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来来有点不太懂,这金手指她还没弄清楚,所以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当个旁观者。
慕老太眉头一皱,盯着被马猴拖出来的马瘦杆冷声一笑“不是下不了地么?怎么她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马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子,使了个眼色。
马瘦杆立刻倒在地上“哎呦……疼死我了。”
大家纷纷看着慕老太“我说,慕老太你也太霸道了吧,你瞧瞧马瘦杆都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了。”刘大婶插着腰“昨天啊,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欺负了我们家,还欺负别人家,做人不能太过分。”
慕老太看了一眼刘大婶没说话。
其他人纷纷点头,觉得慕老太太过霸道了。
“怎么,欺我慕家没人吗?”慕大爷慕大身材挺拔,五十多了,依旧跟年轻人一样,大手一挥“你们二婶被欺负了,你们兄弟俩还在这里看着干什么?”
慕东树和慕西树牛高马大的,还十分的壮,站出来一人一边,在慕老太两边跟守门神一样。
“娘……”狗剩没拦住慕来来,只能偷偷去找慕铁柱。
慕铁柱扛着锄头,带着慕七星冲进人群。
一下子,慕家的男人都齐全了。
慕家的男人都比旁人高一些,三个壮汉一米八,皮肤黑身体壮,跟铁塔一样。
“这个……”
大家伙儿退后两步。
慕老太爷慕山拄着拐杖走出来。
“小马,不知道我二媳妇怎么欺负你了,跟我这个老头子好好说说?”
慕老太爷!
大坳村年纪最大的老人。
他不仅年纪大,辈分大,而且还是大坳村上一届正里。
“叔。”
村里其他人都得喊他一声老叔。
慕铁锤匆匆而来“老叔,这是出什么事了?”他是这一届正里,还是慕山亲自推荐的。
慕山弯腰抱起慕来来“我家来来已经好了,谁在说她是傻子,挨揍就得怪自己嘴臭。”
慕来来抱着慕山,太爷有点威风啊。
“可不是,在此之前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慕太奶铁花笑眯眯的,拐杖没有拄着,而是拿在手里转了个花。
慕来来发现,这一世的亲人,都有点厉害啊。
马猴拉着马瘦杆“让你胡说八道。”
“不好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马家本就是外来者,哪里斗得过原住民慕家。
他们以为慕二一家子四年前被分出来,是因为慕来来这个傻子惹了慕太爷慕山的不喜,所以被赶出来了。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
刘大婶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我家的猪还没喂。”她胖胖的身子一扭,然后脚下抹油走得飞快。
其他人没有得罪慕家的,纷纷上前恭喜。
“哎呦,来来好了?”
慕山依旧抱着慕来来“乖宝,喊人。”
“叔。”
“婶。”
她眉眼弯弯,声音清亮带着喜气。
“诶,真乖。”
大家伙儿真的确定慕来来已经好了。
毕竟,以前慕来来呆呆傻傻的,没说过话,哪里有这么灵动的样子。
没有热闹看了,大家伙儿也就散了。
“来来放在这。你回去吧。”慕山打发了慕老太赵金花。
赵金花拗不过公公,只好一步三回头,叮嘱慕来来乖,这才带着慕铁柱和慕七星离开。
慕家其他人也干活去了,这六月的时间,没有个人是闲下来的。
因为田里的谷子就要抽穗了,得要日日关注着田里的粮食。
慕铁锤白跑一趟,老叔直接搞定了。
“来来,我是你铁锤叔。”
慕来来看着慕铁锤“锤叔。”
她对慕铁锤有印象的,是一个好正里,也是老爹的好兄弟。
“哈哈哈,真乖。”慕铁锤大笑,摸了摸慕来来的头顶。
“老叔,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去年年景差,虽然不至于颗粒无收,但收成也不过一两成。
但今天年景很好,风调雨顺的,他想上书县里,能不能给他们村子的山道修整一下,这样村子去县里就方便一些了。
慕山摇了摇头“我们隔壁有不少村子,最富裕的下河村都没能把去县里的山道修整出来,何况我们这大坳村,更偏僻更穷苦。”
“就是因为我们这儿太偏僻了,山道太过窄,每一次春汛的时候,村里人过山道都十分的危险。”慕铁锤轻叹一声。
“我还是去县里一趟,希望能得到支持。”不管怎么样,慕铁锤都想去试一试。
慕山也没有阻止慕铁锤“你自己有成算,成了是好事。”
“老叔,那我去找牛大哥。”说干就干,慕铁锤就是个麻利的人。
这一瞬间,慕来来看到了慕铁锤头顶凝聚一层红色的雾气。
这红色雾气翻滚着,越来越浓,红得如同鲜血。
慕来来心中一惊,慕铁锤有危险!!
她下意识伸手拉了拉慕铁锤。
“怎么了?”慕铁锤低头看着慕来来。
慕来来张了张嘴“危险。”
什么?
慕铁锤一头雾水。
慕山把慕来来抱起来“来来跟太爷说,怎么回事?”
慕来来抿唇,她有一些冲动了。
“老叔,我走了……”慕铁锤没放在心上,摸了摸慕来来的脑袋。
慕来来抓着慕山的胡子,扯了扯,伸手指着慕铁锤“危险。”
“危险?”
慕山皱眉“来来你说你铁锤叔危险?”
慕来来点头。
慕铁锤笑了笑“来来这是关心铁锤叔吗?哎呦……真乖。”
慕来来绷着小脸,很是严肃“危险。”
看着慕铁锤头顶的血色雾气已经浓郁到了粘稠的地步。
慕山见状“铁锤,现在都辰时了,时候也不早了,上书县里的事不急,明天再去。”
“行,我让大木给我再斟酌一下内容。”慕铁锤转念一想,他也觉得有点急。
明天一大早去,时间充裕一些,准备也充分一些。
慕来来看到慕铁锤头顶的血色雾气逐渐散去,然后慢慢变淡,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意味着有血光之灾,但不会有性命之忧,这薄雾跟昨天那狗蛋头顶一样,受点见血的伤而已。
慕来来提起的心松了下来。
慕山看了看慕来来。
慕来来有点紧张“太爷?”
“好孩子。”慕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慕来来的头顶的软发。
慕铁锤离开不久,辰时末,天空翻滚着乌云,轰隆隆的雷声跟划破天际的闪电。
一下子狂风暴雨来袭。
临近傍晚,雨小了些,却依旧还在下。
慕铁锤看着外头的雨,还好今天没去县里,这么大的雨,山道可不好走。
“正里,不好了……出事了!!”张岗跌跌撞撞的跑到慕铁锤的家,伞都没有带,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慌张?”
张岗抓着慕铁锤的手“正里!!张……张大栓没了!”
什么?
慕铁锤连忙打了伞“老婆子,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去看一趟。”
村子里一道道哭声。
“呜呜……孩子他爹!!”
“你怎么就走了,留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可怎么办啊。”
慕铁锤撑着伞,看着血肉模糊的张大栓,捏着伞柄“怎么回事?”
“山道……山道滑坡,石头砸下来,刚好砸到张大栓。”
“什么时候?”
“辰时末。”
慕铁锤捏着伞柄,想着今天下午在老叔家的情景,一瞬间背脊一阵发凉,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