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八章 真尘子
力量强横的冲击波过后,就连船厂也承受不住,轰然崩塌,周围的灯光瞬间熄灭,黑夜一瞬间笼罩住了这座紧邻海边的船厂,倒塌声震耳欲聋,漫天的灰尘在黑暗中呛的人喘不过起来。
瘾君子可谓是身经百战,千钧一发之际,就下达了最准备的命令,当他紧张的清点人数时,大家一一回答,他终于松了口气。
“刀徒,东南角停着两台车,想办法把车灯打开。”瘾君子说着,将打火机掏了出来,微弱的光亮下,他看清了众人那狼狈的样子。
“好,这就去。”刀徒说着,也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快速的向东南角走去。
瘾君子则借着微弱的光芒,向厂房内看去,只见巨大的厂房已经全部崩塌了,白少羽和那个神秘的老道姑全部被埋在了里面。
他皱皱眉头,厂房是由混凝土和巨型的钢材搭建的,足有八九米高,这要砸下来,谁能承受的住?当然,他此时更担心的是,白少羽到底有没有死。
不过火光太微弱了,前方又全是灰尘,根本看不清状况。
“瘾君子,组长不会有事吧?”鹰眼颤声问道。
“说不准,那个老道姑的力量太强大了,组长很可能……”瘾君子说着,无奈的摇下头,这时候车灯突然亮了起来。
刀徒从车子里面撤了出来,拍拍手道:“搞定了。”
车灯直射向厂房,此时的灰尘已经渐渐消散,眼睛所能看见的,除了堆积的钢材也就是那四分五裂的混泥土了。
“别愣着了,进去搜。”瘾君子说完,率先走了进去,直奔刚才白少羽的位置走去。
不过他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沙沙的响声,灯光下,他看见前方的钢架堆上有零落的灰尘滑落,也就在这刹那间,就听见嘭的一声,那钢架堆突然炸开了。
“快蹲下。”瘾君子大喊一声,几条钢筋直接从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当声音消失之后,瘾君子再看前方是,发现老道姑已经出现在了面前,她的双手正抱着白少羽的身体,那苍老的容颜,整洁的青袍,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是一尘不染,但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嘴角也带着一丝血渍。
“老……前辈,他……他没事吧?”瘾君子向前走了一步,战战兢兢的问道,他本想说老道姑,但想了想还是礼貌的叫声前辈。
“怕我杀了他吗?”老道姑抱着白少羽步履轻逸的向外走来,走在坍塌的地方如履平地。
“前辈如果能救他,我们当然会万分感谢。”瘾君子学的客气了许多,赶快命令众人向后退去。
“哼……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救。”老道姑轻哼一声,已经走到了厂房外面,他把白少羽放到了地上,然后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前辈,您是我们组长的师父?”刀徒有些好奇,毕竟不久前这个老道姑还说不认识白少羽。
“你们是在好奇我此前的话吧?”老道姑轻声道:“他的体内有两种蛊母,是一种强大的邪恶力量,最为可怕的是,它们已经在他的体内飞速的成长,如果我尽早发现这个情况能将蛊母从他身体内取出,但现在,我的力量已经不够了。”
“这两个蛊母很狡猾,想要占据他的身体,刚刚若不是我出现,它们可就要成功了。”
此时只见老道姑用手轻轻的按着白少羽的额头,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虫永远是虫,就算通了灵性,会了人语,它们的智商还是要比人欠缺一些的。”
“我说不认识少羽,目的就是让那两只蛊母认为,我真的会杀死他,如果少羽死了,两只蛊母也必然消失,所以它们才会感觉到害怕。其实它们比人类更怕灭亡,毕竟修行一回不易,又怎么愿意灰飞烟灭呢。所以越是这样,它们就会越恐惧,那么我就可以用我的力量镇压住它们。”
“否则的话,像刚刚那种情况,我是没办法把少羽救活的。只有两只蛊母退缩了,他才会回来。”老道姑说着,收回了自己的手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我也需要休息一下。”
听完老道姑的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老道姑是在骗这两只蛊母,真可谓斗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智商啊!
“刀徒,你开车送前辈和组长回去,我们在这里收拾一下残局。”瘾君子安排着,不忘礼貌的看向老道姑“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在下真尘子。”她说着,一撩拂尘,向车子走去,刀徒赶快把白少羽抱了起来,跟了上去。
当车子驶离此处后,瘾君子由衷的感叹一句:“真是高人啊!名字都如同世外的仙人一样。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
“别感叹了,过来帮我一下。”远处的匈奴凰忍喊了一声。
瘾君子快速的走了过去,看下位置道:“这里面埋的是白魔吧?”
“是啊!人都已经死了,怎么也要好好的安葬!”匈奴凰忍边说着边把巨大的刚才搬走。
十几分钟后,白魔的尸体终于被抬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被钢材砸烂了,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匈奴凰忍静静的站在旁边,看了许久,一声不吭。
“没事吧?”瘾君子小心的问了一句,他知道,匈奴凰忍和白魔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不会说那句,我的命是他给的。
“没事,死人见多了,就没有感觉了,哪怕死的是一个老相识。”匈奴凰忍说着,无奈的叹口气:“我只是没想到,像他这么厉害,这么风光的人,到头来死的会这么惨。”
“不过他救了他的儿子,我想他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惨死而悲伤。”瘾君子缓缓的说道。
“说的没错,这是他最欣慰的一件事,也是他这一生唯一做的一件正确的事,他离开了,但他没有后悔过。”匈奴凰忍说着低下身,整理了一下白魔的衣服,似乎想让他体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