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四章 成名之战(下)
天地台上,鲜血喷洒在空气中,危险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众人那惊讶的张着嘴巴,眼球都仿佛要凸出一样,因为没人会预料到能发生这样的一幕。
在大家的眼里,白少羽就算实力再不济,也应有躲避攻击的能力,尤其刚开始他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
可自从他开始逼近陆危楼后,就再也没有后退半步,长枪硬抗,短枪也硬抗,而且还是用他的血肉之躯,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任何人都没见过。
别人惊讶,陆危楼更加吃惊,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剧本,可是,事实却真的发生了。
当短枪刺穿对方的胸膛之后,陆危楼除了惊骇之外,还有一丝丝的不屑,心道:“真是找死!”
不过就在零点零一秒过后,他就改变了这个想法,因为白少羽根本没有停止,前冲的气势与速度完全不减,撕裂胸膛的疼痛似乎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只见他的身体如同被穿起来的糖葫芦,顺着枪杆疾速冲向陆危楼。
在这惊骇之中,白少羽已经贴到了陆危楼的身前,他突然大吼一声,早已准备好的右手瞬间扬起,猛的拍向对方的太阳穴。
啪!
清脆的响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白少羽的右手拍中了陆危楼左面的太阳穴,但仔细的人却会发现,他右面的太阳穴有一道血线出现在空气中,血线转了个方向,重新回到白少羽收回的右手中。
声音消逝,微风骤停,呼吸间,双方的交手戛然而止,整个现在死一样的安静,而天地台上,还稳稳地站着两个年轻人。
其一,上一届头名陆危楼,他受了白少羽一掌,却没有倒下。
其二,本届新人白少羽,胸口被短枪穿透,鲜血顺着枪头在背后不断的滴着,他的全身微微颤抖,尤其刚刚出招的右手,哆嗦的最为厉害,他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都停下了?”
“是啊!到底谁胜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天地台,这一刻没有人敢肆意评价,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白少羽的以命搏命,最后确实取得了成效,攻击到了陆危楼,但是谁也不敢说他那一掌就能把陆危楼杀掉。
而就在这时,天地台上的白少羽突然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众人都以为他要倒下,却见他用左手支撑着身体,有些倔强的仰起头,斜视着矗立在死角的陆危楼,沉声道:“陆危楼,你若不想杀我,我也不会置你于死地,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选的。”
他那阴冷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上台之前,一些人并没有听清陆危楼的话,此时白少羽突然说出这一句,让众人明白,原来陆危楼想杀他,但更让大家惊讶的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陆危楼已经被他杀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之时,陆危楼的身体突然倒下,如同一座大山轰然倒塌,直接从天地台上摔了下去,这时候,玄云派掌门沈云甲一个健步冲到台下把陆危楼抱到了怀里,当他试探对方鼻息时,老脸瞬间惨白,凄惨的大吼了一声:“楼儿。”
这一声,惨叫过后,众人才恍然明白,原来陆危楼真的死了,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几乎没有人会相信眼前的一幕。
“你……你竟然下如此狠手。”沈云甲看见陆危楼死掉,怒火攻心,他涨红着双眼突然看向半跪在天地台上的白少羽,指着对方大声骂道:“看我不废了你。”语毕,他就准备冲上天地台。
“放肆!”一声惊天怒吼,齐振的身体突然挡在了沈云甲的身前,惊人的气势让刚刚准备攻击的沈云甲连续退后了几步。
“沈云甲,你当这上仙门是你们玄云派吗?”齐振大声喝道。
沈云甲一惊,清醒了许多,刚刚他怒火攻心,差点失去了理智,看见齐振出现,他忙狡辩道:“齐老祖,他……他下手太狠毒了。”
“哼,你的弟子死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在这天地台上,生死本来就由上天决定,不动杀心那是仁义,动了杀心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况且在比试之前,陆危楼就处处杀招,毫不留情,他本就有意置白少羽于死地,最后反被杀也怪不得别人。而且白少羽已经说了,若陆危楼不想杀他,他也不会杀掉陆危楼。”齐振威风凛凛的说着,惊人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老祖,您……您怎么能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呢?”沈云甲有些不甘心的道。
“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开场时陆危楼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齐振说着,一挥衣袖,沈云甲又被气息推的退后一步,而后齐振向正北方的座位走去。
至于沈云甲,则一脸木然,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齐振并没有骗人,开场时陆危楼虽然把声音压得极低,甚至故意用内力控制声音只传入白少羽的耳中,但他凭借三百年的修为依然听的真切。
况且就算没有开场时的话,在天地台上死掉,要怪也只能怪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几句对话,冲动的沈云甲就已经被齐振摆平,如果此时他再敢造次,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们整个玄云派了,他有些愤恨的看着台上的白少羽,拳头死死的攥着。
与此同时,在震惊中渐渐清醒的各大门派,也都把目光放在了白少羽身上,大家除了惊讶之外,也在好奇着他的伤势。
“小羽,我扶你!”唐简在沈云甲准备动手时,就已经跳上天地台,他可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伤害白少羽。
“义父,不用。”白少羽低着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都是汗水,片刻后,他用右手在自己的胸口连点两下,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正下方坐着的夏微凉,他少有的没有眯起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用那冰冷的口气道:“夏微凉,从我双眼能看见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