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脖子上的剑,黑衣人脸色微变,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拥有雷渊剑!”
这雷渊剑乃是九州大陆的名剑,位列名剑谱第三十五名,以肃杀雷意,笑傲九州。
据他所知,这雷渊剑蕴含着强大的雷属性,其外表缠绕着晦涩难懂的雷纹,两面剑刃间,有着明显的七个奇形怪异的洞,很小却各有形状。
听他这么说,宋哲才注意到青衣女子这柄剑形状,与书籍上写着的雷渊毫无差别。当下他皱了皱眉,青衣女子拥有雷渊,可不是普通人家。
青衣女子柳眉一挑,略微吃惊道:“你竟然识得雷渊,也不是普通人。”这话一说完,她瞧见黑衣人露出的袖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仅仅只露出了类似金牌一角,不太好判断。
她心中有了较量在,这定然是判断他身份的东西。想到这,青衣女子毫不犹豫出手,右手剑架在他脖子上,左手立刻躬身要去拿那东西。
黑衣人脸色一变,立刻在地上翻滚开来,躲过青衣女子的剑和手。
然而几个动作下,那袖口的东西露出更大部分,半个蜀字昭然若揭。青衣女子瞧此脸色骤然变化,手中雷渊直指黑衣人喝道:“好你个蜀贼,竟然敢越我国界,来我大金国扰事!”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犹豫片刻立刻有了决策。现在天色渐晚,很少有人会来这,黑衣人冷哼一声:“小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下九泉可别怪哥哥我狠心!”
黑衣人脸色一狠,手中毫笔顿生,凌空挥舞几下,数道匹练朝着青衣女子而来。那水墨色的匹练,宛若游走迅捷无比。
“雕虫小技!”青衣女子娇哼一声,手中雷渊舞得密不透风,将这些水墨色匹练悉数挡了下来。
雷渊一挥,青衣女子哼道:“你们蜀国,就这点本事?”
“找死!”
黑衣人见女子如此小视,顿时恼怒,脚下一蹬,踏足而来,瞬息来到她面前。那毫笔毫毛,原本还柔软着,此刻突然变成一根根尖刺,配着水墨的颜色,多少有点令人心悸。
青衣女子不慌不忙,手中雷渊轻松写意地应付着黑衣人的攻势,每抵挡一下,脚步自然往后迈出。
当迈出七步,黑衣人突然停手,看着女子笑道:“女娃娃,你还是太嫩了。”话音一落,在这七步之间突然升起,水墨屏障,顷刻间将青衣女子围困。
“阵法?”青衣女子柳眉一皱,随后舒展开来,“如此低级阵法,也想困住我?”
“死到临头还说大话,这水墨杀阵,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噢。”黑衣人冷哼一声,一双眼看向女子满是死寂。
青衣女子柳眉一挑,身上骤然缭绕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恐怖的威压拔地而起,隐约间有道雷电游走。
还没带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轰的一声,两人所处地方突然乍响,吓得宋哲眼皮直跳。
这黑衣人好像摊上大事了。
“你刚才,说什么杀阵?”青衣女子每跨出一步,那水墨杀阵的七步阵眼,便剧烈晃动,瞬息爆破。
黑衣人惊恐万分,水墨杀阵是他掌握的最厉害的杀阵,可眼前的青衣女子竟然抬足就破,这怎么可能!
青衣女子每走一步,黑衣人便下意识倒退一步,神色慌张间左右脚碰到了一块,摔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谁!”感受那恐怕到令人窒息的雷属性力量,黑衣人彻底慌了。
青衣女子一脸漠然,趁其心慌意乱之际,身形一闪,雷渊剑光而过,黑衣人脖子处立刻出现一丝血迹,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她到底是谁?”亲眼瞧见这一幕的宋哲心神动了动,不敢相信入门八九段的人,竟然就这样被吓死了?
当他皱着眉头时,耳边突然传来那熟悉又令他惊恐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青衣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宋哲身边,低头看到他腰间的伤,柳眉微皱道:“你受伤了?是他伤你的?”
两人这会挨着很近,宋哲只需要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青衣女子雪白得如同天鹅一般的脖子。
嗅着女子特有的体香,宋哲心中一阵缭乱,深吸一口推开她道:“谢谢。”
说罢他站起来,向着宋家跑去,心中十分担忧。
瞧着宋哲的身影,青衣女子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意浮现在俏脸上。她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出现在这里,这几日可是将宋府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他不在府内才来后山的。
没想到正好帮了他一把,嬉笑道:“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宋家后门,印入眼前的一幕顿时惊住了两人。
石墙破了个大洞,里面的假山花草乱七八糟,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血迹斑斑,数名宋家守卫后门的宋家子弟,尽皆已无生息。
“不会有事的,你别急。”瞧着这一幕,青衣女子也知道事情,似乎并不是很好,不由出声安慰道。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宋哲只是皱了皱眉,拔腿就往内院走去。
什么情况?这些不是他朝夕相处的宋家兄弟吗?怎么死了,他都没反应,这么凉薄?
青衣女子皱着眉头呢喃道,原本对他的好感消散了些许。
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去看个究竟再说。
穿过一间间内屋,宋哲心急如焚地朝着正厅走去,还没靠近便看到刘腾峰双手举剑,要结果地上身受重伤的宋钦。
宋哲一愣,厉喝道:“住手!”
可他距离正厅还有好几百米,况且刘腾峰修为何其强大,怎么会因他一句话而停手。
两人相斗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分出胜负,刘腾峰怎可能错过这个时机,定要致宋钦于死地!
眼看着刘腾峰手里的剑即将刺入宋钦胸口,宋哲除了呐喊嘶吼,却做不了任何事。
“爷爷!”
飘逸出尘的宋钦,已然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凌乱的白发,痛苦得皱成一团的脸,发黑的嘴唇无一不说着他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