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园后,习武还得继续。
米亦竹把晏胖子的提醒告诉管家后,就一头扎进了练武场,现在,他已不需要有人在旁边监督了。
王庄主新教给徒弟转一套吐纳之法,米亦竹刚开始接触就沉迷其中,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最重要的,是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内,有一小股气流缓缓注入,不再像以前一样空空荡荡的。
师父说,那是真气!
一提到真气,米亦竹就想起二哥,二哥的真气练得非常不错,那么厚的冰层,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随随便便挥出一掌,就能击出许多裂纹。
这还是一年多前的水平,不知道现在又精进了多少。
王庄主说米亦竹全身的经脉都已被打通,正常情况下,将真气转化为内力发挥出来,是不会有半点障碍的。
讲到这里,王庄主叹了口气,说不过你这家伙不能用常理推断,说不定就会弄点什么花样出来。
米亦竹听后羞愧地低下了头,当初感应自己丹田的时候,足足花了一年的功夫。
独孤复那家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都只用了半天时间。
除了真气,拳法和刀法也不能落下,米亦竹以前对拳法的威力还有些存疑,觉得总不如刀法那么凌厉,得知师父在十几个二段的围攻下,还能凭借断魂拳轻易击杀三人后,对拳法的兴趣突然陡增。
赵护卫是个狠人,丝毫不考虑米亦竹少主的身份,过招的时候从不会手下留情,其实王庄主身边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棒槌,以前的独眼家丁是这样,独臂家丁是这样,就连笑嘻嘻的门房老头也时不时的使些阴招偷袭。
提到门房老头,他现在已经不用亲自守门了,每日坐在城堡大门口的值房内,人五人六的指挥着好几名侍卫。
米亦竹有时候会跟这几个老家丁开开玩笑,比如有一次路过大门口时,特意拐到值房看看,见门房老头躲在值房内睡觉,于是悄悄上前,大声喊了句王叔。
门房老头被惊醒后正想发火,一看是米亦竹,便笑着埋怨两句,随后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弯腰。
“少主,求您了,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喊我了。”
“谁让你前天偷袭我的时候下死手?”米亦竹说完后还揉揉屁股。
“我也是奉命行事啊!”门房老头低着脑袋,表情十分无奈。
“那以后还望你手下留情!”米亦竹问完后拍拍他的肩膀。
“不行!”腰还是弯着的,不过回答得斩钉截铁。
“就知道是这样。”米亦竹说完后笑嘻嘻的转身出了值房。
等门房老头直起身子,还看到米亦竹边走边冲他挥手。
“王管事,您跟少主是什么关系?我看他怎么对您还挺亲热的?”一护卫狗腿的上前问道。
门房老头直了直腰身,说句不该问的别问,就背着双手昂首出去。
除了习武,米亦竹还得学着帮师父处理庄园的事务,王庄主有时候外出,也会将他带上。米亦竹没想到王庄主与独孤越的互动极为频繁,才短短两月功夫,他跟独孤复就见了三次。
独孤复的武功是家里请的武师傅教的,据说是个二段,王庄主与独孤越碰面的时候,偶尔也会把独孤复唤过来,指点一二。
最近一次见面,独孤复搂着米亦竹的肩膀,感叹他的运气简直好得要命,米亦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读书,师父是方老先生,那是孤城最厉害的大儒;习武,师父是王庄主,那是一代宗师。哪像我,读书识字是父亲教的,武功是跟家里请的武师傅学的。”独孤复说完后还摇了摇头,
米亦竹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讲了前几年自己求学时的斑斑血泪,听得独孤复目瞪口呆。
“现在你还羡慕我?”米亦竹问道。
独孤复猛的摇头,有些同情的看着米亦竹,说这种日子,我怕是一个月都过不下去。
晏胖子给二人分别去了封信,独孤复打开一看,厚厚的十几页纸,米亦竹那里只有薄薄的一张,上面写着一个大字:妥!
这件事情米亦竹没有瞒着师父,王庄主听后什么意见也没有提,只说既然交给你,你自己做主就是。
现在既然晏胖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那么剩下的就很简单了,独孤复抱着十几张纸研究了好几天,最后挑中了慕容家。
慕容家可不仅仅只搜罗高手,有潜力的五六段也笼络了不少。
晏胖子给的资料上显示慕容家的五段都是五段下,五段上目前一个都没有,米亦竹虽然也是五段下,可独孤复见过他的身手,比自己厉害,估计离五段上也就是一步之遥。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从哪里输掉的,就从哪里赢回来!
独孤复代表独孤家提出邀请,一向好战的慕容家欣然应战,双方都交付了保证金,随后就等着擂台的经营团队排期。
尚武的不止是孤城,他们居然排到了两个月以后。
擂台上不准携带兵器,米亦竹这段时间的练习就侧重于拳法,王庄主的担忧不无道理,就算丹田内沉积了一些真气,可米亦竹就是没办法发挥出来。
没过多久就是生死局,米亦竹向师父请教。
王庄主说断魂拳除了招式诡异,还能最大程度的调动体内的真气,随后让米亦竹在练拳的时候试试。
米亦竹用尽了所有方法,真气依旧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丹田内。
米亦竹又去向师父请教,问是不是自己的真气太弱,哦,不对,是不是太少?
居然还敢嫌本门的真气太弱,王庄主的手掌在变换了几次形状后,还是选择原谅了他的无知,耐心的告诉他真气再少,也能发挥出它的作用。
米亦竹点点头,突然发现师父现在变得越来越温和了,不再是一座棱角分明的冰山。
既然不是真气太少,那自然还是自己的问题,米亦竹的力气很大,一拳就能击断碗口粗的木棍,拳风、刀风也很厉害,可那些说到底还是体能的爆发,与真气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继续琢磨,继续请教,日子总是这样悄悄溜走。
就在米亦竹还在苦苦寻求解决办法的时候,独孤家的马车到了。
独孤复亲自来接,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门被人粗暴的一把推开,露出晏胖子那张硕大的面孔。
米亦竹上了独孤复的马车,晏胖子也挤了上来,原本宽敞的马车立刻显得有些拥挤,晏胖子见米亦竹愁眉苦脸,突然提高了警惕,问他是不是没有信心。
米亦竹苦笑着摇头,说师父刚才突然决定,他也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