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现在不好意思的人换成谢一航了。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想引起谢一航和谢一帆的恐慌。盲目的恐慌,也只是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再说以他俩目前的身体状况看,问题并不是出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谢一帆和谢一航都有我的符咒,估计一天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我问谢一航:“明天方便吗?我想明天去看望下你爸妈。”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哥,你的脸咋这么红?”谢一帆笑着凑过来,说,“啧啧啧,哥,你这是害羞了?”
“你闭嘴!”谢一航粗声粗气的瞪了谢一帆一眼。
难得见到谢一航扭捏的样子,我倒觉得挺好笑。我转头看谢一帆,问她说:“我明天想去你家,见见你的家里人,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啊!特别的方便!”谢一帆乐了,她跑过来拉住我,“白惠,我爸妈早就想请你到家里来。你要是能来,他们估计得高兴死了!哦哦哦,我明白啦!我说我哥害羞啥呢!原来你们两个……”
谢一航的大手挡住谢一帆的脸,他稍微用力谢一帆就被他推到了身后。见他们两个打打闹闹,我忍不住笑出声:“不打扰的话,我明天想过去一趟。”
“不打扰不打扰。”谢一帆奋力从她哥哥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白惠,你喜欢吃什么?我让我哥哥做给你吃,他要是不会做,就让他好好学一学。你告诉我,我……谢一航,你总拉我干什么?你不能让我好好把话说完吗?”
为了不让谢一帆把话说完,谢一航连拉带拽的将她塞进车里。谢一帆不停的拍着车窗,谢一航说什么都不肯把她放出来。我站在一旁发笑,对谢一航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明天我们再联系。”
“好,你好好休息,我们电话联系。”谢一航点头应允,然后他立马上车去了。
见我和谢家兄妹说完话,呆在一旁的徐天戈似乎又想上来问拜师的事儿。在他走过来之前,我快步的跑进了楼里上了电梯。不管徐天戈的决心有多大,动机有多纯良,我是真的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很多事情是靠缘分的,强求不来。劝人来当驱鬼师,在我看来就像是劝人去买股票一样缺德。
虽然只是离开家几天,可是我却很想念自己的床。在电梯里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气,一下电梯我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开门。刚一打开玄关大门,我立马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我供奉狐仙用的香烛案台,全都打翻在地上了!
不仅是香烛案台被打翻了,墙上贴的红纸符咒也都掉了下来。像是被洗劫了一番,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黄纸和元宝洒的到处都是,玄关的门打开,穿堂风一吹,它们立马又滚的好远。要不是我用脚拦着,估计会吹的走廊里都是。
“喂!”
看家里这样子,我感觉自己头皮上神经都一跳一跳的。大力的将钥匙拍在鞋柜上,我恼火的问:“饿鬼!你给我出来!你在哪儿呢!”
我想我是气昏头了,太阳这么大,饿鬼肯定是不会现身的。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我跑到窗户处将窗帘拉上。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我嚷嚷着说:“饿鬼!你人呢?你给我出来!”
“你叫我?”
隔了几秒钟后,从天花板上探出一个脑袋来。困倦的揉揉了眼睛,饿鬼问我:“白惠你回来了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我好困,好想睡。”
“你给我出来!”屋子里面一片狼藉,我恨得都想报警了,“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才出门多久,家里怎么变成这样了?进贼了吗?”
饿鬼腰部以上的部位都悬浮在天花板那儿,他倒挂着身子看我。无辜的耸耸肩,饿鬼委屈的说:“这不是我弄的啊,跟我没关系的。我用我的人格发誓,真的不是我弄的……哦,对了,我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人格了。不知道鬼格发誓算不算数?算数的话,我用我的鬼格再发一遍誓。”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弄的,我问你是谁弄的。”我感觉自己气的是火冒三丈,点根火柴我现在就能炸了,“你不是一直在家吗?发生什么你会不知道?有别的鬼偷着进来捣乱了是吗?你为什么不看着点!家里弄成这个样子,烛台都摔坏了!”
饿鬼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他其实也挺内疚的:“我出去找吃的了啊!你不在家,我自己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是谁来过,我也不知道。”
我气呼呼的看着满地的杂物,饿鬼试探着问:“白惠啊,是不是你得罪什么鬼了?所以那些鬼来找你麻烦来砸场子了?”$
不可能,这些不可能是鬼做的。鬼有可能报复,有可能来恐吓威胁,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将供奉狐仙的案台和香烛打翻……难道是鬼煞?
应该也不可能。我目前所知道的鬼煞只有秀英一个,而她还在了凡的仁善寺里被关着。
“我想帮你收拾一下来的,”饿鬼试着安慰我,可他越是安慰越糟糕,“不过你知道的啊!我是有心无力……我的身子要是还在那就好了,这点家务活对我来说,完全是不在话下。不仅能收拾干净,我还能做吃的给你……说起吃的,我好像又饿了。白惠,你要不先做点饭吃?我觉得你应该是饿了。”
饿鬼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管是鬼还是鬼煞,他们没有实体肉身,是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破坏的。更何况打翻仙家烛台这种事儿,一般的小鬼就是想也不敢做。得罪仙家,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麻烦……既有能力打翻烛台,又不怕得罪仙家的,恐怕只有它了吧?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我赶紧跑到门口的位置查看。推开地上的元宝和纸钱,我打开吊灯细细的检查地上的蛛丝马迹。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我还是隐约的闻到了些血腥的臭气。这种味道熟悉又陌生,不久前我刚刚接触过。
“白惠,你在找什么?”饿鬼无精打采的飘到我身边,他问我说,“你找到什么了?你知道是谁做的了?”
我什么都没找到,可是我却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