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闻言皱了皱眉,眼底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有气无力的淡淡说道:
“你是说魔灵尊主,冷....”花辞树想说冷溪宁的名字,可他又顾及那人是藤藤的尊主,就没说出口。
“他为何来玉泽大陆?是来找副尊主的?”
“当然,副尊主的下落,尊主一定会找的,不过他此次来还有别的事情。”
“无论所为何事?你都让他小心些,尤其是玉泽峰这边,还是不要过来。”
“怎么?难道我还怕了神家的人?我偏要来。”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冷溪宁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别院中。
“藤藤见过尊主。”藤藤赶紧站起身,恭敬的鞠躬行礼,在尊主面前,他似乎像换了一个人。
“嗯。”冷溪宁点了点头。
花辞树不禁有些诧异,缓过神来后,他款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儒雅的对着冷溪宁点了点头,目光不自主的打量着眼前之人,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魔灵尊主冷溪宁。
冷溪宁一身玄黑色长衫,邪魅而傲然,高挺的鼻子更显俊朗凌厉,样貌是一等一的,不愧是魔灵尊主。
“冒昧打扰了。”冷溪宁勾起唇笑了笑,眼里闪着幽亮的光。
“客气了,既然是藤藤的尊主,谈不上打扰,请坐。”
海棠树下,三人在树下饮茶,风吹过,带着秋日的舒爽,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下午,可谁能想到三人中,两人竟是魔灵族。
一个顶着绿色叶子,一个浑身散发着黑色灵雾的肃杀之气。
冷溪宁看着对面花辞树的沉稳模样,不觉得钦佩,难得遇到这样的修真一族。
“我此次来,是为了找这段时间突然失踪的梅梅。”冷溪宁喝了一口茶说道。
“梅梅?”花辞树疑惑的反问道。
“梅梅是千年梅树所化的一个小女孩,刚修成人形,就失踪了。她是梅树的时候,我还给她浇过水。”藤藤在一旁说道,脸上流露着担忧。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魔灵族隔段时间就神秘失踪千年的魔灵,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冷溪宁和水清络也一直在查这个事情,后来,水清络也失踪了。
冷溪宁低头,目光留意到了桌子上的请帖,做的实在是精致,他好奇的随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不由眼前闪过一抹光亮。
“慕家二公子和神礼要结仙侣了?”冷溪宁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花辞树脸色沉了沉,低垂着眼眸闷声回道。
冷溪宁没有留意到花辞树的脸色,他并不知个中缘由,但是他却看到过慕云羡和神礼的仙侣佩,自然也没有感到很意外。
这是刚好赶上他教书“先生”的仙侣大典了,虽然他人是不能去,贺礼肯定要送到的。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上次看到慕云羡和神礼,看起来倒也般配。
玉泽峰,云礼苑。
神礼正在书房看着手中报上来的大典细节和宾客的名单,窗外清朗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在他白皙俊美的脸庞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一般。
“少主,少主..你赶紧去看一下,慕二公子他。”
阿允从门外慌张的走了进来,焦急的说道。
神礼眼眸霎时一沉,放下东西立刻和阿允走出了书房,来到内室的门口就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慕公子,礼服是要试一试才知哪一套更适合,慕公子你.......这是..”
神礼迈步走进屋里,看到地上扔的四处是红色的大典礼服,红得格外的耀眼。
慕云羡一身清冷的白色长衫,坐在榻上,绝美的脸气的微红,看神礼来,也没有理会。
一个微胖的妇人惶恐的站在大厅中间,妇人见神礼进来,连忙上前恭谨行礼后说道:
“奴家拿了几套大典礼服过来给慕公子试一试,好挑选一套合适的,可是慕公子他..”妇人不敢说下去。
“知道了,地上的礼服脏了,收起来。明日再做几套新的,再送来给慕公子,他一定会试的。”神礼嘴角含着阴冷的笑,缓缓的说道。
“是。”妇人连忙收起地上的礼服,下去了。
阿允见状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慕云羡和神礼。
“什么仙侣大典,我从来就没同意过,还有那红色的礼服,我打死都不会穿的?!你别太幼稚了!”慕云羡语气决绝而冰冷的说道。
神礼听后微微皱了皱眉,他走近慕云羡,极致好看的脸一寸寸的贴近,低柔的声音说道:
“幼稚的好像不是我,你觉得这样反抗有用吗?你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吗?”
慕云羡倔强的垂下眼眸不想理他。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老熟人。”神礼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神礼不由分说的拽着慕云羡,把他带到了玉泽峰西南角的一个七层的高塔下,拽着他走了进去。
慕云羡刚进到塔里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发霉味道,塔内昏暗漆黑,只有微弱的光从小小的窗户照进来。
里面看起来像是监狱,一个个牢房用玄铁的栏杆隔着,门都是上锁的,有些里面像是锁着人,有些是空的。
“这是玉泽峰关押犯人和恶灵的地方。”神礼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点的回声。
神礼带着慕云羡来到一个牢房的门口站定说道,
“还认识他吗?”
隔着一根根的玄铁栏杆,慕云羡隐约看到牢房里面蜷缩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破烂的衣服下是一片片溃烂的皮肤,腿上也全是黑色的带着血痂伤口。
那人动了动,在看清楚来人之后,赶紧爬了过来,语气哀求的说道:“神礼,我错了,放我出去吧。”
虽然此人头发已经长的遮盖了眼睛,慕云羡还是一眼认出,是金傲月。
慕云羡有些震惊的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这才想起,他好久都没有看到金傲月了,原来他竟然被关在了这里。
“神礼,我错了,当初是我该死,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求求你了。”说罢,金傲月就开始不停对着神礼磕头。
当当当...金傲月磕头的声音回荡在这幽暗的牢房里,听起来可怕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