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事，和你要在组织里发布任务有什么关系？”
话题绕了一大圈，终于又回到最初的轨迹上。
小泉：“但凡买过教程的，死的死，伤的伤，你这个还完好无损的购买者就没感觉到威胁吗？”
琴酒：……
小泉对着他冷笑：“你是感觉不到威胁，因为你那份是我去取回来的。”
琴酒：……
小泉：“就问你，良心难安吗？”
她毫无笑意地笑着对琴酒点点头：“你不会，因为你没有良心。这点早就验证过了。”
琴酒：……
恍惚间回到他设计梅洛收拾毒贩，她却大闹大黑酒吧的那天，这女人就是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人压根就没良心”。
琴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一句：“你今天的火气也有点大。”
“噗……哈哈哈！”
小泉没忍住放声大笑。
“哎呦，不行了，笑得我头疼。我伤口还没好全呢。”小泉扶着脑袋，好半晌才止住笑，“诶，真是的，你别逗我啊。”
琴酒压根没理会这个犯疯病的家伙，只是自顾自地抽烟。
“好了好了，我继续说正经事。嗝。”
小泉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试图把话题引回来，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开始那种正经严肃的气氛，于是干脆放弃了。
“诶，就是说啊，我觉得狙击我的那个人恐怕还会对我动手，我总得做些防备吧。现在调查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普拉米亚’这个人身上。经过我的研究分析吧，我觉得这人八成是个国际雇佣兵或者类似身份的人。”
她直接拿出松田阵平的分析结果做借口：“我的情报网铺得没有那么开，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情报。”
“有。”琴酒直截了当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过，报酬你未必付得起。”
小泉瞪着他：“……你先说个数我听听。”
琴酒扯着嘴角笑笑，狮子大开口：“就，九亿吧。”
小泉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用命挣来的钱，拿来给你填窟窿？想什么呢！”
“那就给你打个折，五个亿。”
小泉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你认真的？”
“哼，我说过了，你付不起。”
“……你这人！”
小泉正打算发飙的时候，一通来电打断了她的输出。
小泉暂且咽下到了嘴边的难听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些意外的表情。
她瞥了琴酒一眼，按下接听健，口气欢快地说道：“歪歪歪，本宫先生，晚上好呀。”
朗姆的电话？
琴酒微微皱眉，他找梅洛干什么？
他想了想，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小泉抬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理会。
琴酒才不信梅洛不懂自己的意思。想了想，他伸手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
二亿？
小泉看看他，又看看那两根手指头，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不情不愿地按下了外放键。
“……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打算出让手里维多利亚集团的股份？”
琴酒：……
原来是为了那三成股份的事？呵，朗姆竟然妄想从这个小钱串子手里捞钱？
果然，梅洛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你有病啊！我都说过了不转让不转让，你缺这点钱吗！你要是想要维多利亚集团的股东身份，就自己去市场收购啊，跟我这杠什么！”
“呵，当然是因为你缺钱啊。”
梅洛皱眉：“很遗憾你猜错了，我现在还真不缺。”
“听说你已经在着手开猫咖的分店了？”
“哪有花不了几个……”
“听说你还打算开个安保公司？”
琴酒看到梅洛愣了一瞬，然后飞快地往他脸上扫了一眼又转开目光，咬着牙说道：“那也不卖！说不卖就不卖！”
安保公司……
原来这个传言是真的？
琴酒盯着小泉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这女人，还真是选了个有趣的切口啊。而且看这意思，安保公司的消息她原本还打算对我保密？难道是想抛开组织单干？不，大概不是抛开组织，而是抛开我。哼……
电话对面的朗姆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不卖股份，难道是不打算要我的投资了？都跟你说过了我是打算溢价购买，不是要占你的便宜。”
小泉表情很恨地说道：“我手里就这么一个长期收入点，你张嘴就说要拿走，合着还是好心来着？你敢说自己不是打着用资金流来控制安保公司的主意？你想得美！”
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朗姆低沉地笑了一声，从语气里完全听不出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当面拆穿的窘迫感，反而还兴味盎然地说道：“……好吧。不缺资金，但总会缺人手吧？”
梅洛：“……不缺！”
朗姆轻笑一声：“清水科技你知道吗？”
忽然听见这个名字，琴酒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微微皱起眉毛。
朗姆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家公司的名字？
他对面的梅洛也迅速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在询问他“什么情况”。见琴酒并没给任何示意，于是说道：“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好吧，你也确实不需要知道。就是我手下的一家公司宣布破产已经注销了，现在正好有个完整的财务团队，就问你要不要？”
梅洛：“……呵，你的财务团队？我还真不敢要。不过你要是舍得让他们拿着警棍出去做保安，我倒是可以考虑赏他们一口饭吃。”
“保安啊……可以啊。那就等着，我这就给你送到事务所去，记得签收哦。”
“啊？等等！现在？我还没同意……喂！”
电话挂断了。
梅洛皱眉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几秒，豁然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琴酒跟着起身向酒吧外面走：“如果我的车没了，那你情报也没了。”
小泉瞪眼，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脸上的表情快速转换了一瞬。
琴酒没搭理她，率先走出了大厦。
伏特加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声音都低了五十个分贝：“大，大哥……”
“找到了吗？”
“没……”
“不就停在那边呢？”
小泉双手抱胸，看着某个方向口气悠然地说道。
“诶？”
伏特加急忙顺着小泉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琴酒的那辆保时捷就停在路边原来的位置上，看上去就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诶？！”
伏特加跑过去，围着保时捷转了两圈，打开车门钻进去。
这，这就是他家琴酒老大的车没错！可，可是……
可是他刚才在这地方来来回回地检查了无数遍，真的没有啊！
他眼睛出问题了？
琴酒看了小泉一眼，轻扯了一下嘴角。
这是开始练习大型魔术了？还恶趣味的特意选了伏特加参与表演。
别说，这障眼法的手段挺有意思的，反正他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这女人就算不做侦探，当个魔术师应该也能混口饭吃。
“走了，猫塚。”
琴酒愣了一下：“情报不要了？”
“算了，太贵买不起。我自己想办法去。”
琴酒微挑了一下眉毛，目送那两个人上车离开，打开保时捷的后车门坐到了后排。他伸手拿起被随手扔在车后座上的文件夹，翻阅了一下里面包含伏特加翻译好的文件在内的所有关于“普拉米亚”的情报，再次丢到一边。
伏特加的视力没问题，也不会说谎，更不会和梅洛那个女人串通一气。
所以，他的车以及车上的文件确实失踪了一段时间。
梅洛怎么做到的？她早就知道车上有她要的情报，还是凑巧？刚才在大黑酒吧里的表现只是演戏为她的助手拖延时间？她的表演助手到底是谁？
琴酒脑子里蓦的闪出一个名字。
“安室透”。
不，不太可能。
他确定梅洛一直都有个助手，只不过那人藏得很好，他一直查不到破绽。
梅洛那种小心谨慎的性格，一定不会让那个隐形的助手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安室透”是被她丢出来的烟雾弹。
不，现在不是研究梅洛的时候，这些事都是小问题。更重要的是，朗姆刚才那通电话透露出来的信息。
仔细想想，朗姆搞垮了清水科技却没有做好收尾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以他的行事作风，不该出现这种重大失误。
不是失误，那是什么？
送给梅洛一个财务团队可以解释为示好，或者是为了控制梅洛的安保公司留下的伏笔。
把药物研发团队整个打包送到自己手里是……
那个药物团队里有朗姆的内鬼？
不，他已经仔细查过了，那些个研究员确实没有问题。
那就是……示好？
……朗姆会向他示好？
不，不信。
再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