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了?”
王梓博脑袋差点没转过弯来,马上就不用太熟悉的全拼打字回道:“你不是说赵政出轨,再也不原谅他了吗?”
这条信息好像石沉大海,黄慧大概觉得没必要和王梓博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所以也没有回复。
等待总是焦灼的,尤其对现在的王梓博来说,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
有顾客来寄快递,他强颜欢笑的接待;
有兼职学生来咨询问题,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应对。
不过就是经常犯错误,说话也是说一半突然卡壳了,用一个词表达叫“失魂落魄”,就是魂不在了,脑袋迷糊了,但是**还在,靠着意识来说话和做事。
只有小灵通“叮”的一声来信息时,王梓博才眼睛一亮,发现只是运营商的短信,又满脸失望的放进兜里。
第一条信息没有回复,王梓博又发了第二条和第三条信息,他现在就是溺水的人要紧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怎么抓住呢?
就是通过不断的发信息,单纯的希望黄慧能够改变主意。
第二条:小慧姐,赵政是渣男啊,请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啊,你上次不是说过要找踏实稳重的男生吗?
第三条:小慧姐,你现在哪里,我想找你。
但是无一例外的,黄慧都没有动静。
王梓博胸口绞着痛,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少了一块东西,秋高气爽的天气居然要大口大口的吸气来维持,不然闷的实在是难受。
夜幕不知不觉的降临,王梓博都没有察觉,直到那些兼职的学生一个个去吃晚饭,一个个的收拾东西离开门店。
这时,“叮”的一声,黄慧的信息终于来了,王梓博心里紧张要跳出嗓子眼了,慌慌张张的打开小灵通。
“赵政说要和我结婚了,谢谢你的关心。”
“结婚?”
王梓博胸口又挨了一记重锤,闷的更难受了。
其实这要是陈汉升在这里,一眼就看穿了。
赵政绝对没有结婚的打算,这是一个男骗子哄女骗子开心的故事,女骗子信了以后,一脚踢开曾经帮她找工作的老实人。
事情也没有结束,当女骗子发现自己再次上当以后,老实人的作用又要体现出来了。
不过陈汉升并不知道这些事,因为王梓博并不敢说,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卑微,只是控制不住的想去联系而已。
也许对方并不漂亮,也许对方并不高贵,只是恰好自己看着喜欢。
差不多晚上九点要关门的时候,王梓博才意识到要回宿舍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走。
“叮铃铃。”
小灵通突然响起来,王梓博看了一眼,父亲的电话。
“你下午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妈吵架了?”
“你都快20岁了,能不能懂事点?”
“你妈当年卖咸菜给你筹集学费,几个钢几个钢的凑,你忘记了吗?”
“现在你妈被你气的吃不下晚饭,睡不着觉,你对得起她吗?”
听着父亲的数落责骂,王梓博忍了一下午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了,但他不敢暴露,任由眼泪默默的冲刷脸庞,吸着鼻子说道:“对不起,爸,我不该和我妈吵架。”
王梓博父亲也愣了一下,这有点反常,平时王梓博肯定要和自己吵嘴的。
“你以后注意点,多想想我和你妈的不容易。”
王梓博父亲严苛的叮嘱一句,挂了电话。
感情失了恋,又被父亲责骂,这种时候王梓博唯一想到的只有死党陈汉升了。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给陈汉升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有什么事长话短说,老子正打牌了哎哎哎,老杨你这就没意思了,老子这是双扣,底牌的分数要翻倍的。”
听声音吵吵嚷嚷的,很明显陈汉升在打牌。
“小陈”
王梓博一说话就是哭腔,陈汉升那边吓了一跳:“妈的你哭啥,王叔和陆姨出事了?”
以陈汉升的社会阅历,晚上9点以后的电话,很可能是对方家里人出问题了。
“没有,他们很好。”
王梓博竭力压制情绪:“我就是想找你喝点酒。”
“操,那没事就别吓老子。”
不过站在陈汉升角度,既然王梓博父母没问题,那就是王梓博自己的事情了,他反而放下心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这都9点了,喝个屁老六,这把我们坐庄了吧。”
陈汉升一边和王梓博说话,一边在打牌。
“小陈,我真的找不到人了啊,心里很难受啊。”
王梓博痛苦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烦:“都说了没空,老子正打牌呢,没事别悲春伤秋的,想喝酒也不看看几点了。”
“嘟嘟嘟。”
王梓博再听话筒,已经是一片忙音,他擦擦眼泪放下小灵通。
王梓博也不会怪陈汉升,这就是他的性格,自己的问题在他看来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不过这样也好,也不用被取笑了。
王梓博一个人在门店里坐着坐着,没过多久,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出现两个窈窕的身影。
居然是萧容鱼和她的室友边诗诗,外面天冷,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王梓博正掉眼泪呢,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容鱼把围巾取下来:“我们打的过来的,小陈说你可能出事了,让我先来看看。”
“他人呢?”王梓博呆呆的问道。
“也在路上了。”
萧容鱼拉过椅子坐下,哈了哈气说道:“我当时正排练呢,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小陈的脾气也你懂的,还怪我接的太慢,梓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谢谢你们啊。”
王梓博觉得特别的感激,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过来只要10分钟。”
萧容鱼把纸巾递过去,示意王梓博擦擦眼泪。
“叮铃铃。”
小灵通再次响起来,又是父亲的电话,虽然刚才他不明所以的骂了自己一顿,不过王梓博还是接通了。
“那个。”
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难为情:“刚刚挂电话时,好像听到你在哭”
“没有,天气太冷,我吸鼻子的。”
王梓博马上回道,他不好意思让父母知道自己的事。
“噢噢,那就好。”
父亲没读过什么书,感情表达上一直很木讷,也不太会安慰人,吭哧吭哧半天说道:“有事啊,你就和陈汉升说说,那小子皮实,比你机灵多了,你跟着他混就不会吃亏。”
“知道了,爸,没事我先挂了。”
“昂,那个,那个,没事就回家看看,你妈做了猪皮冻,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的”
听着父亲不善于的安慰,想象死党一路咒骂开车过来的场景,还有作为朋友的萧容鱼,放下排练专门赶过来。
这一瞬间,王梓博心里突然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