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男人,从进来一个字都没有问过,但就从众人的言语中,竟然推算出了事发的原因和经过,这该是多么缜密的心思。
“你胡说!”张生紧咬牙关,“我们何时强闯民宅动手伤人了?”
“你哪里没有,”乔汐嗤笑一声,“你们现在就是站在我家院子里,你娘进门就打了我娘,并且你们进来的目的,不就是要钱吗!”
张生目瞪口呆,明明不对劲,但是就反驳不出来:“我们……是来要回自己的钱,不是进来抢劫的。”
官弘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从始至终,也没有替乔汐说一句话,只是陈述着律法:“诉状三日,聘状师一日,对簿公堂一日,有什么冤屈,五日后见分晓。”
“啧啧,寒窗苦读十多年,若是因为这点银钱丢了秀才的名,这辈子也就算完了。”卓影脸上挂着笑,语气嘲讽至极。
周围的婶子们又觉得乔家丫头说的很有道理。
那媒婆前些日子趾高气昂,今日张生在乔汐没有做错什么的情况下悔婚,若是不加制止,说不准以后就会发生在她们的女儿身上。
“对簿公堂的话,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听说镇上的状师十两银子呢。”
“万一张生的官司要是输了,是不是连秀才的名都要被剥夺?”
“哪里有这么简单,那杀威棒一打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太可怕了。”
张母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凉风吹过,她身上濡湿的裙子更是冷了几分。
那聘礼不过就是几两银子,不要就当是丢了,万一真的将儿子的秀才名都弄丢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起了退却的心思,可赵灵翠丝毫不知,嫉恨乔汐身旁有那样一个出色的人儿替她说话:“上公堂又如何,县衙里的官老爷最是公平,绝对不会偏袒……”
她的声音越说越弱,不因别的,而是注意到了卓影腰间的玉佩。
那是冯老爷家的!
别说是县官,听闻就是来往经过的御史大官,见到冯老爷也要毕恭毕敬的行礼。
如果乔汐真的对冯老爷看病有恩,县官定然会对其偏袒,那他们这个官司还有什么打的必要?输定了!
“住口吧!”张生娘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腰牌,心中已经转过了弯,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灵翠,似乎是怪她多嘴,“今日算我们张家倒霉,那钱我们不要了!这样的恶丫头,谁娶回家谁倒霉!”
赵灵翠里外不是人,委屈的扁着嘴,红着眼眶,还真有了几分楚楚动人。
然而吃瘪被打的张生显然没心思安慰她,况且有乔汐在那里比着,赵灵翠就是把眼睛哭出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走可以,但要把赔罪书写了,”乔汐拦在两人面前,挡住去路,“我好好一个清白姑娘,容不得你们这样污蔑,要给我一个交代!”
“你别得寸进尺!”张生娘气得手指头都哆嗦,指着她的脸,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撕碎。
偏偏官弘一个眼神,卓影便站到了乔汐的身后,当下,张母的所有怒火瞬间熄灭,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