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伦虫族的生物舰队如此庞大,大到甚至可以与星云相比,但为何我们一直没有观测到它们的存在?”又一名专攻宇宙环境方面的学者举手问出问题。
从最开始的华夏院士开始,这场联合国以最高级安全级别的地球防御理事会,俨然变成了一场针对泰伦虫族的战略会议,各国首脑以及政要完全插不上嘴,全部由科学家发言,事实上这正是联合国秘书长以及大会主席愿意看到的。
术业有专攻,针对性的制定战略方针是各国首脑们会后该做的,但想要执行这些战略,前提是这些科学家们,明白该怎么去对付那些宇宙深处数以千兆计的泰伦虫族。
“光是最初宇宙背景辐射的一种表现形式,这种表现方式几乎被宇宙中任何一个文明所能观测到,就比如人类,光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你们看清世界,但也限制了你们的视野。”
常老爷子指向投影上的虫巢舰队:“光是一种物质,同样可以被吞噬。在虫巢舰队中,有好几种泰伦生物可以吞噬可见光以及其他宇宙辐射,比如电磁波和各种微波粒子。”
科学家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分明可以观测到很远的星系或者星云,却始终探索不到泰伦虫族,原来他们发射出的电磁波已经可见光全部被虫子给吞噬的一干二净了。
“等等...等等!”一位科学家忽然惊恐起来,“既然虫子吞噬了我们发出的可见光和电磁波,那它们岂不是能够反推出地球的位置?”
其他的科学家纷纷勃然变色。
既然泰伦虫族的生物科技发达到了变态的地步,那么诸如类似回声定位和三角定位的技术自然不在话下,它们可以根据电磁波的衰弱波段进行距离反推,难道地球文明的暴露是因为这个?
常老爷子将科学家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淡淡说道:“你们猜的不错,正是你们这些年里的地外生命探索活动,导致泰伦虫族大致锁定了地球的方向和距离。”
这下不止是科学家们,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他们的初衷只是探索宇宙,谁曾想到却招来了强敌。
“大概从17世纪开始,我和常烛就认为人类不能只是禁足在地球上,期望那道屏蔽地球空间坐标的阵法一直生效并不现实,如果人类想要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就必须把目光投向更加深远的宇宙。”
甘道夫坐在一名年轻的科学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然后继续道:“我们找到当时一些有想法的学者,资助他们研究宇宙,于是便有了后来许多对宇宙的探讨。”
“后来到了19世纪,随着技术和理论的成熟,人类开始有能力离开地球并登上月球,当然这些事背后都有我们俩的影子。”甘道夫回想起那段时间,欧洛因家族可谓是散尽千金全力支持正处于萌芽期的航天事业,不禁一阵唏嘘。
“虽然发射航天器会有概率暴露地球坐标,但什么都不做只等死显然更愚蠢,所以我对航天事业是支持的。”常老爷子话锋忽然一转:“所以你们现在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当初阿波罗登月计划足足排到20号,最后的三次却被取消。”
年过半百的美国国防部长皱紧眉头。
他知道当初阿波罗计划曾经一度规划到了20号,但第18期、19期和20期却被取消。尤其是第18期,飞船被造好,宇航员也训练完成,却被当时的总统尼克松忽然喊停,理由是财政吃紧,紧接着就取消了后续的登月计划。
美国国防部长忽然神情严肃,难道是因为泰伦虫族?!
很快常老爷子的回答解开了美国国防部长的疑惑。
“我和甘道夫许多年前用了一些手段,保证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监控是否有外星文明进入银河系,就是在奥尔特星云附近的宇宙尘埃中留下标记。尘埃如果溃散,就说明有大型规则前进的物体正在突破奥尔特星云。”
“正是1974年圣诞节那天,我们忽然感应到奥尔特星云附近的尘埃正在有规律的溃散,判断为有未知舰队正在进入银河系,所以我们紧急叫停了阿波罗18号计划,防止暴露。”
“我们无法和泰伦虫族沟通或者交流吗?”有人问道。
“无法沟通。”常老爷子摇了摇头,“泰伦虫族只会致力于它们自己的生存、进化以及繁衍,我们曾经尝试过沟通,但无一例外的失败。它们无视任何文明的交流,它们只会不断的吞噬,然后在宇宙中留下一个又一个充满死寂的星球。”
常老爷子把目光看向五大常任理事国:“然而幸运的是,人类的航天技术在近十几年间还是有不少重大突破,我知道你们已经在建造以核反应堆为动力的太空战舰。”
此言一出,五大常任理事国的首脑以及政要纷纷色变,这是他们国家中的绝密,怎么突然间就被甩到了明面上?
常任理事国的航天技术相对发达,他们都认为未来谁能先一步掌控太空战场的主动权,谁就能先坐稳航天强国的宝座,都在倾尽资源秘密打造太空舰队。
美国方面的政要不禁摇头苦笑,他们已经隐约猜到,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研发和建造太空舰队的背后推手是谁了。
隐匿地球空间坐标的阵法失效也就是这几年的事,然而近期他们再次发现距离地球1光年以外的奥尔特星云再次有了规律运动,很有可能是泰伦虫族的舰队再次进入银河系。
“五年之内,把地球的防御体系的范围提升到近地轨道的层次是必要的,绝不能让泰伦虫族的生物舰队降落到地球表面。”甘道夫罕见的严肃:“那样的话将导致人类灭绝!”
“两位前辈,如果你们能早几十年提醒我们该多好,留给人类的时间只有5年,这实在太少了!”一名白发苍苍的科学家掩面痛哭。
“我们也想啊,但我们做不到。”老爷子满嘴苦涩。
老科学家微微一怔。
常老爷子缓缓道:“数千年前所有东方修士和西方的魔法师撤退向宇宙深处,我和甘道夫留守这里,意图就是想提携后辈尽快成长,但是世界的发展渐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地球被一分为二后,地心引力的变化、磁场的剧变、以及大量逃逸进太空的灵气,让地球上的环境渐渐不再适合修仙或是修炼魔法,然而一种叫科学技术的思想很快从开始的一团小火苗燃遍了整个世界,这是我和甘道夫从未见过的东西,世界变成了我们始料未及的模样。”
“我们不懂什么是科学,但科学进步带来的社会生产力的飞跃,我们是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的,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新兴事物如何处置,是浇灭这团火继续发扬修仙或者魔法,亦或是再观望一段时间?我们选择了后者。”
“在近代三四百年,科学技术爆炸,人类哪怕不修仙不修炼魔法,渐渐的也能做到之前仙人们才能做到的事,我们真的欣慰,这个独立于修仙和魔法的文明有着美好的前景。”
“但是请不要忘记,我和甘道夫作为这个世界上活了太久的两个老古董,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让所谓的科学更快进步,但凡我们的干预出现偏差,很可能会让你们的科技生产力止步不前。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抬头,把研究方向尽可能的偏向宇宙,那里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整个联合国大会场沉默了,来自193个国家的首脑以及政要们自觉起身,向着两位为人类命运操了整整几千年心的老者鞠躬,久久不起。
老科学家:“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吗?”
常老爷子:“不是因为看到希望才坚持,正是因为坚持了才能看到希望。”
老科学家:“我们能向前辈您讨教历代人类反击泰伦虫族的经验吗?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些宝贵的经验。”
“可以。”
常老爷子坐回座位上,眼光渐沉,他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思绪回到570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