”
“带上一束鲜花的话,都只是会让你更受欢迎罢了。”
“而且,像是你这样的用心,特地跑到遥远的卡本大市场去选购最新鲜的花朵,就更是会得到她的青睐的啦。”
“说实话,我都是有些感动了。相信她也一定是被你这样深厚的情意给感动到不行的。”
闻言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说法,倒是很有些讨喜的意味。
说不定,也正好是为自己带来了好的彩头呢。
于是在下车的时候,十好几菲元的零钱找补,他也不要了。
驾驶员还要递给他的时候,他干脆就是大手一挥,
“算了,就当是小费吧。”
对方有些想笑的意思。
可能是觉得那钱并不算多。
尽管也没有主动向他索要小费的意思。
但是,想想可能也是觉得聊胜于无了吧。
也就干脆点点头,调头就要开走。
不过,刚走出去几米,就是嘎然一声急刹车。
探出一个头来,在马路对面,对他吼了一嗓子。
“先生,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偏僻的角落,轮流稀少的地方,千万不要忍不住好奇地去逛。”
“还有,买东西的时候,不要和本地人很过分地讨价还价。”
“那样会导致他们的不满甚至敌视。对你自己的安全也很不利。”
“先生,请你一定要记住这些话哦。凡事小心为上。”
晕,看来这位仁兄也是良心发现了。
还要对他仔细叮嘱一番。
那笔小费虽然不多,却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嘛。
不过,也可能就是人家真是那种善良的人。
感觉就像是和小饭店女主人一样的类型。
虽然稀少,但宿务无数的角落里面,也还是不会完全缺少的。
他也冲着对方招招手,表示知道了。
心里面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都说了这一大片区域,都算是华裔的势力范围来的。
里面绝大多数的人,也都是和自己同种同族。
来到这里,差不多也是和回到家乡差不多的意思吧。
哪里会有什么必要,小心警惕到对方说的那种程度呢?
传闻当中的种种不安全事件,怕也只是针对那些其他国籍和种族的观光客发生的吧?
话说回来,这大名鼎鼎的卡本大市场,其实第一眼带给他的感觉,还是很有些失望的。
就是几条破破烂烂的小街道,从他下车的十字路口,朝四个方向延伸出去。
街道两边的房屋,也都是低矮又参差不齐的。
其中一条街道,房屋看起来要密集一些。
感觉是连街道的路面都要更为平整和古老一些。
看得出来,房屋都是商铺一类的存在。
门前的过道上,也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类生意的摊位。
那边的房屋,都是老式的或者说是阿拉伯风格的带着宽大门廊的格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时时刻刻都可以起到为路人和过往的客商遮阳防晒的作用。
而且人流量明显比其余几个方向的街道都要大上不少。
勉强算得上是熙熙攘攘的氛围。
隐隐约约还有吉普尼车辆出没其间。
应该那里就是卡本市场的最中心的区域吧?
也只有是那个样子,才能够给人一种老牌商业贸易市场的感觉。
他暗自猜测着,却有不大能够确定。
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下车的地点,是在比较偏僻的花市附近。
还有就是真是由于今天是星期天的缘故。
本地人都不大爱出门来做什么买卖的事情。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一条街道,就很有些萧条和冷清。
稀稀拉拉的建筑。
占道经营的摊位,几乎就是没有。
所以与其说是什么街道,倒不如说就是马路。
他不禁有些焦灼和不安。
这说好的花市呢?
不仅是看不到一丝丝的花色。
而且鼻子里也都闻不到一点的花香。
这样光秃秃的路面和过道,有些安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起那个驾驶员的话来。
还那么好心地劝告自己,不要去什么偏僻的地方。
眼前不就已经是很偏僻,人流稀少的场所了吗?
还要是有多么的冷清,才够得上对方口中声称的偏僻啊?
得。
看来这些驾驶员,没有一个人嘴里是靠得住的了。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好心好意。
反正面对这样很是出乎意料的现实情况,他需要再一次的问路和打听。
背后那些热闹的街道,会带给他更多的回到现实的安全感。
但应该那里是没有鲜花出售的。
有的话,也只是花店那样的二道贩子吧?
既然是来到了卡本大市场,怎么也得把真正的花市找到。
不能就这样在边上绕了几步,就退缩回去。
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对Anna上心和用心。
暗暗地为自己打着气,尽力掩饰住心中的慌乱。
但现在情况不明,方向模糊。
他也不敢贸然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
只好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一个像样的路人经过,先问个详细再做打算。
这里的人流真心是有些少了。
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才撞见了一个中年女子,急匆匆地走过。
赶紧叫住对方。
连手带脚地比划了一通,要问清楚那传说中的花市究竟是位于何方。
对方先是被他吓了一跳。
本来是加快了脚步想要快步走开。
但可能看到他是一个外国人的份上,才勉强停下来,听他叽里呱啦。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有着C国人的血统。
黑黢黢的面容上面,看不出来一点特征。
他一向以为自己的英语水平还是可以的。
但对方就是老大一阵的听得很费力,双眼都快要翻白眼的感觉。
这对于他,可是一大打击了。
不过,等对方大概是终于听懂了,或者说是看懂了他的那些比划。
再开口回答他的时候,他才有些明白状况。
对方那英语,口音才叫一个重。
简直可以算是他有史以来,听过的口音最重的英语了。
换句话说,他几乎就完全听不懂。
就是一个“Sir”听进去了耳朵里面。
其他的都好像是被外面的空气混了音进去,被稀释了或者干脆就被风给带走了。
只是可惜了那好一通的巴拉巴拉。
没准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英语。
而是她们宿务的本地话呢。
他现在就真有些后悔了。
当初小饭店女主人她们一个劲地很认真地教自己学说宿务话。
自己却是又懒又高冷地拒绝了。
要是学好了的话,眼下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啊。
好在看到他这样的满脸茫然,对方也就猜到了他完全没有听懂。
就是很聪明地换了一个方式。
用手指着他之前认为很偏僻的那条马路,嘴里缓慢地发出一个个的单词。
“Go,There,”
然后又比划了一个右转的手势,
“Right,Right,”
最后又很肯定地点点头,
“Flower,Flower。。”
这下他总算搞清楚了。
人家这是在给他指路呢。
只是为什么,对方脸上好像是有些惊惶不安,或者说是不太愉快不太情愿的模样啊?
可能那样的原因,他是没有办法去问清楚的了。
不过,这方向问题,应该是得到了解决。
但他还是很谨慎地重复了一遍。
用着同样的单词,还有手势。
得到了对方再一次的确认,这才是告别对方,朝那个方向走了下去。
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打鼓的。
脚下的这个方向,真就是很冷清的。
也还搞不懂,为什么这花市,就一定要选在更偏僻的地方呢?
但是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也得硬着头皮去闯一闯。
听刚才指路的人描述起来,也不会是太远。
这样的街道,几分钟就可以走到头的吧?
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步履飞快。
这样他倒是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就跑到了人家所说的那个地方。
果然,这里也不比之前落脚的第一站热闹。
临街的房屋也是稀稀拉拉。
过道上也是空空荡荡。
好一点的地方,是背着街道或者斜着开口的一些支巷,店铺还是有一些的。
当然也不会是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
沿着这条路,再走了一小段距离。
他就眼前一亮。
总算是发现了一个摊位。
只是也就是个不太大的地摊啦。
真的就是在地上面用一块塑料布垫着。
放着一支一支的鲜花。
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面发出一声欢呼,他就径直冲了过去。
果然是很新鲜的花朵。
上面好像还有一颗颗的露珠。
枝叶也都还很新鲜,没有一点发干的迹象。
像是刚刚才从花园里面剪下来的。
不过,看着旁边的一对装满了同样花枝的箩筐,还有人家主人正在往里面洒水的喷水壶,他也就有些怀疑了。
多看对方两眼,这个同样一副黑黢黢面孔的女子,也不搭理他。
只顾着伺弄箩筐里的花枝。
要么喷水,要么拿出一把剪子,修修枝丫。
也是现在才注意到,她这里的花朵,品种也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