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咣玒児晓”二管家头也不抬地询问,在没有等到回答后才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的是夏镜花,他有些诧异。
“五小姐好。”二管家放下手中的毛笔,自桌案后站起身,客气地冲夏镜花行了一礼。
“二管家免礼吧。”夏镜花笑着开口。
“五小姐前来,不知是有何事?”二管家侧手,边示意夏镜花到旁边落坐边询问。
“我是特意来探望二管家的。”夏镜花放下手中端着的药碗在桌边坐下,微笑着接道:“早些时候就听闻二管家身子不太爽利,今日方才遇到了宋大夫,得知宋大夫是过府来给二管家看病的,不知二管家如今可大好了?”
“劳五小姐挂心,本就是小伤,已经无碍了。”二管家微微低首在旁边回答。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二管家依旧一派恭敬周全的模样,丝毫不露马脚,这让夏镜花知道自己是必须要将话说实了,暗示迂回,只怕这二管家也就是三下两下的打完太极了事。
夏镜花略停下话,伸手在放于桌上的药碗边沿上轻轻划动划着圈,沉吟片刻道:“二管家,其实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五小姐请讲,属下洗耳恭听。”
“二管家,我因不记得从前之事,所以也无从断定与从前的关系,自我醒来后,在这府中所经历之事,众人待我如何,二管家都看在眼中,也不需要多赘述。二管家明白我在府中地位如何,却对我有些格外照料,二管家的好心夏镜花记在心中,不胜感激。只是我素来信奉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亦无无缘无故的坏,二管家总要给我个理由,让我明白我这个庶出的五小姐,到底有何能力,能让二管家您上心费神。”
夏镜花不紧不紧地说着,言毕抬头,将目光投向立在旁边的二管家。
二管家一直客气而恭敬地微低着头,安静地听完夏镜花的一番话,并没有直接答话,不似从前那样,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一脸的恭敬笑意立刻回应。
夏镜花以为自己是说动了他,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眼看他就要说出些实情来时,却不想那二管家微笑着抬头,冲夏镜花恭敬客气地行了一礼,道:“五小姐,属下在定远侯府当职,便是要伺候府中主人,对夫人,三夫人,三小姐,五小姐,六小姐都是一样的,至于五小姐所言格外照料之意,怕是五小姐多思了,属下觉得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言其他。”
夏镜花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左右前后想了又想才憋出那一通即能表达意思,又不显得自己低了身份,也给对方余地的话,算准了自己是要逼出二管家说出实情的,就算不能说全了,这一杆子下去,好歹也要落上些枣下来,让她知道些端倪。但是,夏镜花却没料到,这二管家还真是油盐不侵的硬料,一杆子打下去,别说落个枣,连片叶子都没落下来,白瞎了这一杆子功夫。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这人却还是这副嘴脸,夏镜花也是完全再没有了顾忌的必要,所性挑穿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直接道:“你知那些下人在我院外教训蕊儿,就去带了他们离开,还不惜自罚以暗示警告府内下人以后不许再对我不敬,所以如今府里新进的丫头下人,才会这样对我客气。你说对我无意照顾,此事你如何解释。”
“主子受惊,是我身为管家管束下人不力,理应受罚,便是换了三小姐,六小姐,属下也会如此,五小姐是多想了。”
夏镜花有些恼怒了,对于一个永远拿着同一副姿态,同一款微笑,甚至同一句话来回击一切的人,夏镜花感觉到了无可奈何。再看窗台,夏镜花微微皱眉。
这处窗台格外的干净,一丝灰尘都没有,再看旁边的窗台,上面虽然也不脏,但却远不及这里的干净,而是落了一小层的细灰,显然这里是有人精细擦拭过的。
“之前这窗台上可放过什么东西?”夏镜花用手指在窗台上拭了拭发问。
“有一盆太阳花,是月儿养的,每天早上开花,晚上就凋谢,月儿很喜欢。”三娘撑着力气回答。15cpx。
“花呢?”
“昨夜应是刮了大风,把花盆吹翻到了屋里,泥洒了,我就让珠儿把那些东西都洗扫走了。”
昨夜根本没有刮大风,夏镜花清清楚这一点,这窗台上的花盆怎么又会被风刮翻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把花盆打翻了,而这花盆里有那人不想让别人察觉到的东西。
“五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三娘察觉到夏镜花的有人的脸色变化,试探的发问。
夏镜花在屋内走动几步,看了看,见到桌上放着一碗汤药,就走过去端起来闻了闻,不似于平常普通的中药味道,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儿,似乎甜甜的。
“三娘,这几ri你都是喝的这些药吗?”
“是的。”
“可有药方?”
三夫人摇头,道:“是珠儿收着的。”
“药渣呢?”
三夫人依旧摇头“药都是珠儿煮好了送来的,应该是倒掉了。”
夏镜花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和猜测,转身拿着药碗走到墙边,欲要将药倒进痰盂,想到这痰盂也是由珠儿清理,就又收回走,走出门去找了处不起眼的花草地将药倒掉。
重新进屋,夏镜花放下碗,道:“三娘,此时时间不多,我也无从解释,你若信我,这些药暂时先别喝了。但这件事,又不能让人知道,连珠儿和水月也不行,每次送来的药,悄悄找时机将药倒了便是。”
“为什么?”
夏镜花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我怀疑有人想害你。”
“什么?我素来不与人结仇,谁要害我。”
“此事现在尚不能定论,我得慢慢查起,这期间此事你知我知,三娘务必小心行事,待我有了结论,再来告诉三娘。”
于氏的脸色在听到有人要害她后变得更加苍白,眼神即是害怕又是无奈,夏镜花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让她安心,加上珠儿随时有可能会回来,她不敢多逗留,匆匆行过一礼后就出门离开。
刚一出三夫人的院子,夏镜花就看到珠儿领着夏水月远远的走过来,夏镜花赶紧一个侧身闪躲到两丛竹子后面,待珠儿领着夏水月从旁边经过,才从竹子后面走出来,弹了弹衣衫上沾上的竹叶。
打理好一切,夏镜花刚想离开,却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隔着一圈回廊,对面好像有站着一个人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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