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考虑过简单一点的办法,让王庆去引出杜啸龙来。
但是考虑再三我却放弃了这一个想法,之所以不让王庆去把杜啸龙给引出来,是因为我不确定除了王庆之外还有没有第二个卧底。
一旦有第二个卧底,到时候再告了密,我们还傻傻在这屋里等着,估计他们真来一把火,我们就仿佛温水里的青蛙一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带着几个人出来,却也是有着这一层考虑。
而且走的时候我已经让大家都把通讯设备统一上交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往外打电话。
出了酒店来到外面,发现外面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
这是因为外面还是在下雪。
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这是因为下雪是一个水凝成雪花放热的过程,而化雪是一个吸热的过程,这是初中的时候物理课上我偶然听到的知识。
这时候的雪已经积起来挺厚了,我没有来过这种深山老林,更没有在冬天的时候来到这种地方。
不过我听说过,这种地方的雪可以积起来相当深。
甚至可以埋下一个人。所谓雪里埋不了死孩子,在这种深山老林当中可是说不通的,估计不但可以埋,而且还可以埋挺多个的。
虽然不算太冷,但是因为雪实在有点太厚了,我们走得相当慢。
不过好在我们这是去迎杜啸龙的。
走得慢不要紧,毕竟这只有一条路,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杜啸龙接近酒店之前把他给截住就行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抬头一看,便看见前方有好几个影子。
这几个影子在雪上行走却是速度飞快,更重要的是,这些影子似乎在抬着一架轿子。
我急忙让大家先闪到道边,往雪地里一趴,隐藏起身形来。这时候便看见那四人抬的轿子渐渐近了。
这时候我看清楚了这四个抬轿子的人。
却也是大吃了一惊。
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就是皮刚。
还有易星,另外还有易星带着一起下山的两个同伴。
只不过这时候再看他们,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一层厚厚的冰甲。
这冰甲使他们看上去相当庞大。
虽然说庞大,但是走路的速度却很快,他们背上抬着的那抬轿子,是黑色的,乌黑乌黑,看上去倒仿佛不是轿子而是一具棺材一般。
这几个人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似乎并没发现我们,而是直直就过去了。
等他们往前走过去一段之后,我们才起了身。
白露三女都是十分惊骇。
小八问道:“杨大师,这些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们被精神控制了吗?”
“不是精神控制,”我说道,“而是他们全都死了,被变成了一种尸怪。”
“我现在也无法确定这种尸怪到底是什么尸怪,不过能把他们变成这样,这个杜啸龙藏得挺深啊。”
胖子接了我的话说道:“看来这个杜啸龙是想把你们所有人都杀掉,都变成这样的冰尸啊。”
吕娅打了一个寒战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放他过去了,他会不会去把酒店给烧了啊。”
之前王庆曾经说过杜啸龙是打算一把火烧掉酒店的。
现在看来这王庆其实也没有得到杜啸龙的完全信任,杜啸龙说了假话。
刚才胖子的推测才是对的,这杜啸龙肯定不会是去放火的,而是打算把大家都变成冰尸。
所以有两点我们倒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点就是我们出来的消息,没有人透露给杜啸龙。
第二点就是杜啸龙也不可能放火。
知道了这两点,我的心倒是放下许多。
水火无情。
对于我们土牛花来说,你来再多的尸怪,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你来一把火。
那麻烦就大了。
这冬天里的一把火,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如果真是放火的话,我估计到时候除了老道跟慕容悲秋之外,剩下的人都得死在里头。
可是这杜啸龙显然是低估了我们。
同时他又有自己的打算。
估计他也是不想便宜了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所以才会放弃这种不能一一欣赏复仇对象的死前恐惧的AOE技能,而选择了单体技能。
这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在酒店里的是老道跟慕容悲秋,哪怕不用老道出手,就算是慕容悲秋也足够对付这些冰尸了。
既然暂时没有危险,我也就放下心来了,同时对于这些冰尸的产生原理有了许多好奇。
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我曾经听罗海树提过一嘴,说当初他在松花江上碰到了一具冰尸。
据说那是一个掉入结冰江水之中的钓鱼人,被捞上来之后就结了冰,形成了冰尸。
而这形成冰尸之后的钓鱼人却会动,这实在太过奇怪了。
当时我倒没有太往心上去。
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不同的尸怪之后,我倒是有一个爱好喜欢研究这些尸怪的产生原理来了。
像是水尸是由于虫子引起来的,游尸有点像是加了芯片引起来的,跳尸其实是湘西赶尸的一种手法,黑尸的肚子里有蛇等等。
这冰尸到底是怎么行动的,这有点意思啊。
我打算往回走,而这时候吕娅突然说道:“白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着我们的东西啊?要是有,你可得说出来,要不然,杨大师也帮不了我们。”
“你可别连累我们变成这种死样子啊,如果真要变成这种样子,我宁可直接跳崖摔得粉身碎骨。”小八也说道。
白露支吾着,最后说道:“好吧,我说,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个杜啸龙,其实已经死了。”
“什么?”小八跟吕娅两个都是吃了一惊。
白露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杨大师,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啊,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却以活人的姿态生活着。”
我点了点头:“这很有可能的,你们户外圈里不是有一句话吗?一个人三十岁死了,直到七十岁才埋,这可以是比喻,也可以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