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说到这里,发现邓掌柜的脸『色』很难看,这货继续鼓舌道:“邓掌柜,你帮我出个主意,要真是特高课暗地与屠夫帮勾结,必治我于死地,我怎么办?”
“你想如何面对?”
“我还在犹豫,但是我如此对皇君努力工作,特高课却一直惦记着我的『性』命,按道理说应该保护,可我很失望,是围杀。”
“宋长官,你相信特高课会暗地里跟屠夫帮勾结吗?我听说屠夫绑在晏城的名声很坏,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欺行霸市,贩毒开赌馆,闹得城里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像这样的黑帮,特高课要想治理好晏城,我不相信会不识大体的与之勾结。”
“事实如此,不得不叫我多心,至于那个大岛中佐是奉命行事,还是个人所为,只有特高课和他知道,但是外面风传的则是特高课是背后推手。”宋世文再次推波助澜的说道。
邓掌柜突然哈哈大笑:“宋长官,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不是来探我口风,或是另有他图吧?”
宋世文将身子探向邓掌柜,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邓掌柜,我也不相信特高课对我这样有身份背景的人,不加保护还要取了我的『性』命,为了还我一个公道,也是澄清特高课对我的态度,我要采取行动。”
“嗯?什么意思?”邓掌柜皱紧眉头问道。
“我要走进屠夫帮魔窟,跟他们摊牌,是死是活拼运气,一味地躲避是死,还不如豁出一切的直面相对,说不准能谈和,以后我就生命无忧了。”
“你这明摆着是去送死,还要坚持吗?”
“不是坚持,而是去争回我的命,只有跟屠夫帮彻底摊牌,把话说清楚,要求他们惩治齐立春,这样我才能相安无事。”这次宋世文说的更加清楚。
邓掌柜摇头说道:“你这是鸡蛋碰石头,我作为你的朋友,不想看着你去冒险,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的途径?”
“其他途径?靠谁?特高课?警备司令部还是警察局?现在他们都被舆论所愚弄,谁又敢出头帮我?他们就是想出头,还怕跟我受到连累,因为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
邓掌柜觉到宋世文来找他,不像平常那样跑过来诉苦,看他的态度,好像是来下通牒,难道这混蛋真的知道了一切?
“宋长官,我只是一名医生,对你的大胆行为实在佩服,但是又为你的『性』命而担心,最好请军宪警他们出头,这样你会保住『性』命,不至于冒险,最后一事无成,白白。”
“邓掌柜,你不懂现在晏城的军、政、黑帮、及土匪相互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现在必须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才能做到一劳永逸,依靠别人可以躲过初一,但躲不过十五,要想好好活着,命运永远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宋世文说了这么多,其目的就是来窥探邓掌柜的态度,这是其一,第二是告诉邓掌柜,他要采取行动,至于军宪警如何应对,会很快表现出来。第三,那就是告诉邓掌柜,特高课的大岛泽太郎与屠夫帮坑壑一气,收受贿赂,暗杀他宋世文。
最要紧的是在邓掌柜跟前,再次明确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叫他们知道,宋世文的身份特殊而且很重要,要么加强保护力量满足他的言行需要,要么严厉惩处或者派人监视采取暗杀,大胆的把话挑明,是死是活拼上一搏。
宋世文子认为达到了目的,站起来主动握住邓掌柜的双手,态度诚恳且又神秘的说道:“邓掌柜,我把最隐秘的话都对你说了,希望你千万给我保密,要是一旦走路风声,特高课的大岛中佐,必定会勾结屠夫帮,变本加厉的置我于死地,那你就害死了我。”
“请宋长官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不过我还是替你担心,报纸舆论宣传你独胆与抗日分子激战,难道就不怕地下党和军统制裁你吗?”邓掌柜故作关心的问道。
“我怕,可我怕有用吗?我相信纸包不住火,再说地下党和军统组织,把我这个大汉『奸』早就列入必杀名单,可我又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要是能找到他们,我也很想跟他们谈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哈哈哈,宋长官还真是个虎胆将才,只要危及到你生命,你都要冒险跟他们来个正面接触,真是胆量壮气,邓某实在佩服。”
宋世文说的太多,也不知眼前这个邓掌柜听了他的表白,会有什么想法,临离开时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似的,语气悲壮的说道:“邓掌柜,这次要是宋世文大难不死,你我还是朋友,等我的消息。”
“祝宋长官旗开得胜,为晏城百姓除去屠夫帮这个毒瘤,我想谁都会感谢你的。”
“谈何容易?凭我一己之力就想除去根深蒂固的毒瘤,想想就是个笑话。”
宋世文离开德益隆西『药』诊所,走在回警备司令部的路上,回想在诊所与邓掌柜之间的谈话,最后认为已经把该传递出去的消息,如期得到传达,就看特高课下步如何行动。
特高课密室里,久野将军瞪着狼一样的眼神,狠厉的盯着饭冢大佐,突然说道:“饭冢君,你落实大岛泽太郎与屠夫帮是如何勾结的吗?”
“报告将军阁下,大岛泽太郎承认在宋世文凌晨遭袭,他带领宪兵小队保护现场,没有及时将宋氏文送进医院抢救有过错,也承认在事发后两个小时,屠夫帮齐立春派人给他送了五根金条,但是他不承认参与围杀宋世文的这次行动。”
“混蛋,贪婪的猪,我再三强调,宋世文身份特殊,对我大日本皇军占领晏城,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在跟踪监视宋世文的同时,还要保护宋世文的安全,可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暗杀事件?”
饭冢大佐知道大岛泽太郎这次摊上事了,他作为在明处主持大局的长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霍的站起来立正说道:“久野将军,大岛君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请处罚我吧。”
“饭冢大佐,我们现在不是讨论如何处罚、处罚谁,现在宋世文要独创屠夫帮去送死,难道你没有任何办法帮助他吗?好好想一想,动动脑子。”久野将军皱眉说道。
饭冢大佐看着久野将军皱紧眉头,揣测不出将军的意图,试探的说道:“将军阁下,我认为有两种办法,一是强行阻止宋世文蛮干去送死,二是出动军宪警『荡』平屠夫帮老巢。”
“不、不不,你提出的这两种办法都不可取,强行阻止宋世文寻仇,宋世文会认为特高课在袒护,并继续在勾结屠夫帮,他会产生极大地抵触情绪,不利于他为我所用。”
饭冢大佐觉得久野将军分析的有道理,马上谦恭的说道:“属下考虑不周,请将军谅解,那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办法更不可取,屠夫帮在晏城臭名昭着,鱼肉百姓,但是他们也是牵制地下党和军统组织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要是把这个黑帮彻底铲除,就会减弱我们对付抗日分子的力量,饭冢君,这个你想到了吗?”
饭冢大佐经久野将军这个老特工的精密分析,实在感到自愧不如,马上立正谦逊的问道:“久野将军,饭冢朝吉愚钝,请将军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