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达叛乱的消息传到了雍州首府襄阳。
陈庆之连忙去田里找到了萧衍。
“萧刺史,范大人。大事不好了。江州刺史陈显达已经叛乱了。”陈庆之喊道。
“叛乱了?他是讨伐陛下还是说清君侧呢?”萧衍问道。
“他是讨伐陛下,而且,还说要拥戴建安王萧宝寅做皇帝。甚至造谣说:萧刺史与他联合了。他是想要:陛下除掉大人您啊!”陈庆之哭道。
“是吗?我与陈显达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陷害我呢?”萧衍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心想:就算他要反对陛下,我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如今的天下连年战乱。百姓都习惯了改朝换代。就算他废黜了暴君萧宝卷,立了萧宝寅,又能如何?
反正,咱们雍州也可以置身事外。
谁做皇帝,我都是雍州刺史。
“萧大人。这一次,陈显达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的。他是为了逼你与他一同造反。若是你不造反。陛下也会把你除掉。而且,咱们雍州的密探告诉我:豫州刺史裴叔业已经打算投降陈显达了。他们甚至和魏国的任城王元澄有联络。”陈庆之担忧道。
萧衍吓得脸色煞白,他心想:莫非他们早就打算投降魏国了?他们已经打算除掉我了。这样就可以为魏国的新主子卖命了。想不到:陈显达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悲剧啊!
“大人,咱们现在必须做出抉择,如何做了。到底是投降叛军,还是向陛下解释误会。”陈庆之哭道。
他心想:若是这一步走错了。咱们雍州刺史府的人可就要被满门抄斩了啊!
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还是去建康吧。希望陛下可以谅解我。况且,如今咱们雍州的兵马完全不是朝廷的对手。崔慧景若是出动大军讨伐咱们。咱们雍州不日就会陷落。那就完了。”萧衍哭道。
“主公,不能去啊!你若是去了。陛下怕是会杀了你的。陛下一向多疑。你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陈庆之哭道。
“是啊。叔达,你不能去。去了,陛下真的会杀了你的。”范云哭道。
他心想:昏君萧宝卷早就对萧叔达破有成见,欲处之而后快。若是,咱们现在让萧叔达去了建康城,萧宝卷一定会杀了他的。那样,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会被诛灭的。
“陛下若是希望我死。我就是在这里,也是活不了的。”萧衍从容不迫地笑道。
他心想:就算建康城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啊!
建康城的陛下也并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谋反了。
我去一定可以打消他的疑虑,反而可以保全咱们雍州刺史府邸。
若是不去,陛下只会更加起疑心,甚至派崔慧景将军前来讨伐咱们。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萧正德在远处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心想:若是义父被昏君萧宝卷处死。我岂不是也要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与父亲商议一下了呢?
萧衍正在为打消陛下的疑虑而努力的时候,丁令光却受到了夫人郗徽的虐待。
“夫人,米舂好了。你看看。”丁令光提着米桶,过来了。
然而,夫人郗徽用手抓了一把,看了看。
她的脸上顿时变得乌云密布了。
“这是什么东西呢?你干的活是什么呢?”夫人郗徽吼道。
“有什么问题吗?”丁令光问道。
“丁令光,你舂的米是什么玩意呢?就没有干过活。”夫人郗徽骂道。
“夫人,贱妾已经是认认真真做的了。”丁令光羞愧道。
“我要你做的可是没有一丁点杂质的米。你做的是什么呢?都是泥。你这样的米。可以吃吗?”夫人郗徽骂道。
“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丁令光哭道。
夫人看到丁令光的眼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破口大骂道:“你就瞎说吧。你就知道哭。你的眼泪还是留着伺候老爷的时候流吧?你用曼妙的舞姿勾引老爷的时候的骚劲呢?”
丁令光心想:夫人分明就是刻意为难我啊!但是,为了生存,我还是需要忍耐啊!
就在此时,长女萧玉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娘亲,不好了。最近,江州刺史陈显达叛乱了。而且说爹爹也参与了,陛下怀疑爹爹谋反。如今,爹爹要去朝中见陛下了。”
萧玉瑶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心想:若是爹爹被陛下诛杀了。咱们雍州刺史府的人,怕是一个也跑不了,都要被陛下处死了。
“是吗?那我怕是要与你爹爹同去了。万一路上有人刺杀你爹爹呢?”夫人郗徽吓得胆战心惊。
她心想:陛下若是真的怀疑叔达谋反。你就糟了。我必须与他一同去,在陛下面前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否则,就什么都完蛋了。
夫人郗徽于是离开了后院,去书房找萧衍了。
萧衍此时正在收拾行装,他把《水经注》放入了背囊。
他心想:陛下也不是那么容易杀了我的。我在朝中还是有一定人脉的。陛下不会不有所顾忌。所以,我可以放心前去了。
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夫人郗徽在看着他了。
“萧叔达,你为何不告诉我呢?你是怎么了呢?居然这样呢?咱们应该共同进退的。你还当我是你的夫人吗?”夫人郗徽骂道。
“夫人。我也是怕你担心啊!我就是去和陛下解释清楚就可以了。陛下一定会相信我的。”萧衍笑道。
“得了吧。谁不知道,陛下就是一个大昏君。他完全没有人主的气度。他早就忌惮你的威望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若是贸然前去,怕是有去无回啊!”夫人郗徽骂道。
“夫人,你把陛下想得太糟糕了。他不会这样的。陛下也不是那么昏聩的君主。陛下一定会听我的解释的。陛下不会杀了我的。”萧衍笑道。
“是吗?那被陛下杀掉的文臣武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们难道才干都不如你吗?他们就没有一点儿脑子吗?陛下杀人是非常随便的。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夫人郗徽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