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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屏风上的外衣扯下来包裹住自己,叶鹿盯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人,眉头皱成一团。

“吹口哨,在军中,是打暗号的行为。而你刚刚吹得口哨,故作轻松,就是处境危险的意思。”背对着她,申屠夷字句冷厉,他正好回来,便听到从叶鹿房间传出来的口哨声。所以,想都没想的便冲了进来。

不过现在想想,叶鹿又不是军中的人,怎么可能会用口哨打暗号。

“什么故作轻松,我吹的是曲子,那是一首歌。好吧好吧,那我谢谢你了,你出去。”往时她总穿的清凉和麦棠打打闹闹,一时之间,对面站一男人,她确实极其不舒服。而且,似乎已经忘了她上辈子明明活在一个开放的世界,她这种坦露根本不算什么。

下一刻,门口的人果然转身走了出去,叶鹿长叹一口气,随后快速将衣服穿上。

外面风雨声肆虐,叶鹿挪到桌边,“进来吧。”

话音落,申屠夷从外面走了进来,顺便将房门带上了。

叶鹿看着那房门,“申屠城主,我这房门是不是马上就要碎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把它踹开了,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估计它就死无全尸了。”可怜她的房间她的门,连命都保不住。

一步步走过来,申屠夷在她旁边坐下,神色淡然,“只要你不再忽然惊叫,或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我就不会再踹它了。”

看着他,叶鹿很不相信,“要是突然出现个老鼠什么的,我肯定会大叫。我希望城主大人你再踹门的时候动作幅度小一些,不要太用力。”

面无表情,申屠夷不眨眼的盯着她,更像是鄙视。

“好吧,当我没说。来来,你看看你给我的任务,这些石头特别硬,想要把他们磨圆了很困难的,你试试。”一把抓住申屠夷的手,叶鹿强硬的把一块石头塞进他手里,非要让他试试不可。

申屠夷似有几分不耐,不过她不依不饶,最后没办法,只能拿着那块石头在砂纸上磨。

叶鹿看着他的动作,一边笑的得意,让他再欺压她。

“怎么样,很不容易吧!这条腰带完工,估计得费些时间,你不许催我。”噘起红唇,外面风雨飘摇,可是这房间却安然的很。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继续磨着那风水石,手劲大,很快将一个棱角磨圆了。

叶鹿歪头看,眉眼弯弯,“不错嘛,城主大人你有这个手艺,完全可以自己做了,说不定更快。”

“那你还有什么用处?”声线淡淡,申屠夷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轻嗤一声,叶鹿拿过腰带,瞧着上面镂空的部分,旁边伸出四个‘爪’来,用来扣住磨好的风水石。用手指扳弄,叶鹿一边赞叹,“这条腰带要是做好了,价钱还得涨一倍。以后我要是不给人家摸骨算命赚钱,也可以用这种手艺来养活自己。”

“没人会买。”申屠夷看也不看她,语气笃定。

“凭啥?说不定得被疯抢呢!到时候再找我做,就得预定排号,排到几个月之后去。”噘嘴冷哼,他这般鄙视,让她很是不满。

“梦做的不错。”看了她一眼,申屠夷尽管还是那般脸色无波,但却没那般冷峻了。

放下腰带,叶鹿单手撑着头,几分懒散的看着他,尽管风雨声不停,可是却丝毫惊扰不到这里。

“齐川出城了?”蓦地,叶鹿问道。

动作一顿,申屠夷抬眼看向她,“嗯,你打算跟去?”

“神经病啊,我干嘛要跟去?我就是问问。他出城了呢,我就放心了。你想啊,他是杀破狼,他在山城里,肯定还会引起腥风血雨来。我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流血了,我自己流血就很害怕了。”看着他,叶鹿解释道。

幽深的眸子没有底,申屠夷似乎在审视她是否表里如一。

叶鹿睁大眼睛,任他审视。

“你认为,沈家发生的两次死人事件,都是被他影响的?”杀破狼,申屠夷并未觉得多有威胁性。

“嗯。”点头,否则也太凑巧了。每次他在,不是死人就是流血,除了他没别人。

将手里磨圆的风水石放到叶鹿面前,申屠夷淡淡道:“沈夫人已经都交代了。”

眼睛一亮,叶鹿没想到沈夫人会坦白,“真的?她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报复,报复沈家。”

“没错,她的确在报复。而且,沈二公子沈四公子是被那几个大晋人杀害的,但这是沈夫人授予的。她的条件就是,杀了他们二人,她便将铁朱二城内的沈家商行转让给大晋人。”申屠夷面色微冷,在他看来,这还是和叛国无异,更重要的是侵犯到了他的利益。

单单叛国一罪,申屠夷似乎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涉及利益,他就会立即变得冷血起来。

叶鹿边听边点头,“真是够狠,不止要把沈家的产业都卖出去,还要给沈家冠上叛国的罪名,够狠。”她倒是想竖起大拇指,报复的漂亮。

“但她失算了,没想到我会更快一步的来到山城。”申屠夷眉眼无温,淡淡道。

“那倒是,沈家的产业都落在你手上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哎,申屠城主,既然你都得到这么大的便宜了,就不能放过凄惨的沈夫人么?”叶鹿很同情沈夫人,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能。”干脆的拒绝,叶鹿立即翻白眼儿。

“所以,到头来沈夫人报复了沈家,还是把自己也搭上了,真是可怜。”托着头,叶鹿一边赞叹,她并非同情心泛滥,只是她深切感受到了沈夫人的不容易。

“你也很可怜。”看着她,申屠夷低声道。

“我可怜什么?”不爱听,她又没被人害的连孩子都死了。

“多处受伤,还有心思可怜别人,你说你可怜不可怜?”同情心太多。

“我这不都要好了嘛,现在这只脚落地也不疼了。手腕呢,也结痂了,脖子呢,也结痂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没照镜子看不到什么模样,但依据手感,差不多已经好了。

伸手,申屠夷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她脖子上的伤痕进入视线当中。的确结痂了,印在白皙的脖子上,很是碍眼。

仰头,任他查看,叶鹿一边道:“我皮肤愈合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是不是已经好了?”

“嗯。”淡淡回应,申屠夷便转开了眼睛。

“看我受了这么多伤的份儿上,城主大人又赚的盆满钵满,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点奖金什么的。”想想沈家的产业,那可是无数的钱,哪怕甩给她一丢丢,那也好呀。

“想得很美。”和申屠夷谈钱,他会立即变得极其清醒,而且六亲不认。

哼了哼,叶鹿拿起他磨好的那块石头,“唉,就当做是我想得美吧!而且城主大人,你磨得太狠了,再抛光,它还得瘦一圈,镶在腰带上会掉下来的。”不合格。

无表情的看着她,下一刻申屠夷站起身,“自己做吧。”他还不帮忙了呢。

撇了撇嘴,自己做就自己做,又不是没做过。

最后看了她一眼,申屠夷转身离开,风雨肆虐,他走出去,却一时没有离开。

叶鹿盯着房门,房门一直在动,很显然有些关不上了。

申屠夷正在外面弄那房门,但被狠踹了两次,它已经歪了。

缓缓摇头,叶鹿觉得他再这样下去,今晚这门就得碎了。

麦棠曾说过,叶鹿的嘴开过光。麦棠诚不欺人,这边叶鹿刚赞叹完,只见那边房门整个一晃,唯一连接的一处断裂,掉下来了。

睁大眼睛,叶鹿撑着桌子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过去。

“申屠夷,你到底是把我的房门拆了。”可怜的房门,寿命到此终结。

下一刻,房门缓缓移开,门外,申屠夷一只手拿着门,一只手撑着门框。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背后风雨萧瑟,他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无辜。

“明天重新安装一个。”拿着门,申屠夷淡淡道。

“我不管明天,今晚我怎么办?外面在下雨。”叶鹿眼睛睁得圆,今晚她怎么办?

“钉上。”那门在他手里好似很轻,申屠夷的主意很是好。

“好吧,随你。”无言,叶鹿也是被他打败了。

不过片刻,两个黑甲兵过来,将房门放回它原来的位置,下一刻乒乒乓乓的钉了起来。

叶鹿站在里面,眼瞧着门被封死,她直翻眼皮,现在她好像个囚犯一样。

转身,叶鹿几步挪到窗边,将窗子推开,探出脑袋,“喂,你们别钉的太狠了,不然明天拆开还得费一番功夫。”

那双手负后站在一旁的人转过脸来看着她,“进去。”

“拆了我的门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明天要是不给我修上,我就半夜扒你窗户,吓死你。”话落,她收回脑袋,啪的关上窗户。过于用力,窗框发出吱嘎的声音,吓得叶鹿立即扶住它们。门坏了已经很惨了,要是它们也坏了,她就得彻底被钉在房间里出不去了。

这一夜,风雨不停,山城鲜少会刮这么大的风。但叶鹿一夜好眠,她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睡觉了,而且这个时候她会睡得特别香。

翌日一早,她是在撬门的声音中醒来的。

翻身坐起来,长发散乱,叶鹿掀开床幔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外面的人正在拆昨晚的钉子。

“哼,叫你们别钉那么多钉子,不听。有你们费劲的。”下床,洗漱,随后她爬上桌子,推开窗子,上窗台,然后从窗户钻了出去。

“叶姑娘,你的脚刚好,小心些。”想往下跳,但立即想到自己的脚不行,她便转身爬了下来。脚落地的同时,姬先生的声音也从脑后传了来。

“放心吧,我有分寸。”转身,叶鹿拍拍手,小事一桩。

姬先生几不可微的摇头,“饭菜在厨房,叶姑娘饿了便去吃吧。”

“申屠夷呢?”点点头,却又发现某个人不在。其实不用去看,若是能细心感觉一下,就会发觉这院子里煞气没那么重,就说明申屠夷不在。

“城主去沈府了。”尽管沈夫人已经坦白了,不过还有很多后续需要处理。

说起沈府,叶鹿不禁叹气,“看来,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沈夫人。”

“倒私盐本就是重罪,又勾结大晋,无法网开一面。”姬先生几不可微的摇头,以申屠夷的脾气,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点点头,叶鹿自然明白,申屠夷是有法可依的,并不是随心所欲。

只不过,她心底里仍旧觉得可惜罢了。

“不过,姬先生无事可做么?”往厨房走,叶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按理说,申屠夷那么忙,姬先生也不会闲着才对。

姬先生微笑,“城主吩咐在下保护叶姑娘,听说最近有些歹徒出没于叶姑娘身边。”

“申屠夷居然让姬先生负责保护我?”叶鹿很是惊奇,姬先生这般能干,是申屠夷的左右手。如今居然派来保护她?她深度怀疑申屠夷是不是又想剥削她。

“没错。”姬先生点点头,这任务对于他来说,似乎和其他任务是一样的,他神色良好。

微微噘嘴,叶鹿满腹狐疑,尽管她的处境是有点危险,不过居然把姬先生折腾的来做她保镖,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

“叶姑娘就别多想了,快去吃饭吧。若是一会儿姑娘觉得无聊想出去走走,只要有在下跟随,去哪儿都可以。”姬先生笑道。

“还能出去走走?姬先生果然深得信任。”申屠夷明明已经禁足她了,为了她的安全,不让她乱跑。如今有姬先生在,想出去走走也成。

吃饱喝足,那边房门还没修好,叶鹿与姬先生离开四合院,出去转转。

昨晚一夜风雨,今天天气倒是不错,太阳跳出来,暖融融的。

街边有些积水,但并不影响行路,这申屠四城,无论是道路还是城市的下水涵洞,绝对是良心工程。

尽管山城不经常下大雨,可是下了大雨,也不会对这个城池造成多大的影响。

慢行于街,阳光和暖,叶鹿抬起一只手遮挡太阳,一边笑道:“尽管剥削,但我还是挺感谢申屠夷的。我现在处于凶险之中,他能派出姬先生来保护我。就算以后做不成朋友,我也是感谢的。”

姬先生笑看她一眼,随后道:“城主并不似看到的那般冷血无情。”只是他的多情也少得可怜。

“这世上没人生来就冷血,环境所致,我了解。”尤其是申屠夷,她就更了解了。

“叶姑娘,若危机解除,你最想做什么?”看着她,姬先生忽然问道。

闻言,叶鹿转了转眼睛,“当然是走遍大江南北了,然后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定居下来。”她和麦棠的愿望就是这样。

“如果留在城主身边为他做事呢?”姬先生问,更像试探。

“啊?给申屠夷做事?不要,那我这辈子都别想赚大钱了,他那么抠门,一分一毫的工钱都不会给我的。”摇头,叶鹿几乎连思考都没有。

姬先生几不可微的点头,没有再言语。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的三两人擦肩而过,说的话题无不和沈家有关。

叶鹿竖起耳朵听,却是发出不小的唏嘘声,“姬先生,申屠夷把沈夫人报复沈家的事情昭告天下了?”

“嗯,还有沈夫人做这些事的缘由。沈夫人在坦白之前,提了这个条件,她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沈家人的真面目。”姬先生点点头,这沈夫人恨意滔天。

“这次申屠夷倒是说话算话了!也好,免得大家都骂沈夫人。这世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但凡有坏事,就都往女人身上推。”哼了哼,叶鹿就不信史上那些红颜祸水都是坏女人。

“不过,沈夫人与傅舒的事,的确是情理难容。”姬先生几不可微的摇头,这件事就是错的了。

“在道德上的确站不住脚,不过在感情上没人能说他们是错的。姬先生,这话你可说错了。”叶鹿立即反驳,她不觉得是错的。

“叶姑娘的说法想必很多人在心里是赞同的,但却肯定无法附和。”姬先生笑容依旧。

眨眼,叶鹿也承认,“所以,像我这么耿直的人已经不多了。”人人心里都向往不羁的生活,可是嘴上还得做着道德卫道士,活人很累。

“叶姑娘和城主的想法很相似。”姬先生这话似乎另有他意。

“怎么,申屠夷也说沈夫人和傅舒相爱是自由?”这话估计申屠夷不会说。

摇头,“城主什么都没说,对于沈夫人和傅舒的事,他一句话都没说,连提都不曾提。但就是因为一字不说,才证明他心里并没有认为这是错的。”姬先生很了解申屠夷。

眉眼弯弯,叶鹿倒是没想到申屠夷有这般有境界。

尽管他不会放过沈夫人和傅舒,但是他心里肯定了他们的爱情,叶鹿还是很高兴的。

如同姬先生所说,其实申屠夷没有那般冷血,不是只知道金钱的铁公鸡。在他身体里的某个部分,还是有感情在流动的。

下午时,山城官府就贴出了关于沈氏商行勾结大晋倒私盐的罪证,沈氏所有的管事全部被关押进牢房,包括坦白报复罪行的沈夫人。

对于百姓来说,这些事情与平日里那些八卦没什么区别,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沈氏一族的人性。本以为是外表看到的那般,谁又能想到如此残忍变态。

这沈夫人虽说最后掌管了整个沈家的生意,但说来说去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她还是赢了,不止报了仇,还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趟。

百姓关注的是这些,但申屠夷就不是了。沈氏的产业尽管落入了他的手中,但倒私盐是一条利益链,这沈家只是中间的一个节点而已。

若是要查,就要往上查,那上面才是一条大鱼。

叶鹿深知,所以,这山城只是一站地,而且应当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沈氏商行遍布全国各个城池,若是想一一收回查封,还得与各个城池的城主进行协调,这些事儿麻烦着呢。

鼓捣着那几盆盆栽,在她屋子里这么多天,已经完全痊愈了,不再有发黄迹象。

用制作腰带时用的改锥给盆栽松土,叶鹿一边晃动着扭到的脚丫子,自在的很。

那膏药太好用,现在她的脚已经完全不疼了,她自如走路,只要不蹦蹦跳跳,便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时,她再找个推拿师父给她推推筋,这脚就彻底好了,病根也不会留下。

时近傍晚,天地一片安宁,她这小盆栽也显得愈发玲珑。

蓦地,院子大门被从外打开,叶鹿转眼看过去,随即弯起红唇,“回来了。”

从今儿一大早就离开的申屠夷回来了,还有随身跟随的黑甲兵。

一袭暗色,煞气磅礴,申屠夷看起来更像是天边滚滚乌云,席卷而来,压势惊人。

他一步步走过来,满身的压迫力却好似根本影响不到窗边懒散的人。

歪头看了他一眼,叶鹿眉眼弯弯,甜美的恍若一颗蜜糖。

“看城主大人这脸色,刑杀过重,今天杀人了。”她一天没出门,外面什么动静她也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猜,因为她有一双极其好用的眼睛。

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了,叶鹿看着他,一边缓缓点头,“沈氏商行上下的管事,包括沈夫人和傅舒。”到底是砍了。

“腰带做的如何了?”没有说那些话题,申屠夷淡淡问道。

“哪有那么快,今天刚刚镶上了两颗,你瞧瞧。”放下改锥,叶鹿将桌子上的腰带拿过来,沉甸甸的,货真价实。

看了一眼,申屠夷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在叶鹿看来,他是满意的。

“这东西很难弄,你看我的手,被改锥扎了一下,都流血了。”举起自己的左手,食指指腹上,果然一个小红点儿。

“笨。”看着她的手,申屠夷低声轻斥。

若是以前,他语气没啥温度的说这种话,叶鹿肯定会反唇相讥。

不过现在,叶鹿却没有生气,反倒抿嘴盯着他,似笑非笑。

她这个表情,即便申屠夷想视而不见似乎也没办法,“脑子也被扎坏了?”

笑出声,叶鹿摇头,“没有,我脑子好得很。”

“收拾一下,明早离开山城。”面无表情,申屠夷淡淡命令道。

“好呀。不过一会儿去宝林堂请个推拿大夫过来吧,推一推我的脚踝。”既然要走了,自然要把该做的都做了,免得别处没好大夫。

“你付钱?”她不提出诊费的事儿,不见得申屠夷不提。

一哽,叶鹿翻起眼睛,“申屠城主,到了这会儿你就别剥削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钱,钱袋比脸都干净。”鸡贼。

“既然没钱,这大夫也无需请了。”没钱,免谈。

“喂,你不用这么狠吧?”他认真的?

没有理会,申屠夷转身离开,背影冷硬无情。

叶鹿龇牙,无声的骂了一串脏话,周扒皮!

黑甲兵晚饭做好,叶鹿为了表示抗议,晚饭是在自己房间吃的,而且还吃了很多。

申屠夷铁公鸡一毛不拔,她在他身上也搜刮不到钱,那就只能在吃上解恨了,吃的越多越好,让他心疼死。

夜幕降临,门窗关闭,叶鹿身着中衣,坐在床上,打算自己揉一揉脚踝。

不过,手劲儿不足,捏了捏也没啥感觉。

忍不住又咒骂申屠夷一番,铁公鸡。

就在她嘟嘟囔囔之时,房门发出吱嘎一声,叶鹿歪头往外看,只见房门被从外推开,下一刻她刚刚咒骂的那个人进来了。

眉头皱起来,叶鹿脸色不善,“天黑了,城主大人你进我房间不太好吧!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闻言,申屠夷的眼色也变得不好,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让她住嘴,随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叶鹿立即往床里侧挪了挪,“你还打算上我的床?”城主还真是了不起。

“闭嘴。”冷斥一声,申屠夷伸手将她的右腿拽了过来。

“干嘛?”往回挣,不过根本不是申屠夷的对手,完全大腿拧不过胳膊。

没有理会她,申屠夷捏住她的脚踝,微微用劲儿,叶鹿立即惨叫一声,“疼,你轻点儿!”她的脚没扭断,要被他捏断了。

手上的劲儿松了点儿,申屠夷缓慢的捏着,叶鹿恍然,他是来给她推拿的。

真是抠门到了极点,舍不得花钱,他就自己动手。还说自己高高在上,如今为了省钱居然连推拿的活儿都做了,这才是铁公鸡之神。

叶鹿真觉得自己应该对申屠夷刮目相看,他实在太极品了!

脚在他手里,叶鹿坐在那儿看着他的手,尽管他不是专业的推拿师父,但揉的也挺舒服的。

“哎,就这儿就这儿,有点酸,是个筋包,把它揉开。”申屠夷捏对了地方,叶鹿立即指挥起来。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面色不善,但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弯起眉眼,从叶鹿的脸上就看得到舒坦二字,“能得城主大人亲自服侍,我也算圆满了。城主大人,我能在外宣扬这件事儿么?”估计没人信。

“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几分慑人。

“凭啥?外面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耳朵特别好使,这么大的动静没听到才怪呢。

“因为他们不会说。”所以,要是再有人知道,那肯定就是叶鹿说的。

用很不屑的语气轻嗤,叶鹿抬起左脚踹在他的大腿上,硬邦邦的,没踹动他,自己反倒向后挪了一寸。

申屠夷的动作一顿,随后抬眼看向她,“袭击我?”

“不是。”立即摇头否认。

冷眼警告她老实点儿,申屠夷动作继续。

叶鹿撇嘴,谁知道一个响亮的嗝从喉咙钻了出来,她一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有抬眼看她,申屠夷薄唇微抿,“撒谎。”撒谎的人就会打嗝。

捂着嘴不吱声,叶鹿眸子左转转右转转,灵动异常。

手上的劲儿大了些,不过叶鹿并没有叫,想来那筋包是被推开了。

申屠夷缓缓放手,抬眼,叶鹿还在捂着嘴,除了眼睛别处恍若定住了一般。

一巴掌拍在她脚背上,“拿走。”

皱眉,叶鹿将自己的脚从他的大腿上拿开,不过半路扭转,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结果和上次是一样的,她没把申屠夷踹倒,反而自己又向后挪了一寸。

惊讶是肯定的,都说稳如磐石,她今儿算是见到了。

看着她,申屠夷缓缓蹙眉,叶鹿拿开捂住嘴的手要解释,不过眼前的人却忽然起身压了过来。

叶鹿立即往后躲,一上一下,她直接躺在了床上,而那恍若小山似得人则悬在了她的上方。

尽管他没压下来,可是这般压迫力也十分惊人,叶鹿明显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就是玩笑,城主大人别当真啊!”他这个样子,和脱光了那时极像,‘淫荡’。

“你的脑袋瓜在脖子上太安稳了,胆敢与我玩笑?”他声线极低,随着他说话,他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头。

叶鹿缩起肩膀,整个头皮都麻了,“我还没活够呢,别拧我的脑袋。”

事实上,申屠夷的确没有拧她的脑袋,甚至不曾用力,只是抚了抚她的头。

叶鹿看着他,这个姿势,不让她想点儿别的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想到的那些,她不禁脸颊发红,尽管有点儿猥琐,可又控制不住。

理智浮上来,立即和她脑子里的猥琐打了起来,叶鹿不禁左右为难,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申屠夷的眼睛,幽暗的极其危险,他看起来是禁欲的,可是眼下这个模样又不像。

不行,他是天煞孤星,她倒霉的还不够么?

理智赢了,她脸色一正,随后抬起一条腿,以脚丫子顶住了申屠夷的腹部。在他一诧间,她用力,生生的把申屠夷推了起来。

成功,她笑,然后收回脚,哪知被她推起来的人根本没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她收回脚,他就压了下来。

“啊!”一声叫,被重压压了回去,叶鹿翻着眼皮,“压死我了。”

那砸在她身上的人,并没有言语。几秒之后,他缓缓撑起身体,看着蜷起来的人,他神色淡然,“袭击我,你可讨到便宜了?”

双臂圈着自己的胸,叶鹿小脸儿皱成一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城主大人,晚安。”她的胸啊,不知道有没有被砸的凹陷下去,好疼啊!

起身,申屠夷最后看了一眼蜷成虾子的人,便离开了。

听见房门关上,叶鹿立即爬起来掀开领口往里看,幸好幸好,它们还在,没有凹陷下去。

转身趴下,叶鹿长叹,果然讨不到便宜,她还是太弱了,根本对付不了他。

翌日一早,所有人都起的很早,吃过早饭,叶鹿将东西整理了一番,交给了便衣黑甲兵,随后走出房间。

双臂环胸,她走路时也这般,迎着太阳,她看起来怪怪的。

走出四合院,叶鹿叹口气,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能回这里。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如今又重回,她甚是不舍。

“走吧。”低沉的声音从脑后响起,叶鹿也没回头,直接下了台阶,朝着马车走去。

黑甲兵将马凳摆上,叶鹿站到一边,让身后的人先上车。

申屠夷眉目冷峻,即便此时晨起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好似也根本融化不了。

他微微转眼,看向叶鹿,她以双臂环胸的那个姿势站在那儿,很是奇怪。

仰脸儿看着他,叶鹿微微噘嘴,“看什么看?”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申屠夷蹙眉,“你在做什么?”

眼睛转了一圈,确保没人看她,她咬牙小声道:“我胸疼,被你砸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把它们砸扁了,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申屠夷的视线缓缓向下,在她以双臂保护住的地方看了看,“扁,是本来面目,与我无关。”

“你大爷!”瞪眼,叶鹿绝对不能忍。说她别的就算了,说她胸扁,这是人格侮辱。

“在帝都,你去找吧。”淡淡回应,随后申屠夷举步上车。

被气的头晕,一大早的,叶鹿觉得累的不得了。

深吸口气,她踩着马凳上车,每一步都满是气愤。

队伍启程,缓缓离开山城,迎着朝阳,消失在官道尽头。

马车里,叶鹿靠坐在车门口的位置,看也不看申屠夷,整张小脸儿都是气。

申屠夷坐在主座,脊背挺直,恍若青松。他闭着眼睛小憩,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他排除在外,只有他自己一人。

这一天下来,叶鹿和申屠夷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满脸不高兴,瞎子也看得出来,但唯独申屠夷好似根本没看见。

直至傍晚,车马在小镇的一家客栈前停下,叶鹿快速从马车里钻出来。

呼吸一滞,叶鹿缓缓抬头看向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一张脸露出来,居然是齐川。

她这感觉就是好用,根本不用刻意去查找,就能感觉的到他的存在。

看见了叶鹿,齐川薄唇染笑,“叶姑娘。”

“齐川,你怎么在这儿?”他提前几天就离开了山城,怎么才走到这里?

“刚到不久。”齐川站在窗口看着她,吸引了无数路人的视线,他这个样子实在好看。

身后,申屠夷从马车里出来了,叶鹿没有回头看,直接从车辕上蹦了下来。

“你的脚刚好,不要蹦蹦跳跳的。”楼上,齐川提醒道。

“已经好了。”不甚在意,叶鹿举步走进客栈,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踩着楼梯,叶鹿快步上楼,二楼走廊里,齐川已等在了门口。

“你几天前就离开了山城,怎么今天还在这儿?”看着齐川,他白衫出尘,很是好看。若是能忽略他是杀破狼,叶鹿绝对会很单纯很单纯的欣赏他的美貌。

“中途办了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不过,也幸好耽搁了,否则也不会在这儿碰到你。”齐川垂眸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恍若春风。

闻言,叶鹿倒是没什么反应,听到这种话她根本不会胡乱联想,谁让他是杀破狼呢。

视线越过叶鹿,齐川拱手,“申屠城主。”

叶鹿不回头,气愤未消。

“齐公子。”申屠夷淡淡回应,走至他们身边,他随手便抓住了叶鹿后颈的衣服,然后拎着她朝前走。

“申屠夷,你放开我!”被拎着的人挣扎,叶鹿反手去抓他的手臂。

不过,她的挣扎对于申屠夷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拎着她,直接进了一间房。

齐川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的房门关上,他眸色微暗,随后也返回了房间。

被拎着,随后被扔到了床上,叶鹿翻身坐起来,盯着申屠夷两只眼睛好似冒火了一样,“你不会说话呀?我又不是物件,总拎着我做什么?”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申屠夷面无表情,“呆在这儿,不许出去。”

“我又变成犯人了是不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叶鹿不服气。

“没错。”一句话,哽的叶鹿眼睛翻白。

“那我犯什么罪了,你说你说?”无端的又说她是犯人,暴君。

最后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显然懒得搭理她,随后便要离开。

叶鹿从床上跳下来,几步窜到申屠夷身后,“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她本来也没想乱走,但是他这么说,她就非得和他对着干不可。

前面的人转身,叶鹿立即后退一步,高高的扬起下巴。

盯着她,申屠夷缓缓道:“若你被人抓走,我不会管你。”

闻言,叶鹿一诧,她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看向他,她气势渐消,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看她不语,又几分委屈,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我收回今早的话,你不扁。”

眸子一动,叶鹿缓缓抬手环住自己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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