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竹接上夕元,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一阵激烈的喘息过后,米亦竹将夕元搂在怀里,对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夕元听后也是感动不已,紧紧的抱住了米亦竹。
第二天一早,米亦竹带着夕元前去陪王庄主夫妇用早饭,刚一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夕元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里一慌,就想加快脚步上前。
米亦竹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冲她摇了摇头。
突然,夕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等到二人出现在门口,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除了王庄主夫妇,还有几位妇人。
夕元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
米亦竹点点头,抬腿进屋。
怀山也跟在二人身后进屋。
“大侄女!”
没等王庄主夫妇开口,其中一位妇人便眼泪汪汪的冲夕元喊道。
“放肆!这是盛兴府的女主人,哪来的侄女?”怀山那尖利的嗓音突然响起。
这家伙每次来王氏庄园都极为低调,没想到今日一反常态。
几位妇人都被吓了一下,开口说话的那位更是满脸通红。
“嫂子!”那位妇人只好向王夫人求救。
“见到盛兴公和夫人,尔等们为何不跪?”怀山的声音愈发严厉。
几位妇人慢慢起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怀山?”就在此时,米亦竹的声音温和的响起。
“奴婢在!”怀山弯腰低头,态度又变得十分恭敬。
“这次,就算了!”米亦竹这句话说得很有意思。
“是!”
“诸位都是夕元的长辈,随意一点,不必拘束。”米亦竹又笑着招呼几位坐下。
说完后冲师母说句饿了,一如当年的语气。
王夫人笑着看了身后的丫鬟一眼,丫鬟一弯腰,出门安排去了。
“你昨晚处置了述刚?”王庄主问道。
“述刚?谁是述刚?”米亦竹挨着王庄主坐下,一脸的迷糊。
“管理练武场的那位!”王庄主提醒一句。
“那家伙?哦!”米亦竹恍然大悟。
“刚儿到底犯了什么错,盛兴公为何要下此毒手?”还是那位妇人,表情有些愤愤不平。
“毒手?不就是打了几板子?”直到此时,米亦竹才看了她一眼。
“几板子?刚儿现在瘫在床上,都已经起不来了!”那妇人一听,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米亦竹没有理她,笑着对王庄主解释已经留他一命。
“留他一命?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也许是因为激动,那妇人的声音变得十分高亢。
“他不听话嘛!”米亦竹还是笑着对王庄主说道。
王庄主听后脸色一沉,随即让他们退下。
这些人都依附于王氏庄园生存,见王庄主动怒,几人都只好乖乖的起身告退。
“你还是太仁慈了些!”
等屋内只剩下四人,王庄主略带责备的对米亦竹说道。
“毕竟是您的族人,只要他们识相,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
米亦竹的本性并不嗜杀。
“好孩子!”王夫人看着米亦竹,满脸的宠溺。
昨夜王庄主已将米亦竹的打算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激动得一夜未睡。
再加上夕元告诉王夫人,成亲的第二天,米亦竹就把盛兴府的管家大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可是数百万的产业啊!
对这个女婿,王夫人实在是满意得不行。
早饭后,夕元被王夫人带走,传授管家的经验,王庄主要带着幕僚去巡视庄园,米亦竹闲来无事,就带着怀山和罗培峰在城堡内溜达。
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城堡的大门口。
隔老远,就看到门房老头穿着护卫的服饰,在大门外站得笔直。
“犯错了?”慢悠悠的晃到门房老头面前,米亦竹笑嘻嘻的问道。
门房老头打算跪下磕头,被米亦竹一把拦住。
“是!”说完后,门房老头还是把腰深深的弯了下去。
其他护卫,早已都跪了下去。
“犯了什么事?说来听听。”米亦竹一下子来了兴趣。
在王家看了几十年的大门,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怎么就突然犯错了?
“揍——揍人!”门房老头有些不好意思。
“揍人?你?”米亦竹满脸的不信。
“盛兴公看不起我?”门房老头原本还有些难为情,见米亦竹这副表情,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是,你就是一老好人,揍人?别说我了,他们都不信。”米亦竹说完后指了指旁边的护卫。
这才发现那些护卫都还跪着,米亦竹笑着让他们起身。
“你说,他揍了谁?”米亦竹随便指着一个护卫说道。
这些护卫,都是些熟面孔,以前都是门房老头的属下。
“王管事!”那名护卫弯腰低头。
王氏庄园的管事大多姓王,米亦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是庄主的堂弟,负责管理前院的大管事。”
紧接着,那名护卫又补充了几句。
米亦竹冲门房老头竖起了大拇指。
大管事啊,就算门房老头没有被降职,他俩之间,也依然差着好几个等级。
“为什么揍他?”米亦竹转过头,看向门房老头。
“他——他——他——”门房老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他?还是你说!”米亦竹有些不满。
“大管事看上了王叔的侄女,想纳为小妾,结果王叔气不过,就把他给揍了。”那名护卫说得倒是干脆。
“大管事多大?”
“五十好几吧——”护卫也不确定。
“你侄女多大?”米亦竹问门房老头。
“十——十五!”门房老头弯腰低头。
“怎么揍的?”
“扇——扇了他一耳光!”
米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这个岗站得不冤。
门房老头看向米亦竹,满脸的疑惑,其他护卫也是满脸的疑惑。
“罗统领!”
“属下在!”
“你来说。”
“是!”
罗培峰先是冲米亦竹弯了弯腰,然后才告诉门房老头,应该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门房老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护卫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脸憋得通红。
不需要罗培峰回答,片刻后,门房老头也反应过来,冲米亦竹弯腰,说还是盛兴公威武!
“少拍马屁,一个金币的贺礼,你是躲不掉的。”米亦竹说完后又问门房老头,这些护卫有没有落井下石。
门房老头急忙摇头否认。
“不错!”米亦竹环视一圈,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唤了句怀山。
怀山应下,弯腰低头。
“赏!每人二十枚。”
护卫们听后大喜,急忙跪下谢恩。
米亦竹笑着让大家起身,然后告诉门房老头,中午请他喝酒。
等米亦竹走后,一众护卫纷纷朝门房老头拱手道贺。
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米亦竹中午请的可不只是门房老头,还有独臂家丁。
有人将此事告知王庄主,王庄主沉默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口气。
结果,来的只有独臂家丁。
米亦竹心知有异,让怀山去看看。
不一会儿,怀山返回,脸色十分难看。
门房老头,被前院的管事给关了起来。
米亦竹被气笑了,让罗培峰去把人带来。
这一次去,时间稍稍长了些,不过罗培峰没有让米亦竹失望。
门房老头鼻青脸肿,身上还有血痕,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喝酒都能迟到,你得自罚三杯!”米亦竹笑着说道。
独臂家丁也在一旁起哄。
门房老头豪迈的连干三杯。
二人正打算向米亦竹敬酒,罗培峰出现在门口,说前院的大管事求见。
“让他跪在外面,好好地反省反省。”米亦竹笑着吩咐。
罗培峰应了一声,随即退下。
“这样,不太好吧!”门房老头有些犹豫。
“满庄园的人,谁不知道我以前叫你王叔?”米亦竹护短的脾气又上来了。
“老王,这事你就听少主的。”独臂家丁也在一旁说道。
门房老头以前也是军中悍卒,见状也就不再劝说,专心同少主喝酒。
这一顿酒,喝的时间长了些!
等米亦竹带着脚步踉跄的两个老王头出来,院子里,哪还有大管事的身影。
“人呢?”米亦竹看向罗培峰。
“走了!”罗培峰弯腰低头。
“你没拦?”
“属下错了!”罗培峰把腰弯得更低。
“你呀,也不是什么好人!”米亦竹笑着点了点罗培峰。
“是!”罗培峰承认得干脆利落。
“把他请到大厅!”
“是!”
罗培峰立刻退了出去。
“怀山?”
“奴婢在!”
“找到老管家,把所有的管事全都叫到大厅。”
“是!”怀山也弯腰退下。
二人的效率很高,等米亦竹带着两位老王晃晃悠悠的来到大厅,所有人都已到齐。
其中,大管事站在中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见米亦竹进来,所有人立刻跪下磕头。
大管事也不得不跪。
米亦竹只让老管家起身。
“庄主今日事务繁多,可能会歇在别院。”老管家弯腰说道。
米亦竹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慢慢走上台阶,米亦竹在中央坐下。
“你就是前院的管事?”米亦竹温和的问道。
“是!”大管事说完,居然自己直起了腰来。
“刚才,是你自己走掉的?”米亦竹接着问道。
“是!”
“杀了他!”米亦竹突然脸色一沉,冲罗培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