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突然左臂中弹,此时右手持枪还击,左手抓着方向盘,左臂中弹后左手松开,失去控制的吉普车快速斜冲向西南的那堵墙。
眼看吉普车就要撞到墙上,一旦吉普车快速撞上那堵墙,坐骨伤处还没好利索的宋世文,很可能在身体不协调的情况下,连人带车撞成不可想象的惨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他为了保住性命,右手端的这支枪不知甩向了哪里,紧张之下右手一把抓住方向盘。
快速冲出去的吉普车离南面那堵墙还不到一米,宋世文情急之下,右手刚抓住的方向盘猛地打转方向,只听‘咣’的一声,吉普车左前方撞在墙上。
宋世文在十分危险的紧要关头,要不是及时甩掉右手的枪,抓住方向盘快速打转方向,那就不是吉普车的左前角与墙相撞那么简单。
整个车体都会撞向南墙,宋世文没被军统子弹猎杀,也会被撞死或撞成重伤。
撞死了一了百了,要是撞成重伤,军统分子会扑上来再给他这个大汉奸、潜入军统的地下党补上几枪,直至毙命。
宋世文为了躲开军统的追杀,迫使军统武装实施的这次追杀失败,以免掉进鬼子的埋伏圈,他可谓机关算尽。
孔祥礼看宋世文的吉普车突然斜撞向南面那堵墙,心中高兴的喊道:“宋世文这个大汉奸已经被子弹击中,快速扑上去查看一下,一旦这混蛋还活着,马上击毙。”
就在几名军统分子,持枪扑向就要撞到南墙的吉普车,突然吉普车的左前角擦着南墙猛地转向,冲向了北面那栋房子。
从前面扑上来的一名军统分子,眼看就要冲到吉普车跟前,没想到吉普车突然方向改变朝他冲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吉普车撞飞。
腾空而起的军统分子,飞出去近十米,从空中‘啪’的摔落到冰冻的地上,连一声惨叫都没喊出来,整个人多处骨折口鼻喷血当场死亡。
孔祥礼看一名军统分子被宋世文开车撞飞落地死亡,暴怒的嘶喊道:“杀了这个又对我军统犯下滔天血债的王八蛋,杀、杀、杀——。”
宋世文没想到,为了躲避风险在急速打转方向时,会撞飞扑上来的军统分子,等他发现一切都晚了,在他愣神惊诧的瞬间,吉普车猛地冲向北墙。
‘咣、咣咣’碎裂的爆发声,吉普车前车头被撞得铁皮撕裂瘪了进去。
宋世文由于方向打得太急,突然发现吉普车就要撞上北墙,慌急之中想打转方向,可已经来不及了,在连续三次撞击声中,吉普车被撞停下,他被撞的掀了起来,差点从前车挡风玻璃窜出去,
回弹到座位上的宋世文,再次挫伤还没恢复好的坐骨伤处,头脸不知什么地方被撞破,血顺着头脸‘哗、哗’的往下流。
宋世文只感到一阵昏眩,身子一歪眼一闭,昏迷的失去知觉。
孔祥礼看吉普车被撞停在北墙跟,挥舞着手枪大喊道:“快冲过去看看,要是这个混蛋还没死,就再给他补上几枪,一定要看着这混蛋气绝身亡。”
被宋世文无意中撞飞摔死在地上的军统分子,已经彻底歇菜,剩下四名军统分子和孔祥礼,疯狂的扑向吉普车。
哪怕孔祥礼已经看到宋世文被撞身亡,为了叫宋世文死的不能再死,他都会对着宋世文的脑袋再补上几枪,只有打烂宋世文的脑袋,他才会相信这混蛋终于被击毙。
孔祥礼与四名军统分子快速扑向吉普车,一旦他们冲到跟前,不知死活的宋世文在军统分子二次枪杀下,绝没有生还可能。
几名军统分子冲到吉普车跟前,看宋世文头脸往下淌血,好像已经没有一点气息,应该被撞死亡。
将宋世文当成大汉奸必杀之的四名军统分子,看孔祥礼端着枪指着宋世文的脑袋。
他们将枪口同时瞄准宋世文,就要扣动扳机的瞬间,突然从十字路口冲出来不知有多少日伪军,瞄准持枪准备击毙宋世文的军统分子,展开疯狂猎杀。
孔祥礼和四名军统分子,正准备开枪再给不知死活的宋世文补上几枪,没想到突然从附近扑上来这么多日伪军。
他们来不及开枪再次猎杀不知死活的宋世文,在他们心里认为,宋世文既然已经死了,再浪费追命的时间和不多的子弹,恐怕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孔祥礼大声喊道:“我们已被敌人包围,交叉掩护、各自为战、快速撤离。”
晚了,一切都完了,就在孔祥礼带领军统分子,突然对宋世文展开猎杀,虽然持续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可早就埋伏在这附近的日伪军,突然杀了出来,将他们五人层层包围。
孔祥礼没想到会掉进敌人的埋伏圈,此时才清醒过来。
他想到胡春来,根据接到宋世文没署名的那封密信,以及晏城特委地下党,冒险传递的绝密情报,多次阻拦终止追杀宋世文。
并严正提出这是敌人设下的圈套,一旦盲目的采取行动,必会遭到不可想象的重大损失。
可他孔祥礼为了错误的把宋世文这个地下党分子,发展成军统成员,怕上峰追责,竟丧心病狂的下命令继续追杀宋世文。
由于自己的固执和偏激,不听劝阻的继续采取行动,现在落入敌人的埋伏圈,单凭他五个军统分子的薄弱火力,就想冲出敌人里外两三层的包围圈,简直是妄想。
就在孔祥礼带着四名军统分子奋力冲杀,意图杀出一条血路,突然在晏城不同的地方响起激烈的枪声。
孔祥礼听到这突然爆发的枪声,愤怒、懊悔、狂躁的情绪袭击着他。
他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混蛋,我混蛋,一叶障目竟盲目的采取行动,中了敌人的多处埋伏,这次在不同地点埋伏的我军统武装,看来都落入敌人的埋伏圈,完了,一切都完了。”
“杀出去,一定要想办法杀出去,哪怕有一个能活着冲出去,一定要替战死牺牲的同志报仇,杀、杀、杀——。”
孔祥礼带头冲在前面,敌人疯狂射杀的子弹就像集群的蚂蟥,在身边飞窜。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孔祥礼前身连中数弹,手里的枪抬了几次,最终掉在地上,人也摔倒在血泊里。
向外冲杀的四名军统分子,在寡不敌众的猎杀中,先后中弹摔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日伪军把包围的军统分子全部猎杀,激烈的枪声好像突如其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晏城四处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激战,突然在几秒钟,晏城多处爆发的激烈枪声骤然消失。
隐蔽的日伪军好像从地洞里钻出来,端着枪走到摔躺在地上的六名军统分子身边,根本就不检查是否被击毙,枪口对着脑袋‘啪、啪啪......’,突然再次暴响的枪声戛然止住。
一场严密布防引诱军统追杀宋世文的诱饵行动,在敌人激烈的枪声戛然而止中结束。
其他埋伏在不同地点的日伪军,对钻进伏击圈的军统分子,展开疯狂猎杀。
参与追杀宋世文的军统组织动员起来的武装,分成四个小组共计二十三人,在钻进敌人埋伏圈不到十几分钟,几乎全部阵亡。
拼死冲杀出来的两名军统分子,身受轻伤隐蔽的向自己的据点返回,可却不知道已经被阴险狡猾的特高课特务跟踪监视,等待的是最隐秘的联络点最后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