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觉得自己被骗了。
圆房那日,那人见自己疼的紧,便十分“正人君子”的只一次便结束了。
只是慢慢的,待她适应他后,他便开始贪欢了起来。
言之凿凿的说要讨账。
夏日的夜晚虽没白日那般炎热,但即便放了冰盆在房中,两人的汗水还是交织在一起。
他又有洁癖,是以每一次结束都要叫水,抱着她清洗干净……而后又……
如此,两人的房中之事,都被江嬷嬷与半夏“掌握”得明明白白。
每次她浑身酸软的醒来,看着江嬷嬷与半夏那“别具深意”的笑容,她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以后面她总是忍住尽量不发出声,那人却不依……
总是使着坏。
让她唤他的名字……
唤他夫君……
唤他……子珩……
……
火热的夏季就这般过去,转眼又是一年深冬。
因着与北戎的那一战,年节时,西林迎来了许多邻国使团。
君湛要帮西林帝招待、还要防备着有人居心不良,格外忙了起来,倒是让叶阮轻松了好一阵子。
虽然他不管多晚都会回来,但大多时候还是只轻手轻脚的上床拥着她睡,没有吵醒她,待第二日她醒来时,人已经离开了。
进入二月后,各国使团终于尽数离去。
这日叶阮醒来时,难得看到君湛还在身旁,许是这段时日累极了,他还紧闭着眼睛熟睡,只那手还横在她腰间。
叶阮便也不动,只静静的看了一会他那好看的眉眼、坚挺的鼻梁,而后便重新埋首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有节奏的跳动。
她其实是有些畏寒的,可君湛的身子便是在冬日,也极为温暖,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叶阮几乎忍不住重新睡过去时,君湛终于醒了。
“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
君湛刚醒来,只带着些鼻音的“嗯”了一声,便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扣的紧了一些,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昨夜下了雪,府中红梅开的正好,左右平日朝中的事无需本王操心,便休息几日,陪阮儿赏梅。”
叶阮一听下了雪,顿时也来了兴致。
“好,我这便让人去准备。”
君湛只眼中带着一丝愉悦,松开手放她起身。
亲手替君湛穿好衣裳,束好发后,两人便出了房间。
屋外的雪似乎下了一整夜,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雪花轻轻地落在红梅的花瓣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更增添了一份清冷之美。
红梅与白雪相互映衬,宛如一幅画卷。
叶阮让人在那梅林外的亭中准备好了围炉,上面煮着热腾腾的茶,以及一些看上去便软糯无比的点心。
炉火熊熊燃烧,叶阮抬手给君湛斟了一杯茶。
“这是前些日子宁世子与郡主来府中送喜帖时带来的茶叶,名为雪顶寒翠。”
“王爷试试!”
君湛接过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后,才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今日他穿着一件黑色绣金丝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条玉带。
即便是简单的动作,依旧显露出一丝难言的矜贵,让叶阮都不由晃了晃神。
这时君湛已经将手中的杯盏放下。
“茶味清新冷冽,的确不错。”
叶阮闻言眼中放光的模样。
“宁世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只是她们二人成婚的日子将近,我还未想好送些什么。”
“王爷可有主意?”
君湛看着叶阮那亮晶晶的眼睛,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而后站起身朝叶阮伸出手。
“阮儿不若陪本王去梅林逛逛,本王慢慢想。”
叶阮倒也没有拒绝,只将手放到他的手心中,被他牵着,一同朝那梅林走去。
雪地里很快出现了两排脚印,叶阮一边走着,一边继续方才的话题道。
“宁世子的商行遍布西林,想来是什么都不缺的。”
“看来只能从郡主身上下手了。”
“不过我看她平日喜欢的东西都同一般的闺中女子不同,且平日不管她喜欢什么稀罕玩意,宁世子都能替她寻来,倒是也有些难办。”
君湛看着叶阮那似乎有些犯难的模样,不由有些失笑的停下脚步。
“阮儿这般聪慧,又同郡主交好,当真想不出?”
叶阮侧身看着君湛。
“是啊,王爷这般说,莫非王爷已经想好了?”
君湛挑了挑眉,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哦?本王还以为阮儿这是被宁星河收买,打起本王那几匹汗血宝马的主意了……”
叶阮倒是没有被拆穿的心虚,反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就知道瞒不过王爷……”
“不过我拿了世子那么多药铺,总归有些心虚。”
“而且……”
叶阮说着空出一只手,比划出三根手指。
“年底世子给我的芳华斋分红,可是有这个数呢!”
“我与许姐姐正一起筹备办办女学之事,这笔银子可是帮了大忙。”
“王爷便当为了阮儿,忍痛割爱如何?”
“四匹,四匹就行……”
君湛眼底含笑的用斗篷将她整个人都裹在怀中。
“不是同你说了,你办女学自库里支银子便是?”
叶阮却摇了摇头。
“那不一样……王爷只说同不同意嘛!”
君湛其实早就打算将那些汗血宝马全部给宁星河的。
但此时瞧见怀里那撒着娇的女子,却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那些马可是本王的心头所爱。”
“不过阮儿既然开口了,本王自然不能那般小气。”
“不过……阮儿总得给本王一些补偿吧……”
叶阮见他同意忙道。
“什么补偿?王爷说便是!”
君湛勾了勾唇角,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叶阮顿时便满脸通红。
心道这人这副矜贵自持的模样,当真都是骗人的。
见叶阮这娇羞的模样,君湛喉间一动,继续循循善诱道。
“阮儿?如何?”
“这汗血宝马罕见,可是宁星河有再多银子也寻不来的,郡主既然那般喜欢……阮儿便为她“牺牲”一二又有何妨?”
叶阮瞪了君湛一眼。
想着薛南珠那渴望的眼神,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何时动身?”
“自然是参加完宁星河的婚宴之后,那马本王可以先送过去,本王相信阮儿定不会赖账的,对吗?”
叶阮咬了咬唇,将头埋进他怀中,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