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一等。啊,我的上帝。你该不会是因为上次我和Rain很亲密,误认为我和Rain也是那种关系的了吧?”
“真是要死了。Frank,被你那样冤枉的话,我和Rain怕是都要被你气死了哦。”
“Frank,你等着,我这就要告诉Rain,然后我们都要和你没完。”
“NO,No。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啊。”
“也要拜托你,千万不要那样做的啊。”
他赶紧一迭声地予以否认,心里面也是叫苦不迭。
这都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究竟又算是谁在冤枉谁呢?
心想,自己可是压根儿就没有过那样的想法呢。
要是有过那样的怀疑的话,早就不会还有她什么事情,还要继续保持交流联系的了。
“我真是顺便想问你一下,对女子同性恋的想象是什么看法而已。”
“因为你也是女孩子,恰好我刚刚亲眼目睹到了那样的场面,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但那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以为你或者Rain也有那样的嗜好。”
“而且我可以赌咒发誓,自己是个绝对的直男。直得不能够再直一点的那种。”
“对于同性恋行为,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之间的,都是没有半点兴趣和爱好的啊。”
她那边悻悻地停下了质疑。
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好像在动不动就把他的动机想得龌龊和肮脏之后,很难马上就恢复对他的信任。
“那好好的,干嘛非得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既然你自己也否认是对我有过那样的猜测,本身也不是个有那样倾向的人?”
他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不迭的感觉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说得清楚,面对她这样突然改变了的风格。
好像是整个人都有点在故意地胡搅蛮缠。
“可能是那样的场面,很突然地出现在面前,我当时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所以才是被刺激到了吧?”
“怎么可能?既然你分明是一点不感兴趣的。怎么还会给刺激到呢?”
“这又只是你在欺骗人的说法吧?”
她还是那样的不依不饶。
这样的态度,也还算好吧?
就是像她这样子的,把什么疑窦和猜测都说在一开始的时候。
也就不用是像Elsa那样,所有真实的想法都闷在心里面。
一定要等到最后改变心意的时刻,才会爆炸性地发作出来。
以至于浪费到他更多的时间和心力。
“其实那也不单单是一种刺激。可能我还从中看到了一种执着的感情,深厚的联系。”
“甚至让我有些感叹,那种浓烈的依恋,好像是会比正常的男女之间的爱恋都还要深刻和动人。”
“也许那只是我的一种错觉吧。因为自己太长时间处于单身状态的缘故。”
“长时间的单身状态?我没有听错吧?”
“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毕竟,你都来这里这么久了,又还学习了很久的英语。怎么还会是单身状态的啊?”
“难道宿务那么多比火还要热,比辣椒还辣的女孩子,都没有把你抓走带回家吗?”
“而且,没有遇到合适的本地女孩子话,那些和你一起上语言学校的女同学,不也是很好很顺手的目标吗?”
“对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之前你说自己正在上语言学校的时候,我们都认为你是特意混进去寻找女朋友的。”
“不管是学员还是教员,或者学校的工作人员,甚至是她们的朋友和亲戚,都是很好的下手目标呢。”
“那样的做法,差不多就是很多学员惯用的手段呢。”
“反正,你要说自己现在是单身状态,或者长期都是个单身汉,我是不太相信的。”
“嗯,我们都是不会相信的。”
末了,她还专门这样子的补充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个“我们”究竟是指的她和谁。
是Rain吗?
还是特意用来掩饰她刚才流露出来的一丝在意?
搞不清楚。
并且,她说的不相信,所使用的表达方式是很口语化的“Iwillnotbuyit”。
而不是比较正式的“Idonotbeliveyou”
那她对此真实的态度,到底是看重还是不看重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呢?
他真是感到快要彻底糊涂。
感觉现在对话的焦点又被她给转移到了,要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单身状态的方向上面去了。
同时,也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到了离母国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还要回去开一个单身证明之类的东西,再经过一番公证什么的,才能够取信于人吗?
虽然觉得现在他是陷入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尴尬局面。
但他还是不敢任性地说出些什么赌气的话。
比如那“爱信不信”、“随便你去吧”之类的。
当然就是采取最为正确的方式,坚决果断也是斩钉截铁地加以否认。
“我可以发誓的哦,自己真是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
“而且,对学校的那些女孩子,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都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刚才的话,给到了我提示,我甚至都不知道还会有那样的寻找女朋友的方式。”
当然在遇到Anna之前,他是不可能和语言学校的女孩子有过什么的了。
因为那语言学校什么的,完全就是他的杜撰。
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想象世界当中过的。
又怎么会认识得了任何一个那里面的人物。
就算他第一次很随意地和她邂逅之后,动起了那么一丝的想要和她进一步发展的心思,那也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根本和她所在的学校和行业没有什么关系。
他还没有那么聪明地,马上就能够想到可以把她提供的另外一种社会背景,作为自己开辟感情新天地的渠道了。
只不过,他也能够感觉到,因为自己那个不太合适的提问,她现在对他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轻慢起来。
言语之中,也都开始有一点放肆的意味。
甚至偶尔都会涌现出一些恶毒的猜忌。
当然,她那样的改变,也可能只是在带着一点情绪开他的玩笑而已。
也有可能,是在旁敲侧击地套取他的实话。
“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宿务这里,时间就是意味着机会。长期的时间,就代表着大量的机会。那种你可以接触到不少女孩子的机会。”
“不要告诉我,你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或者心理疾病的吧?”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面对这么多的层出不穷的机会,你都没有抓住过任何一个啊?”
“按照我们这里正常人,正常的做法就是,只要命运之神稍微流露出来一丝丝的机会,一旦看到了,一定是马上就要去把握去争取。”
他觉得自己真是已经理屈词穷了。
怎么Anna比那个小饭店的女主人还要厉害。
三言两语就把他逼到了这样的田地。
而且也还是非常委屈的。
说得他好像真是个既愚蠢又懒惰的一无是处的笨蛋。
根本没有看到过,其实身边已经是时时处处都有着那么巨大的机会。
好像是下着黄豆大的机会的中到大雨。
天上随时都会掉下来一块钱似的。
并且就是遇到过机会,也会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对本地的女孩子们,都还缺乏了解的原因吧。”
“感觉总是不能够被她们完全的信任和接受。”
被她这样的一阵刁难,他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可不是个办法。
也不是什么好现象。
要是一直都处于这样的被动局面的话。
可能之前的打算,全部都要流产。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要一点不剩地泄露光。
自己又得是要偃旗息鼓好一阵子。
咬咬牙,他不等Anna的回复,就匆忙地转换了话题。
“那么你呢?”
“你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啊?既然你完全不可能是对女孩子有兴趣的。”
“我什么状态?Frank你这又是打算了解什么情况啊?”
“对不起,我也知道这样的问话,确实是有些冒昧之处的。”
“但我现在也真是非常好奇的。就是到底你会不会也是单身的状态啊?”
她那边久久都没有回话。
好像是对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坦诚。
这个问题尽管是有些冒昧和失礼之处,直接问起她的个人隐私。
但也是出于善意的目的,而非恶意的刺探。
而且也算得上是一种转移话题的好手段。
产生一点小小的反击的效果。
哪怕他并没有半点在口角之争上面,对她予以还击的意思。
关键是,也只要这样子的说话,才有那么一点可能,可以把话题顺利地引导到他所希望的方向上面去。
他不是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要和她取得更进一步的关系的发展。
之前已经是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了。
再加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是在怂恿着他。
还有,就是受到了那同性爱的温馨场面的鼓舞。
让他看到了两个人,不区分性别,不在意社会的眼光什么的,彼此之间也能够存在着深刻的关心和联系。
那让他感受到一种真真切切的希望,关于人与人之间关系。
关于自己和Anna所有的发展的可能性。
那样子,他一下子就被感染到了。
也很想要和Anna也找到那样的感觉,走到那样的一步。
最后就是Anna自己的猜测了。
好像是有意识地把他往男女朋友和感情的话题上面推动。
给了他最后的挣脱自我束缚的力量。
于是他才会要说出那样的话来。
应该也算是一种多方受力的情况下,下意识的行为了。
只是他没有完全按照别人建议的那样,开门见山,直捣黄龙。
而是坚持着自己的习惯。
一开始总是先要搞清楚别人的真实状况。
要得到肯定的同样是单身状态的答复以后,受到那样一个明确的信号,才愿意展开下一步的问询。
或者发出什么吃饭的邀约。
说不清楚这算是一种现实的态度,还是一种胆小的策略。
从以往的经历之中,除了不怎么像样的谨小慎微,他还就真没有学到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领。
但是,这样的问题再是如何的对他有着重要意义。
现在回答与不回答的决定权,却是只被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他其实是很有些着恼和憎恶自己这样的坏习惯的。
像是什么缠人不已的顽症。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是牢牢地处于这样的一种被动状态。
不管是和谁在一起。
想要和谁在一起。
根本就不关别人或者对方的一点半点关系。
几乎整个过程,都是他自己的犹豫和萎缩,造就着他的仰人鼻息的卑微啊。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Anna好歹终于还是回复了他。
他应该要对此谢天谢地的了吧?
尽管她好像是在故意地折磨他,把他凉起来这么久。
只要很小的可能性,她是在认真地思考怎么恰如其分地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才需要这么长的响应时间。
那可是比沉吟了片刻要长得多的时间片段。
可能更多的时间,她都是花在了对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的藐视和憎恶上面了。
或者干脆就是在选择性的无视之后,用在了其他事情中。
比如说是家务什么的。
“Frank,为什么要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呢?”
真是很熟悉的口气啊。
好像以前问其他问题的时候,似曾遭遇过的。
看来情况是不太妙。
对于她自己不想回答,或者认为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题,她才是这样的口吻呢。
而且,之后的答复,也总是敷衍性质的草草了事。
“我不久之前才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
“所以,现在才算有空回复你。”
突然她就插了这样一句话,解释刚才长时间的默不作声。
好像她今天也是从学校步行回家的。
他也是很突然地才想起,自己都还不知道她那工作的学校,离住家的位置到底有多远的距离。
她的家,到底又是在Ayala附近多近还是多远的地点。
这样他倒有些愧疚之情和那歉意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