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找我……”
令狐达连连摆手道,湿漉漉的凌乱头发左右甩动,配合着他瘦弱的身形,倒显得有几分弱智者味道。
“真的不知道?”张凌峰脚下再迈进一步,加大一些声音问道。
见状,何辉幸灾乐祸的插话道:“老弟我看他是不敢说啊。”
“我。”令狐达苦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在您面前我哪里有半点智商啊,我错了,我不该仗着国安内局的威风惹了您老人家,我错了,我不该口出狂言……求您绕了我吧。”说着,两只巴掌,左右开弓,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因为用力过猛,恍如红烧猪头一般红肿,煞是狰狞恐怖。
我去,华夏怎么会有这样的孬种,当真是国安内局的一大耻辱,张凌峰摇头失笑道:“小达子,既然你说你的智商为零不知道,那好我不为难你,现在我直接告诉你我想问的,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听到‘不为难’三个字,令狐达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从地狱里面爬了出去,满脸欣喜,但是当听完最后一句时,整个人瞬间都凌乱了,这特么的是要玩死人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道:“我只是国安内局里面的一个小角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有用啊。”
不待张凌峰开口,何辉怒骂道:“***,之前你是怎么和我吹牛皮的,你不是在内局很牛么,多少人都要跪舔你的脚丫,你跺一跺脚华夏都要摇三摇,你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怎么,现在就认怂了?”
令狐达哭笑不得道:“哥,几位哥,我承认我很牛,但我的牛是吹牛的牛啊,我那是在开玩笑,你们千万别放心里面去啊。”
张凌峰摇头笑道:“不管你牛不牛,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否则我张凌峰可不留无用之人,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路已经给你指出来了,走不走就要看你的,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他的语气愈来愈冷,令得令狐达是瞬间掉入寒冰潭里一般,实在是难受至极,挣扎了半响,才挤出一抹笑容道:“你问,张大爷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还差不多。”何辉拍了拍手掌,道。
“第一个问题,赵无名在哪里?”张凌峰抬起右手,伸出一个指头。
“赵无名?”令狐达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一紧:赵无名的实力可是在早几年前就停留在暗劲巅峰境界,最近隐隐要突破化劲,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么的,直接卖了,不管是谁输了,都不关自己半毛钱的事情,组织了一下言语,恍然大悟道:“噢,你说的是赵无名,赵天才啊,他可是我们国安内局的牛逼人物啊,这段时间听说闭关修炼突破化劲去了……”
“废话真多,我问的是他在哪里?”张凌峰冷声打断道,暗道:原来是闭关去了,怪不得这几天不见来找自己的麻烦。
感受着张凌峰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令狐达急忙咽回没说完的话,改口道:“闭关之处,关乎于生死,这个我真不知道。”
张凌峰转念一想,假如自己闭关了也不可能将地方随便随便宣扬出去,否则那与找死有何区别。
“欧克,接下来第二个问题。”说着,伸起第二根手指,也就是中指,显然有鄙夷之意。
“您问,您老人家尽管问。”令狐达弯腰低头,就差扣在地上了。
“真他娘的是一副奴才相。”见状,何辉摇头失笑道。
张凌峰扭头望着何辉,沉声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前呼后拥;弱者任人欺凌,苟延残喘,如果今天我们的实力低于他,恐怕他不会这么仁慈的对我们。”
何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令狐达更是从懂事起便领悟了这个道理,这些年来,对于强者他是一路溜须拍马,点头哈腰,而对于弱者则态度截然相反,打人不仅打脸,而且还要拉上全家,简直是嚣张至极。
张凌峰重新盯着令狐达,冷声道:“谁知道赵无名在哪里闭关?”
闻言,令狐达心中十分疑惑,又是赵无名,难道张凌峰跟他有杀父之仇又或者是夺妻之恨?
“他娘的,真是皮痒欠收拾,不给你松松你就不知道马上回答问题是不是?”见状,何辉一脚提起,就往令狐达小腹上踹过去。
“别……”令狐达回过神来,双手连连挡在小腹前面摇动着。
“哼!”何辉冷哼一声,如果这一脚下去以令狐达的瘦弱情况,恐怕会吃不消晕过去,给张凌峰添麻烦,在令狐达小腹处三寸时,便收回了脚,狠狠骂了一句:“你也配姓令狐,真是丢了令狐冲的脸?”
令狐达心里那叫一个苦,令狐冲不过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人物而已,他是一个大侠,自己只是一根墙头草,哪里有可比性。
“谁知道?”就在这时,张凌峰的声音在他的双耳边响起,声音十分轻,但他却感觉到耳朵被震得发麻,一股凌厉的声波压力竟然震破耳膜,往大脑里疾速而去,很快的疼痛感便席卷全身,嗷嗷惨叫不已。
“住口,快住口,我说……”令狐达急忙掩住双耳,尖嘴猴腮顿时扭曲,显然是极为难受。
他不知道的是张凌峰实际上摸准了力道,只是小惩警告罢了,笑了笑,恢复正常的语气,道:“好,我住口。”
“噢,不不不,不是住口,是住手。”令狐达连连摆手,急得语无伦次道。
刚才他是因为声音威压才说出住口之词,现在才意识过来不妥,张凌峰是什么人,让他住口,自己不是找死么?
“废话少说,到底谁知道?”张凌峰叹息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的道,他觉得跟令狐达交流起来还真是有点困难,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令狐达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我师兄皇甫兴知道。”
“你确定?”张凌峰歪着头掏了掏耳朵,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也就永远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令狐达顿时连连点头,道:“我师兄和赵无名关系走得很近,而且他再国安内局有个外号叫做包打听,如果连他都不知道,我想就没人知道了。”
“好,且信你一次。”张凌峰唇角划过一丝邪笑,问道:“你和你的师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令狐达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就好,委屈你再做一次鱼饵,把你师兄掉上钩咯。”张凌峰笑道。
令狐达还以为将矛头已经成功转移出去,万万没有想到张凌峰询问自己和师兄皇甫兴两人的关系竟然还是要拿他钓鱼,要是在关上几天,恐怕不用他们动手,自己都要被折磨疯了,当即说道:“其实我和我师兄的关系并不好,我经常和他做对,本来有好些功劳都是他的,可是都被我抢过来了……”
“现在你说这也已经没有用了。”张凌峰伸手作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说着和何辉两人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五金店内传来了小曾的一声拉长的惨叫声:“啊……”
“不好。”
张凌峰大叫一声,身子一闪,急忙走了出来,小曾的声音仍没有落下,只见他张嘴歪头,侧身往地上倒去,而在他的脖子上则是一道鲜红的血液如同水龙头开闸,水柱彪出一般。
眼前立着的一人赫然是肥胖的皇甫兴,他盯着张凌峰,阴恻恻的笑道:“为了怕你发现,我特意开慢了车子,原来躲在这里,可找得我好苦啊。”
张凌峰哪里理会皇甫兴的话,他此刻一个箭步,身形闪动,便将正要倒下的小曾给抱住了,于此同时,一指点去,凌厉的真气输入其体内封住血窍,可惜已经晚了,脖子的血痕显然是将血管割破,只听见小曾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传来:“为……我报仇……”
话音刚落,何辉也追了出来,一把抱过小曾的身体,顿时泪水涌出浑浊的双眼,自从加入国安外局那一天开始便为自己开车,从来都是矜矜业业,任劳任怨,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死去,不禁对着皇甫兴狂吼道:“死胖子,拿命来。”
“就凭你,来多少我杀多少。”皇甫兴双手背负,仰头大笑道。
显然以何辉目前才刚踏入暗劲造化境界的实力,皇甫兴根本呢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此刻张凌峰也很是内疚,要不是自己今天大意了,没有发现他跟踪,就不会造成小曾之死,这笔帐得自己亲自算,当即拉住何辉的肩膀,叹气道:“老哥,去安排后事吧,他交给我了。”
何辉扭头盯着皇甫兴,心里很是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怒火滔天的道:“我不走,老弟,我等你把他拿下,我要亲自杀了他为小曾报仇。”
张凌峰没再阻止,而是扭头看向皇甫兴,只见他兀自笑得前俯后仰,丝毫没讲自己和何辉放在眼里,顿时双眸血红,缓缓踏着步子朝着皇甫兴走去,冷冷道:“刚才我给过你师弟令狐达一念选择,原本还打算从你这里问出赵无名的下落,也同样给你一次这样的选择。”
张凌峰的衣角上竟然掀起了一阵狂烈杀气在空气中猎猎作响,每走一步,声音愈发大,而他此时的声音更是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可惜你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