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郑鲁东本人自己。
他长年不见天日,总是窝在山洞中,认定自己身子肯定好不了。见眼前的大夫不说话,已经开始神游天外。
“大叔,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男人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我心里有准备。”
“常年不见阳光,寒气太重,且吃的没什么营养,体质虚弱,肝脏和肾都不是太好。”乔汐一一分析,“但只要对照治疗调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当然,郑大叔,你最大的问题是思虑过重,保持良好的心态,对你的健康有很大的帮助。”
闻言,郑鲁东先是愣了一下,后又不可思议的开口:“什么意思?我的身体没有特别差?”
“没有特别差,但也不是特别好,平日里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你现在也到了苏姑娘的地盘了,让她给你补补,鱼汤熬起来,每日喝上三大碗。”
“乔姑娘,我爹问题真的不大?”苏若云面冷心热,接回自家爹爹时,看似不在意,但陪着老爷子说了一夜的话,更对他的健康担忧。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等我写几张方子,你按照要求抓药,再给你写一些食谱,你按照食谱给郑大叔调养身体,到时候说不定大叔能活的比你还健康。”
得了准确的答复,苏若云彻底放心了,随即赶忙吩咐郑老三带着老爷子下去,先吃上点美味。
然而郑鲁东却不愿意走:“早上吃的东西我还没消化,等到了正午,咱们一起用饭。”
他有几分犹豫的看向官弘,“昨日我听见闺女喊您弘王,不知,这位王爷可是我想的那位?”
“你若问我是不是皇帝的第二子,我是。”官弘沉声开口,“不知您可是有事情禀告?”
“我、我确实有事要说。”
只见父女对视了一眼,苏姑娘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王爷,关于十五年前的赈灾银一案,还有近些年来白军的所作所为,我爹爹掌握了一些东西,应该能帮到你。”
官弘同乔汐精神一震,昨日救出来郑大叔时,他们就知道,这是个巨大的惊喜。
“郑大叔,您快讲讲。”
郑鲁东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昨夜,他和女儿促膝长谈,已知晓这对男女的身份,也知道当前白军并无心思看管他,因而胆子一下子便大了起来。
“王爷,你们掌握的十五年前赈灾银案子的证据已经很全面了,但我还有一份账本,是当初郑家村的人,集体为白军买官的时候记录所用。”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本用线缝合的本子。
那本子一看,便年头久远,里面的字体却很清晰。
“当时,白军前去参军,将银子暂且交给我们处理。农家人嘛,心底总是质朴的,每花一分钱,都要记录下来,因此我们集体为他的前程铺路所花费的银两,都记载在册。”
官弘接过来,从本子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
他们行贿的对象,在十五年前大多位高权重,但可惜的是,其中很多人现在已不在官场,更有一些人,是被白军亲自搞了下去。
郑鲁东看着弘王的脸色,忐忑不安:“这账本,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