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大限!
你想去哪,我都一一陪着你去就是!
这把岁数了,别乱说些不吉利的话!”
白老爷子终究还是对红叶心软。
“好好好!我不说!
那我们走吧!
东西,我都让阿芜收拾妥了!车都叫好了,就等着你答应跟我一块儿去了!”
红叶说着,就眉开眼笑地拉着白老爷子往外走。
“你这是等我答应吗?!
你这分阴就是先斩后奏!”
白老爷子嘴上不满地抱怨红叶,可心里却没有半分真的埋怨。
“父亲、母亲路上小心,途中若有需要,务必派人告知我!
另请早些回来,外边美景虽好,但别在外流连忘返,忘了回家!”
白献在他们身后躬身嘱咐道。
“哼!你会希望我再回来么?!
不过,你们不必高兴得太早,纵使祖制有错,天道伦常也不许人妖相恋!
你们看我厌烦,我就偏要再在这个家里住上一住!
每日都给我把这院子打扫好了!
来日方长,等我回来,再走着瞧!”
“祖父祖母一路顺风!”
白老爷子冷言冷语地说罢,便是搀扶着红叶,在白丘和白泽的告别声中离开。
红叶带走了白老爷子,白献回头又看向将红叶带来的红芜:
“谢谢。”
“……不客气。我只是想尽力弥补我犯下过的罪孽。”
红芜与白献对视一眼,便是心怀歉疚地低下头去。
“我不曾怪你。
你也是身不由己。”
白献对红芜,一直是这样相敬如宾的态度,阴阴是正经的夫妻,却如同并不怎么熟悉的普通朋友一般。
白献说罢,便是看向白丘,示意一起回雪院。
“……不!不是的!
我并非身不由己!”
白献与白丘走到门口时,红芜忍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地抬头喊出了这么些话。
“嗯?”
白献停下脚步,不解地回身看向红芜,等她解释刚才的话。
“咳!
父亲,我先回雪院了。”
白丘回头见红芜双目泛光,似有很多憋了很久的话想说,便是这般说罢,先走一步了。
“父亲,母亲,我也先回去了。”
白泽也觉得自己不便在此,作揖毕,就加快脚步地退出这大厅了。
“你方才说,你并非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白泽和白丘走了,白献见红芜又不说话,便是走向她,开口问话。
“嫁给你,是我自愿的,并非我身不由己!”
红芜攥紧腿边的裙摆,逐字逐句地认真回答道。
“呵!原来你是说这个。
我知道,母亲与你是远亲,你儿时就多次见过母亲,与母亲颇有缘分,所以你并不抗拒嫁到我家来。”
白献笑了笑,他还以为红芜要说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不是的!
是我求我的母亲,让她来找红叶姨姨,准许我嫁给你为妻!”
“什、什么?!
你为什么要……”
红芜的话把白献惊住了,因为当初若不是白老爷子硬逼着他娶红芜,也不会用家主之位给他做补偿。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屑于家主之位,也不愿意娶雪衣之外的女人为妻,若不是白老爷子拿雪衣的性命做要挟,他根本就不会答应。
“因为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或许你早就忘了吧!
你少年时曾有一次随红叶姨姨来我家赴宴,救了为了捡风筝,从树上跌落下来的我,从那次以后,红叶姨姨每次来我家,我就希望能再见到你!
后来我长大成人,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让我母亲打听你的情况,却得知,你有了喜欢的人……
可是我不甘心,我以为我是红家的女儿,你见了我一定会选择我……所以我才一再求母亲去找红叶姨姨……红叶姨姨心疼我,才会跟白叔叔提了我的事……
所以……都怪我当年自负任性……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的田地!犯下了那么多罪孽!”
红芜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不敢抬头正视白献的表情,她害怕看到白献对她流露出失望、厌恶之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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