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立马就是否定了自己刚刚冒出头来的那样荒谬绝伦的想法。
因为那样做又会有什么意义呢?
可能不过就是要单方面的牺牲自己罢了。
都说了那样只会是让自己不甘心而已。
而如果是不甘心的话,自己和他,最后又会有哪一个是开心的呢?
虽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双方都开开心心才可以去做的。
也许就是当成一件义务或者责任那样的去完成,去履行而已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够开开心心地心安理得地做些什么,也还是求之不得的福分啊。
只是她和他的这个案例过于复杂,也还让人头疼不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能即便就是牺牲了自己,也都还不一定能够绝对地成全得了对方啊。
哎,这其中难道是真的藏着掖着什么秘密的不成?
不然为什么老是要这样纠结个不停?
就连自己已经是三番五次下定了决心,要彻底的断舍离都是要三番五次的反复。
好像是什么天然的阻力,在抗拒着自己的努力一样的。
她觉得再想下去,自己就会头痛加上心慌意乱。
然后也就会再次失去心里面的平静。
算了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要再想的为好。
不管那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也会不会是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或者影响。
自己最好就是不去管那么多,简简单单地守护着心里面暂时的安静就算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了。
那样,事情至少也不至于会演变得越来越严重的吧?
他只是远远的看着她,还有其他的女孩子们。
整个前台,这一片区域,现在简直就是安静的出奇。
像是有什么暴风雨在孕育着的那一种。
是什么东西要爆发之前暂时的宁静。
他很快就明白到了,那样的风暴会是来自于何方。
很简单的,就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灵深处。
事情或者冲突的诱因也是同样的来的很简单。
因为她不仅是对自己变本加厉的冷淡和漠视不说,甚至于一旦看到他走上前去,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跑得又快又远。
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彻底的鄙视。
或者叫敌视那样的感觉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
或者叫很是好气之余,又有些气到了好笑的地步。
为什么她就那么笃定地认为,自己这就是要再次死皮赖脸地纠缠她了?
那样他就很是觉得自尊心很是受到了伤害。
之前本来也就是压抑下去了的怨气,现在是和着怒气勃发出来。
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几乎是有些刻骨的恨意。
虽然他之前一直是信誓旦旦的不会恨她什么的。
就连别人要说她什么不好听的话,他都要表示出来程度不同的抗议。
也都算是一再的维护着她。
而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没有过一点点的改观。
但是,现在他真的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是彻底的失望了。
也很是出奇的,在身体里面,还有心里面,都升起来一种真正的愤怒。
通俗地说,他眼下是真的对她生气了。
因为前前后后,她不仅仅是让他那样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毫无所获不说。
那些虽然是会让人不愉快,却也是不至于就要让他因爱生恨的。
最重要的,或者说是最为根本的因素,还是像眼下这样的一种情况。
就是让他自己的自尊心受到巨大的伤害。
他不懂,为什么她就是可以这样的鄙视自己。
同时,所有的举动都像是在故意的玩弄自己那一样。
固然他是接受不了这种待遇的。
也还为此怒火中烧,恨意满腹。
但却还是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
也都没有想到过要找她理论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办法可以去报复对方。
如果说对于她的恼恨没有什么可行的渠道能够释放一二,那么加倍的伤害自己算不算是一种曲折的表达方式?
对他来说,其实从来都是表面上的刚褊自用,或者刚强而又自负。
骨子里他是软弱的,或者懦弱不堪的。
尤其是要面对女孩子们的这种轻视和忽视的时候。
往往是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好在是,虽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报复到对方。
但他总还是可以真正的放弃吧?
别人都说过,真正的放手并不是在自己决定放手的那一瞬间达成的。
其实那是因为之前早就已经想要放手了。
但对于他来说,那就是真的在刚才那某一个瞬间,突如其来的无中生有的。
像是心里面有那么一根橡皮筋,反反复复地拉拉扯扯着。
在被崩拉到了极限以后,突然就那么一下子就彻底的崩断,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这一次,他就算是很有些毅然决然的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了非常充分的理由。
就是抛开其中所有已经涉及到的,和还没有涉及到的那样种种的恩怨情仇的细节。
仅仅从她现在的决然的态度来说,也都是没有办法再忍受的了。
只是心里面默默地叨念着,算是最后一次的结束语了。
也还不想什么当面说出来。
他确实是没有那样的机会。
但也确实是,根本就不再需要那样的机会的了。
就是这样的一种心里面的默示,也都算是很好的写下结语的方式。
彼此还能不能沟通到或者明白那样的心意,就完全交给老天爷来安排好了。
反正自己是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的本分。
当然也还没有办法可以多做出来一些超越那些本分的事迹。
看来是之前想的把今天做为一个总结的日子,也都还是没有什么错的。
就是一个不好的结束,也都还可以简短的总结上几句。
不过里面就全是教训之类的了。
要么干脆就是全部的告别。
也都不管那是不是很多余。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一个人的世界了。”
“我不会再来这里看你什么的了。就是一定要路过这一楼,也还会绕着路走。”
“或者就是要精心挑选出来,你不在的时候。”
“以前我是很认真执着地努力过。只是因为自己总是认为,我不能容忍自己只是在外面徘徊个不停,却不能是最终走到你的世界里面去。”
“或者说,无数次的经过你的世界,最后却是两手空空的一无所获。”
“为此我曾经无数次在背后,拜托过你,也拜托过神灵。”
“但结果却总是无法令人满意的。”
“不过虽然那些事实已经告诉了我,什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和得到的。而什么又会是真正的彻底的不甘心。”
“但是你也在无形之中教会我拥有了这样的一种想法。”
“就是如果明白到自己的生命当中会有什么是不得不要面对的话,那么当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或者在那之后,就没什么是好耿耿于怀的了。”
“同时也就不会自觉是人生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放手的。”
“并且这样的情况,只要是自己用心感受过了,怎么就不能说是一无所获的呢。”
“因为所有的曾经,不管是留下来什么深深浅浅的痕迹,又有没有触动过自己还有别人的心田,总是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那样的点点滴滴,不管是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就是我们的生活啊。”
他也没有什么希望她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意思。
在他这样的单方面的告别演说里面。
反正他是觉得她是那种对于生命,或者是人生的际遇要求得太多。
而且又还要求得太高的类型。
只是希望那些最终对于她来说,不会都是些奢望一样的存在就好。
而反过来对于他自己,虽然她所造成的伤害,或者困扰是比较深刻的。
好像那样是很严重的情形。
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就是那样的。也还是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忘得掉了的。
不过眼下对于他来说,或者是它们就在自己的心里面生下了根。
又或者是时不时的都要跑来骚扰自己一番。
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倒是觉得眼下,那本来是泾渭分明的过去和现在,还有未来。
以至于是全世界,都是那么渺茫和模糊的。
也都还没有什么界限。
说不定它们本来就是连在一起,那样同时共存着的。
只是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啊。
可能本来就不是能够分辨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再混为一谈,也只是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而已呢。
不过要说到什么本来的面目,那么也就谈不上是什么混为一体的啊。
这样的一阵子比较猛烈的心理活动,就让他心里面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劳碌的。
不过随后更多的却是轻松。
因为在心里面说完再见以后,现在对方的标准应该都是再也无法困扰得到自己了的吧?
她那些并不太清晰的价值衡量和判断体系里面,却也并不是完全充斥着什么固定的不可突破的标准。
只是可能有些固执和偏执。
但是也还不至于那么的约束力极大,快要束缚他的整个世界那样的魔力无穷。
要知道,人们在生命里,或者整个人生里面,所有的活动都是要分成很多类别的。
这就是人生的本质,或者叫人生的原理吧?
但是当事人并不能够指望自己可以近距离地触摸到这些原理。
就是期望自己的日常生活里面,也可以做到这么细致和专业。
也还是那么的符合天然的标准。或者是自然而然的规定。
差不多就是没有办法可以期待那样有什么真正的效果。
那么真正的标准,又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他觉得,自己一直理解的标准,就是到了一定的时间或者一定阶段以后,应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或者说是达成什么样的一些使命,实现什么样的一些具体的目标。
这样才算得是一个真正的标准来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要严格按这个标准来算的话,他现在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也是什么都没有能够得到。
不过就是白白浪费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然而如果还是想要说什么坚持到底,或者还想要说什么不顾一切,就太不现实了啊。
他都觉得那是对自己过高的要求。
自己那样的资质,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做得到。
因为他现在很卑微地觉得,自己本来就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而已。
别人太过美好的要求,或者太过严格的标准,他都是由于自身的问题,没有办法能够达成,甚至就是简简单单的遵守呢。
所以再想下去,他就越来越觉得那Ane呢还真是离自己最近的一片海了。
就是靠他最近的那片内海,叫做保和海的。
就在这座城市的岸边。
但是虽然说起来是那么的近,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靠近得了的。
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
但是还是怎么都够不着。
甚至就是连他已经是无数次走到了面前的那一片滩涂,最后也就会被逼得搁浅。
而就此放手,只好隔海兴叹的了。
所以虽然她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片海,算不上大或者遥远。
却是他前进最大的阻碍。
像是一提到海洋,就是要把他所有的梦想都埋葬在那里。
也好像是注定了他所有的人生的岁月,还有里面那些没有办法再向前移动的每一个步伐,都是满满的充斥着,和那大海一般沉重而深厚的悲哀。
所以他对于Ane的百转千回,或者叫做充满哀怨的回忆就是这样的要告一段落了。
而且好像是再也没有什么怜惜和悔恨。
尽管这是他在这座崭新的城市里面,所遭受到的第一场重大的溃败。
但是到了现在,心里面却是出奇的安静。
对于过去的那些经历,他不会再认真的花费自己的时间,冷静和理智地思考些什么。
甚至也不会再会多回顾些什么很简单的事实。
可能眼下他想要的,就只是一个单纯地靠自己劳动就可以实现得了的结果。
那样的果实,应该是可以被冲洗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