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找到小咸鱼的时候,小咸鱼身边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黑皮青年,这黑皮青年穿着亚麻衬衫,戴着眼镜,倒是挺有一种艺术家的风范。
小咸鱼给我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黄导,他可是直播界的策划大师啊。”
黄导过来跟我们握手,然后用港台腔说道:“雷们好啊。”
胖子也很真挚地说道:“狗养狗养啦。”
黄导皱起眉头说道:“雷是不是笑话我的普通话啦?我不太会港的啦。”
胖子缩回了手,看了一眼小咸鱼:“兄弟,你这朋友什么来头啊?”
小咸鱼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是南方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培养了好多网红的。”
“就他这奶奶样儿,还培养网红?”胖子明显不相信。
小咸鱼有些着急:“哥,你不能以貌取人啊,很多主播都求着他指点呢。”
我跟胖子对望了一眼,然后对小咸鱼说道:“兄弟,这社会上有很多骗子,你还年轻,处世要小心为上。”
小咸鱼不干了:“我跟你们也差不了几岁,是不是骗子我会分不清楚吗?”
“行,你分得清楚,那你说说请他指点一下要多少钱?”胖子直指心性地问了一句。
“两万块,算是导演费用。要是不火,他说过马上退给我的。”
胖子被小咸鱼给气歪了嘴:“兄弟,打败我的不是你的天真,是你的无邪啊,这样吧,你要真想当主播,胖哥明儿带你去见见真正出名的大佬主播,什么二牛啊,天左哥啊之类的,像这种什么导演,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那黄导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啦,不要浪费时间啦,再拍几条,我们就可以拿回去剪辑的啦。”
我看了看这黄导,心中一动,猛地想起来老道传给我的掌心咒当中还有一道真言咒,据说中了这道咒的人,会说真话。
到现在我也没有实践过这真言咒,现在为了小咸鱼,我打算试一试。
在手心写上了“神仙病酒言”五个字,然后默默念了五遍师父有念,之后对着这黄导的肩膀猛的一拍。
黄导的身体一震,然后看向我的眼神就有些迷离起来。
就仿佛一个人喝了一斤玉泉方瓶一般。
我说道:“兄弟,你别演了,我看你不像是南方人啊,你跟我说说,你是哪里的?”
黄导讷讷地说道:“我是七里河那疙瘩的。”
好嘛,都是东北人,装什么港台腔啊。
我又问道:“你是职业是什么,别告诉我说你真是导演。”
“我就是一个干零工的,以前在锦绣大市场门口挂牌子给银刮大白的。”
“那你怎么当上导演了呢?”
“这不嘛,看到银家直播发财了,想当网红的银太多了,我一想,要不咱也干干试试?找了个网红培训班混了两天,交了不少钱,结果啥也没学会,钱还不退了。”
“不过我想那网红培训班那套路我也会了啊,都说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我偏偏要在这城市里打下一片天地来。”
黄导说到这里,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看样子这真言咒的效果要散去了,我看了一眼在一边已经听傻了的小咸鱼说道:“两万块钱你拿回来吧,跟哥们去干正事儿要紧。”
小咸鱼点了点头,把地上黄导的那只黄色帆布书包给背上,牵上小二哈,开着车子跟在我和胖子车后。
车子开出一小段路之后,再看那黄导,彻底清醒过来,在那里捶胸顿足,看来对没有骗到小咸鱼而感觉懊悔不已。
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感慨说道:“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浮躁啊,直播真的这么有意思吗?我怎么感觉直播其实挺脑残的呢。”
“喂,你这么说,就是骂我之前也是脑残喽?”
我有些不乐意了。
胖子给我拿了两颗益达,自己也弄了两颗丢进嘴里:“你要我说实话,还真是这样的,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那些为了直播打赏好几万块的。你说那些人咋想的呢?”
“他们都应该是想得到点什么吧?”我说道。
说到这里,我猛然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打赏我的ID寻尸人,到现在我还没有他的半点头绪呢。
这个寻尸人既然给我刷了十万块钱的礼物,肯定不会只是欣赏我的直播这么简单,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个寻尸人,我就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后背隐隐有些发寒的感觉。
这些日子虽然说钱没少赚,也碰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却都是为别人在忙乎。
而我面临的迷团不但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少,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这寻尸人,大美,小丽,还有庄雅婷,水蜘蛛,海蛎子,还有这突然出现的小二哈。
各种各样的迷团出现并且扩大,而我则无法逃避,被卷入了这些谜团的中心。被这些疑问围绕着,压迫着,我实在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候,胖子突然一个急刹车,这新车子的制动还真好,一刹车就立马停住了,把沉思当中的我一下子往前抛去,我的脸贴着座位后背撞去。
再把脸抬起来,却看见椅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张清晰的人脸。
我骂道:“死胖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摔死我啊。”
胖子却手按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惊恐地叫道:“天啊,冥火纸蝶,又出现了。”
我向车前看去,的确,前方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子上面,停满了那种灰扑扑的仿佛纸灰一般的冥火纸蝶。
而车子里的那位司机,正打开雨刷器,想要把车前的那些蝴蝶给刷下来。
突然一只冥火纸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了车里,顿时那司机在车子里被烫得不得惨叫起来,那惨状,简直惨不忍睹。
这司机正脸的时候我看到了,竟然是那个光头佬。
一看到是光头佬,胖子对我说道:“哥,咱们可得救他啊,这光头佬要是死在这里了,咱们的十万块就没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