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潮很忙,前几天刚说了一嘴,许牧野可能会动手。
然后我和他的朋友,就直接在这医院躺着了。
他这属于百忙当中,来看我一眼。
还要匆匆回到省城。
我知道叶海潮不可能只指望我一个人,在我忙着自己事的时候,他定然也在忙其他的事情。
叶海潮告辞之后,我看向白脑壳,“带家伙来了吗?”
白脑壳点点头,“带来了,不过没带人来。”
我拉过枕头,垫在腰上,脑袋的不舒服让一直犯恶心,想吐。
“没用,这次不是办人打架,是命的事了,从弘阳镇拉一批地痞混混出来也没多大用。”
白脑壳嗯了一声,“许牧野不是一般人,他不会喊着人和我们摆场打架,所以我觉得喊群混混来,也没多大用。”
我干呕了几声,实在是不舒服得很。
白脑壳递了一把手枪给我,这病房当中并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们没有太多顾忌。
“叶老板昨天带人来的,今天要走,车在楼下,你要是可以开车,我们先走吧。”
我摆摆手,现在我这个样子看人都有重影,眼花头晕,开车估计是不行。
当时车太少,很多人都没接触过,白脑壳和徐争他们并不会开车。
我和白脑壳相处太久,虽然他那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担心叶海潮带着人走后,许牧野会带人来办我。
“你能动,我们就自己开车去外省,不行我就找个车,我们走。”
人在江湖,我会成熟,徐争会成熟,白脑壳这个更早在江湖的人,当然比我们更加成熟。
几句话之间,已经将眼下的局势说得很明朗。
不去省城,因为叶海潮说不得是泥菩萨过河,回弘阳镇和在这医院没什么区别,都是给人当靶子。
我扭了扭腰,让枕头变得舒服一点。
“白脑壳,我不能跑,我要是跑了,叶老板怎么看我。”
现在还没祸到临头,刚刚出现一点端倪,我就跑了。
叶海潮估计今后都不会把我当人看。
白脑壳仅剩的一只眼睛眨了一下,“大帅,我不是看不起叶老板,但他许牧野没想着给叶老板,给我们时间。”
“我不觉得许牧野这次是点到为止,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要我们命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又不是生根的树,走了还能再回来。”
白脑壳说的这些,我也懂。
但这是真正意义上,叶海潮和许牧野之间的第一战。
叶海潮在我身上倾注的鲜血,不允许我在此刻退缩。
白脑壳见我微微闭眼,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会乱了我们自己人的军心。
“我去买点被子,今晚我们就在你房间里面睡。”
我轻点头,“嗯,明天好了一点,我再休息一天,我们就回去。”
白脑壳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出门。
徐争一直在抽烟,对于我和白脑壳之间的观点,没有发表意见。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车侧翻的时候,车上还有一个人。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也在这个医院吗?”
徐争点了点头,“是啊,在你隔壁病房。”
我左手吊在胳膊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金主爸爸也是倒了血霉,说去看看弘阳镇怎么修水泥厂,还没到弘阳镇就遇到这事。
“他运气比你差,一条腿直接给骨折,要是恢复不好畸形了,估计以后会瘸。”
听到徐争这话,我把枪别在后腰后,稍微走快了几分。
虽然杨新海一开始瞧不起我,但我还是很喜欢和他做朋友,要是第一次见面就把腿给弄瘸了。
别说做朋友,以后他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我刚推开隔壁病房,就见到杨新海一条腿挂着,拉着一小护士的手。
“我同你讲哦,你这手相啊……不过别担心,我有办法……这样吧,你和我回一趟汕城,老爷会保佑……瞎说,我哪儿不正经了……”
我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看着小脸发红的护士,还有喋喋不休的杨新海。
默默后退一步,“打扰了,你继续。”
杨新海咬牙切齿的放下手里紧紧抓住的小护士手,“不,林冬夏你个王八蛋来得正是时候呢!”
说罢,抓住枕头就向我砸来。
我没有去触这个霉头,转身拉上门就准备离开。
回到房间不久后,刚才被杨新海抓住小手,一脸娇羞的小女孩,跑到我这边来。
“你们这种伤势,是不能乱……”
话还没说完,一直站在旁边的徐争,直接把这小姑娘推到我身上来,盖在我上半身。
已经半年没见的小波,带着四个人从门口挤进来。
白脑壳曾说,许牧野要是要小波开枪打我,小波最多会说一句兄弟对不住,然后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我。
实际上小波枪击我的时候,没说那句兄弟对不住了。
挡在我身上这个小护士,后背炸开两朵血花。
李奇伟两兄弟已经掏枪,这个距离太近了。
整间病房不过才二十个平方,我们两拨人在这个距离开火。
注定没人能活。
在李奇伟开枪的时候,徐争没有去摸枪,直接掀翻旁边的一张空床,向着门口小波几人甩过去。
“别开枪了,贴身,贴身啊。”
徐争双臂肌肉暴起,将床扔过去的同时,自己也扑了过去。
我将压在我身上的这个小护士推到一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徐争死死扭住小波拿枪的那只手,和小波滚在一起。
李奇伟和李东伟开了两枪后,也跟着小波顶了上去。
这是要搏命了。
要是开枪对射,小波他们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我们肯定有人要死。
我左边小臂骨折,用不上劲来,但也跌跌撞撞的冲上去,一脚踩在小波的脑袋上。
然后用右手勾住一人的脖子,将他绊倒在地上。
小波带来了四个人,加上他自己有五个人,我们四个人。
徐争一手抓住小波,还有脚跟个剪刀一样,将另外一人放翻在地上。
我们不是没有打过架的雏儿,这种时候都是盯着他们拿枪的那只手。
我还能动的右手扼住眼前人的脖子,同时倒在地上的是侧躺下去,用肩膀那一边压住他拿枪的手。
这时候我和他的姿势,亲热得很,面对面躺在地上。
不过动作有些不文明。
我盯着他裆部,一脚接着一脚的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