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
我正准备到门口看看时,丁娃却拉住了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喧宾夺主,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将嘴里没吃完的供果吐掉,丁娃朗声问道:“你是什么快递的?快递送的什么?”
站在原地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答话。
“你是哪家快递的?送的是什么东西?”丁娃抬头看了眼钟表,他又重复着问了一遍,说,“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吧!放下东西,你可以走了。”
隔了能有几秒钟,门外终于有人回应了:“不行的,快递单上写明了,一定要主人签收。您能把门打开吗?让我把东西送进去,您签收完我就能走了。让我进去,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我刚准备回应一个“好”字时,却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丁娃传递给我了一个眼神,我立马心领神会:“东西放下你就走吧!我们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走走走!”丁娃到案台前抓了一把香灰,他跑着去将香灰撒在门上,“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一个狗东西,居然该人?活的不耐烦了?小心等下了凡大师和兰姐回来收拾你!”
门外的到底是人是鬼?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很难下结论。这里毕竟不是我家,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兰姐家的邻居那就太不好了。有些话我想说,但却说不出口。丁娃他一个小孩儿,就算说错了话也不打紧……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丁娃说错话的可能性基本是不存在的。
在丁娃撒完香灰咒骂完后,屋外的走廊里又安静了。
这次屋外安静的时间很长,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再回话。丁娃擦擦手上的香灰,我们两个是相顾无言。可就在我们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了的时候,门板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巨响来的太意外,我和丁娃不约而同的呼吸一紧,我们两个都被吓了一跳。哄骗不成,门外面的厉鬼撕掉伪装彻底暴躁了。门板虽然纹丝未动,可是却有很响的敲门声。不知道是不是用什么东西再砸门,厉鬼大喊着:“开门!开门!快开门!把门给老子打开!老子要把你们的肠子拉出当跳绳!哈哈哈!快点!开门!”
似乎有长指甲用力的划过铁门,尖锐的声音刺耳至极。厉鬼的威胁萦绕在耳畔,砰砰的砸门声让人心烦意乱。这样的情况我第一次遇见,我问丁娃:“你们……‘寺庙’里经常遇到这种事儿吗?”
“偶尔吧!并不是很经常。”丁娃摸摸自己的光头,他故作深沉的皱眉,“了凡和兰姐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估计小鬼们知道家里的大人不是很厉害,所以才会这么猖狂的闹吧!”
感觉出自己明显被个十岁小孩儿小看了,我不是特别高兴:“小鬼,你去老城区的菜市大街打听打听,我也是很厉害的驱鬼师好吧?只不过前几天我在破一个阵法的时候出了点工伤,所以现在才……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我现在问你,你爸妈不在家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你很厉害?”丁娃看看我,他明显对我的话抱有怀疑。又抓了把香灰撒过去,他像模像样的说:“兰姐跟我说过,要是我自己在家,遇到来闹事儿的野鬼只要不理他就行了。野鬼来叫我家的门,纯属就是自己找死。一会儿他就敲不了了,你不用理他说什么,回屋去吧!不管他说什么,没有口令他肯定进不来。”
丁娃年纪不大,可是却很有担当。拿出一个主人该有的风度,他还是比较照顾我的。虽然他装大人的样子很搞笑,不过他确实很体贴我的情绪。推着我去客房,他说:“这里隔音很好的,你关上门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如果你怕的话,你可以来隔壁找我。我可以把我的床让给你,我去打地铺。”
看着丁娃我忍不住笑了:“你就不会怕吗?你还是个孩子呢!”
“谁说我是孩子了!”丁娃气的满脸涨红,他气愤的连头皮都红了,“我以后可是要成大师的人!我怎么会怕这些小鬼!”
丁娃的样子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他气鼓鼓的转身回自己卧室去了。把自己关在卧室一晚上,他没再出来过。
正如丁娃说的那样,门外的厉鬼体力慢慢不支,敲门声很快就不见了。将卧室门关上,夜晚是无比的宁静。终于不用睡牢房,我心情是无比的好。一觉睡到大天亮,我是一夜无梦。
不知道了凡和兰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本来说用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任务,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个都没回来。我有些放心不下,早饭的时候问丁娃说:“他们两个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一晚上不回来的时候?”
丁娃在啃面包,他吃的光头上都蹭了面包屑。用手揉揉眼睛,他哑声说:“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你只要记住不让别人进来,你自己也别出去就好了……我去上学了,你看好家,香火一定别断了。”女驱鬼师:bigE
我点头,倒牛奶给他喝:“知道了,小伙子。”
吃完早饭丁娃去上学,“寺庙”里又剩我一个人了。把客房卧室打扫完,我再次变的无所事事。晚上丁娃放学,我们两个还是吃面条……看着碗里黑漆漆的面酱,丁娃有点不高兴:“你不会做别的吃吗?你是个女人啊!你的厨艺水平也太差劲了,兰姐还会做荷包蛋呢!”
“吃你的吧!”虽然我也很愧疚,但是却无可奈何,“等我能出去了,我请你吃牛肉面。”
丁娃举举手,他厌恶的咧嘴:“算了吧,我可不想在吃面条了。”
抱怨归抱怨,丁娃还是听话的把面条吃完了。吃完饭后他兴致不高的回屋去做功课,我则留在厨房洗碗擦地。时间差不多,我正准备去把窗户上的木板放好时门外却又有人敲门了。
“白惠?你在家吗?”谢一航礼貌的敲门,道,“我找你有点事儿……门没锁好,我可以自己进来吗?”
叫门说话的是谢一航,听到他的声音,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行,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