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爱民摇摇头道:“这也不能怪他的,当年他气得多厉害,住了一个多月医院才好。他是要面子的人,又是咱们村第一个文化人,哪里受的了这个?我看让叔公去说也未必有用,他的脾气一直都倔。”
韩爱华点点头道:“你要是有空也去帮忙说说,大家都去做做工作,说不定还有转机。他们老两口年纪不小了,这么杠着总不是个事儿。不管怎么说,有个女儿养老,总比孤苦伶仃的强。”
张建雄掐灭了烟头,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外人能做的很有限,有啥矛盾还得考她家自己解决。”
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各自休息去了,韩爱民专门给张勇胜和白芷萱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客房,所有铺盖都换了新的。两人洗漱完毕上了床,白芷萱见张勇胜脸色有些不对,微微皱起了眉头。
以她对张勇胜的了解,对于韩小玉遇到的难事,他应该会热情的主动帮忙。可自从见到韩小玉开始,张勇胜就没说几句话,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大家讨论韩小玉的事情,他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的当个听众。
这并不符合张勇胜的性格,白芷萱感到很奇怪:“你这是咋了,这么心不在焉的?自从见到那个韩小玉,你就有些不太对劲。”
张勇胜摇摇头,勉强的笑道:“没啥,就是觉得有些唏嘘不已。她在村里名气很大,我小时候经常听说,就是没见过人。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觉得有些感触。大过年的被父母赶出家门,日子过得也太惨了。”
白芷萱摇摇头道:“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跟人私奔来着?你是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同情心就泛滥了?”
张勇胜有些尴尬:“说什么呢,她长得再漂亮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也没有你年轻漂亮,你吃什么干醋?”
白芷萱瘪瘪嘴道:“你们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谁知道你嘴里是不是实话。刚才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说几句就偷偷瞟你。你俩以前是不是有过啥,老实交代?”
张勇胜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大姐,你联想也太丰富了,我和韩小玉今天才是第一次见。以前她就不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县里的剧团。我家除了我妈跟她熟一点,其他人和她都不熟。”
白芷萱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张勇胜,说道:“好吧,暂且相信你。我给你说,这样的女人碰都不能碰,惹到了就是一身麻烦。她家的事她自己去解决,你别一心软就去瞎掺合,弄得里外不是人。”
张勇胜各种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绝不掺合韩小玉和父母的事,这才让白芷萱放下心来。白芷萱最近越来越喜欢吃醋,弄的张勇胜非常尴尬。他万万没想到,白芷萱这么现代的女孩,也有如此神经过敏的一面。
当晚两人也没有做啥运动,直接就睡了。白芷萱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张勇胜就尴尬了,他差点失眠,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韩小玉的影子。最后还是靠着运功调息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进入梦中。
张勇胜这次对白芷萱说谎了,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韩小玉,而且他与韩小玉纠葛不浅。这位韩小玉不是别人,正是张勇胜在刘洋的夜总会里救下的舞女姚秀青,两人还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当时张勇胜在地下拳赛上打赢了力王,刘洋在夜总会给张勇胜庆贺,让姚秀青陪张勇胜过夜,于是两人有了一段情缘。张勇胜同情心泛滥,又被对方美色所迷,出手帮姚秀青解决了麻烦,并将其包养下来。
他把姚秀青母子安置在江源,离开时给了她一笔钱,还委托唐嘉伟照顾她。这半年来两人没有见过面,只是每周在电话里聊聊天。姚秀青摆脱了仁和商会的就纠缠后获得了自由,开始进入新的生活。
她用张勇胜的钱在江源的繁华地段开了个奶茶店,半年来生意上了正轨,收入非常不错,算是自食其力了。其实从一开始,张勇胜就知道她是河岗人,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有点远房亲戚的关系。
从韩家的辈分上算起,韩爱华和韩小玉的高祖是亲兄弟,两人的曾祖是堂兄弟,祖父是表兄弟。虽然到了张勇胜这辈血缘非常远了,但按照韩家辈分算,张勇胜比韩小玉矮一辈,按道理说该叫九姨。
这么一来张勇胜就尴尬了,以后如何面对与姚秀青的关系,这可是个麻烦事。这事肯定不能让韩爱华或村里人知道,否则肯定会闹翻天的。想到这个他就感到头皮发麻,纠结得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简单的吃了早饭,张勇胜就拉着白芷萱出门了。他们不和张建雄夫妇一起,张建雄夫妇继续在村里走亲戚,而他们则要去县城一趟,拜访董奇山的家,会会武林人士。
这是除夕夜董奇山给他打电话拜年时约好的,张勇胜也对河岗县的武林很好奇,便欣然答应下来。河岗的武风自古以来就很盛,除了董家之外还出过好几个名人,在省内外都小有名气。
因为紧挨着云山,河岗的交通也算便利,古时候有不少的镖局。镖局中人走镖肯定要武功护身,所以汇集了来自省内各地的武林人士。虽然他们都算不上高手,但武功路数的来源却非常广泛。
张勇胜此世见过的武林中人不多,也就陈大丘、马金宝等少数人。他要复兴传统武功,就必须要在现代武林中立足,对武林形势的了解是必不可少了。借着拜访董家的机会和武林增强联系,是他此行的首要目的。
雅阁车缓缓的开出了水碾村,张勇胜坐在副驾,开车的是白芷萱。看着男人有些不快,白芷萱劝慰道:“阿姨不让你摸车也是为你好,你连驾照都没有,就算不出事,被警察查到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