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极一无所获的回来,便看见自家主子如那日一般,静静的坐在一处,双眼不聚焦,无神的看着一处,了无声气。
卫极给他拿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他的手边,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离开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些事情他都是帮不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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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聆音睁眼,旁边都是冷气,就算是被窝,都暖和不了她。
她静静的看着房梁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但是力气用大了,便浑身都疼,就连呼吸都提不上来了。
一时气短,她咳嗽起来,咳红了脸。
门立即被打开,乐梁走了进来。乐茗紧跟其后。
乐梁心疼的扶住她,“天气凉了,起来做什么?”
“把衣服拿过来。”乐聆音喘了喘气,语气冷淡。
“你想去哪里?”乐茗眼神一凝。
“茗姨不是已经知晓了么?”乐聆音抬眸,看着她。
“你这副样子是过去送死么?”乐茗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别过了脸。
“送死不送死,我心里有数,茗姨不必担心。”说着,她就要下榻。
但是又咳嗽了起来。
乐梁给她递了一颗丹药,“先服下。”
服下了丹药后,情况终于没有了那么糟糕,但是她面色仍旧苍白的吓人。
“你这副样子,若是徒生事端怎么办?”
“我没事。”
“不许去!”乐茗皱紧眉头,“你看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神女的样子?”
乐聆音忽然轻笑一声,对上乐茗的双眸,眼底不达笑意,蕴含着的冰冷让乐茗背脊发寒,像是见到了那魔头一般。
“不是让我与他一刀两断么?我不去,如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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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的吹着,但暖阳却是高高挂着,街道上一片繁荣景象,小摊小贩上都飘着袅袅白烟。
但是在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中,与其相反的却是隔壁的宅子中,房门禁闭,窗户阻隔了所有的光亮。
屋内一片漆黑,安静异常,就连街道上嘈杂的声音都未曾传到这里半分。
这里一片死寂,像是没有了活人,只有毫无生气的死物。
黑暗中,有一道隐约的轮廓,他坐在榻前的阶梯上,衣袍垂落,乌发自然泄下,遮住了他的面部轮廓,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更看不见他眸中的淡漠冷情,毫无生气。
伴随着一道微弱的咳嗽声,一道脚步声渐渐走近,最后在这房门前站定。
随着声音的接近,阶梯上坐着的人微微动了,他耷拉在膝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阿辞?”
悦耳空灵的声音,与这两日一直在他耳旁萦绕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是,这声音更加真实。
真实的让他以为她回来了。
但是,她不会回来了的。
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乐聆音看见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坐着的那个人,耷拉着头,一动不动的,像是个死物一般,她便难受的眼睛干涩,双眼瞬间湿润起来。
她抹去泪水,再次唤他的名字,“阿辞……”
在榻前坐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头,毫无神采的双眼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瞬间亮起,像是见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