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将东西都处理好,问他,“还要吗?”
青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你叫什么?”南希又去烧了壶水,随后回到他身边。
“0。”
南希微微诧异,“什么麟?”
他用手在茶几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说:“0。”
没人会把人的名字用代号来命名的,加上他又是被军方抓捕的人,南希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他们在他身上做了实验,然后命名0号?
她重新泡了两盒泡面,又给了他一盒,吃着面才觉得事情处处透着怪异。
“这些伤痕,都是他们干的?”南希卷起面条,透过热气看他。
青年点点头,然后将第三盒泡面吃的连汤汁都喝的一干二净。
看着他眼底那满足的情绪,南希沉默下来,那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讨好这位未来大佬,帮助他得到他的庇护就行,可反过来,她就要随时面临来自军方的威胁。
外面的天还没黑透,南希给猫和狗的宠物粮都加了一点,才滚动轮椅到窗户前,远处莫拉山上的雾蔓延速度很快,不出明天应该就能到小镇上来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整个莫拉小镇的外围已经拉上了电网,墙已经被军方用最快的速度临时拼接出了目视距离大概有2米的高度。
“你知道,那些雾里有什么吗?”南希指了指莫拉山的方向,转头对着青年询问。
他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逃出来。”
“好吧。”
南希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和那条浴巾,想了想说:“你需要一些新衣服,我出门去买,你能帮我看下家门吗?”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她,“嗯。”
南希抱着猫,临走前她还特意将绑在沙发上的猎犬狗绳给取了下来,她摸摸它的脑袋,“和我出去一趟吧。”
南希的声音很温和,这和从前那个脾气暴躁只会打骂的主人大相径庭,猎犬夹着尾巴试探的迈出几步走到了她跟前,眼里还是带着警惕。
“它不喜欢你。”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淡声说。
南希诧异的看向他,抿了抿唇,“准确来说不喜欢的不是我,我的卧室里面有一个笔记本,你可以打开搜寻一下最近的新闻,或者了解一下现在的实况。”
她牵着猎犬出了门,见它没有排斥或者凶狠的情绪,心下稍微放松。
“小A,刚刚他在我没问出口,为什么我可以读懂他眼里的情绪?这个功能对人也有用吗?”
“不能,只对动物有效。”小A直白的说。
南希坐着电梯下楼,一边摸着大腿上的小花,一边轻轻说:“那么就很奇怪,适用于动物的能力却在他身上也可以,是他的身体里含了动物基因?”
“或许吧。”小A说。
一路上猎犬都不紧不慢的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还用它那双淡黄色的眼珠窥视她。
一辆车从身边疾驰而过的时候,南希及时将狗拉到了里侧。
【来自切萨皮克湾寻猎犬的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4】
南希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嘴角微勾。
狗毛出在狗身上,她总得慢慢撸。
暗下来的天空,街道上已经大堵车了,有双手合十的基督信徒对着那边黑夜里的白雾绝望大喊,“恶魔来了!人间将坠入地狱!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是罪人!”
整个莫拉小镇因为出入口的关闭交通陷入了瘫痪状态,甚至只是封城的第一天,店里面已经有人在成堆成堆的购买食物了。
南希没有去凑热闹,她准备的东西节省点吃的话能够让她一人在这里坚持上小半年,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大胃王出来,她开始有点怀疑能不能撑到走出去了。
冷清的服装店也准备打烊,南希趁着打折买了一大包男人穿的衣服和内裤,听着旁边一同在结账的人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儿子今天跑出去玩了回来就胸闷气短的,去医院看了也不见好。”
店员说:“是不是跑山上玩去了?听说那雾有毒,你看本地新闻了吗?整个城镇都被封了,出又出不去进又进不来,国家都已经准备要往我们这空投物资了。”
南希垂着眸,她还清楚记得那些胸口闷最后死亡的人尸体里面长出了蜘蛛怪物。
她忍不住仰头对着那名妇女插了一句嘴,“如果是病毒医生又暂时检查不出来的话,不如隔离一周试试?万一它是具有传染性的,那么你们一家人都会陷入危险,到时候没人照顾小孩就麻烦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妇女看她岁数不大也匆匆道谢,“你说的对啊小姑娘,我先走了。”
将衣服挂在轮椅后面的钩子上,南希推着慢慢往回走,街上的车子喇叭都快响破了天。
虽然国家一在说明雾气没毒,但封锁这一举动还是让绝大部分的人都心惶惶的。
那些车灯直直延向了大乔上面,南希看不到尽头,她带着衣服回了小区,今天的路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碎了好几个灯泡,而保安室她刚刚路过的时候也没有人在。
一直被她带在身边的猎犬和小花随着她往自家单元楼走去而警戒了起来。
是的,南希从它们的眼里看出来了不对劲,她住的这一片绿化不错,绿植茂密又正直夏季,应该会有不少的蛙鸣和蝉鸣声。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
周围一片安静。
这种情况可就不妙了,南希滚着轮椅的速度加快,而狗绳一端绑在轮椅上的猎犬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大有拖着她走的趋势。
光线昏暗的夜里,绿植群中发出了一阵动静,像是锋利的镰刀削掉了一簇又一簇的木枝。
南希侧过脸去看发现是一颗白玉兰的树苗直接被什么东西削成了两半。
“小A,是什么东西?!这你总给我个提示吧!”
“你不是见过吗?”小A无语的说。
见过?
南希迷茫了一瞬立刻明白过来,是那个从人体里破出像蜘蛛腿的怪物?
她咬着牙拼命的滚着轮椅,现在她身上没带防身的东西,一双腿连站起来都费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门禁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