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求了什么？我瞧着你应该不需要祈求姻缘了，毕竟你身边那位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周夫人又将对乔汐的称呼换成了乔姑娘，还真是心思古怪。
“我自然是不会求姻缘的，最近其实没有什么太期待的事，所以我只求了一个愿望。”
“哦？是什么愿望？”
“希望丽夫人能早点恢复清醒。”
这一瞬间，乔汐明显感觉到了周夫人的杀意，似乎是对丽夫人充满了恨意。
“丽夫人？”妇人缓缓开口，“我竟然是忘了，乔姑娘除了是月月的恩人，也是她的大夫，呵呵，盼望她早点清醒么？”
“世界上清醒的人如此多，糊涂有什么不好？”
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但很快，周夫人的面色又变回淡定模样，招手唤来了丫鬟，让其扶着自己起身，略有疲惫的说道：“本夫人身子乏了，想听听智言大师诵经，你们这些年轻姑娘怕是会烦闷，灵隐寺没什么好玩的，后面有座林子，你们要是无趣，可前去看看。”
说罢，便施施然的走了，
而在大殿之外，一位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僧人正在等候。
乔汐和程卿卿望着她离去，许久后，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掌沁出了汗珠。
“汐汐，她是不是看出了你的身份？”
“这个不知，但她对丽夫人没什么好感，言语间并不希望我能治好了她，这位周夫人，心中定藏了不少秘密。”
“会跟丞相家的事有关么？”
“暂且不知，但程姐姐，周琛月的婚事怕是有大阴谋。”
二人避着人群，走到林子附近，说起卓家和白家的事情。
听闻白家父女不日将抵达江南，程卿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我们此次出京是瞒着京城中人的，若让白军得知你和弘王在此，怕是要出事。”
“所以程姐姐，恐怕我们要先暂且分离了。”
“何意？”
乔汐俯身，在程卿卿耳边低语一番，二人再次抬头，眼神中已经全是坚毅之情。
“一暗一明，这是极好的安排。”
“也是没有办法的安排，程姐姐，在白军到达之前，我必须想办法，带着丽夫人离开。”
可周家绝对不会让一个大活人离开的！
思及此，程卿卿灵关一闪，想到了刚刚周夫人的话语。
或许，她们可以从此人的身上下手？借势而为？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佛香袅袅的屋中，周夫人静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的佛经。
和尚的一卷佛理讲完，轻轻敲了一下木鱼。
“夫人有心事。”
“来寺庙中的人都有心事。”
“但夫人的心事与他人不同？您在担忧什么？”和尚眉眼平静，高深莫测的模样像是看透了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大师，您说世上真的有业障一说么？做错了事，是不是必须要偿还？”
“因果一事，不可说。”
周夫人嗤笑一声，身子懒懒的倒在一旁。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厌倦了眼前的一切似的：“因果一事，可笑至极，我的女儿难道只能成为一颗棋子么？”
和尚不发一言，只敲着手中的木鱼，仿佛除了木鱼，他便没有再期待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