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手,轻抚姜珂的头发,他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没有什么想吃的。”
姜珂本来是很贪吃的一个人,可能是今天情绪真的受了陈茉来闹一事儿影响,做什么事情都没兴致。
就包括吃,都提不起兴趣。
用手去推陆靳城,姜珂说。
“你快去工作吧,你早点下班回来,比什么都强。”
陆靳城笑了下,继而,探着身,过去吻姜珂的额头。
再离开后,说:“结婚证收好,别弄丢了。”
“嗯嗯,知道。”
“……”
“这是证明你陆靳城是我姜珂的男人的最好写照,弄丢了,谁肯承认我和你之间的法律效益啊?”
用手指轻摩挲陆靳城的手,姜珂又说。
“有幸成为陆太太,我当然要存好我们的结婚证,嗯……就差给这两个小红本,供起来了!”
陆靳轻笑,“你知道这两个小红本的重要性就行。”
……
等陆靳城离开,姜珂脸上伪装的那层笑皮,瞬间泄了气。
不想陆靳城因为自己牵扯太多精力,她只好用轻松的办法,来蒙蔽她内心的低落,情绪的反常。
虽然和陆靳城领了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具有法律效力,陆靳城成了她专属的唯一。
但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自顾自望向窗外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过手机,打电话给夏沅。
等电话接通,她说。
“关于你爸被查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陆靳城再从水浦出来,本应该过去政府那边的他,临时更改路线,从二环线高架下来,转辅路,过去海州新开发的城区那里。
等过一个交通路口转弯,进一条林荫大道,他将车熄了火,跟着下车,从烟盒里捡出来一支烟,咬在嘴角。
很快,三分钟后,一辆尾随陆靳城而来的黑色轿车,在他车后方的停车位那里,停了车。
随着车门被打开,率先迈出了一条属于男人的长腿,跟着,是萧莫宇探出车外,出众不凡的身姿。
陆靳城指间夹着烟,没有抽,任由香烟燃烧,在头部,积了一节长长的烟灰,姿态好整以暇的等人到来。
当萧莫宇关上车门,向陆靳城走来,对于陆靳城事先发现他,并在此等他,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地方。
毕竟,陆靳城侦讯出身,有超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刑侦能力。
会发现他一直在尾随他,并非偶尔,而是必然。
不然,他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曾坐上州局局.长的位置。
当萧莫宇迈步向陆靳城走来,他看着男人倚在车门边的挺括身型,笔直颀长,于无声间,透着震慑人心的气场和冷峻,他抿了抿嘴角,问。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跟踪你?”
陆靳城抬眼看了萧莫宇一眼。
再收回目光,他用修长的食指,点落夹在指间的那一截长长烟灰。
任由纷纷扬扬的烟灰,旖旎飘落,他嗓音极淡道。
“从我和小珂进民政局开始,你不就一直在跟踪我和她么!”
陆靳城何等警惕,又何等聪明。
从陈茉来闹,他就知道了这一切的幕后操纵黑手是谁!
很多事情,他不愿意说,不愿意去提,不代表他不知道。
打从陈茉和他萧莫宇一早勾结在一起,他就知道了这件事儿。
他不管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是联起手想一起搞他和姜珂,还是陈茉身在曹营心在汉,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因为,他从来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就包括今天陈茉来闹,他都没有过多意外。
对陈茉的性格,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
她来闹,这件事儿,谈不上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陆靳城一早就发现他有跟踪他们两个人,萧莫宇抿紧的唇,更加削薄。
有片刻的空寂没有说话,再开口,萧莫宇的声音,仿若来自深山巨谷,很轻很淡。
“我后悔了。”
“……”
“我后悔当初那么对小珂,把她和我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陆靳城漫不经心的用余光看萧莫宇。
轻转指间的烟身,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想说,我只是现在很后悔。”
“……”
“如果当初,我不把一早接近她的动机和目的,表现的那么不纯,或许,今天和她进民政局的人,就会是我。”
陆靳城用很淡很淡的眼神看萧莫宇。
望着他皱眉的表情和模样,神色无虞。
“强扭的瓜不甜,她一早就没有看上你,你自己不清楚么?”
“……”
“今天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不是在证明你用情有多深,只能证明你存在的立场有多可笑。”
萧莫宇轻笑一声。
“我也觉得我很愚蠢,明明是布局等她往里跳,最后却把我自己困在了里面,挣脱不出来。”
陆靳城依旧动作闲适的转动手里的烟。
“作茧自缚,就要自食其果,你自己做了多少恶事,你心里清楚。”
侧眸看萧莫宇绷着腮线的脸,他目光波澜不惊。
“你不是愚蠢,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结果,事情闹到今天地步,你做这一切事情之前,就应该想过这个后果!”
“可是你陆靳城就不应该出现。”
萧莫宇尽可能绷紧的情绪,有了些许起伏。
“如果没有你陆靳城的出现,我和小珂之间不可能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
“你做的那些事儿,还要我一一帮你罗列出来?”
对视陆靳城平静深邃的黑眸,萧莫宇一再翕合唇,却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
就包括他一再捏紧的手指,竟然悲哀的发现,他根本就握不紧。
一如他手里曾拥有的一切,最后幻化成了指间流掉的细沙,悄无声息,无痕无迹……
再把烟蒂捻灭,扔到垃圾桶里,陆靳城说。
“没有人教你做恶,你一早就心怀不轨,落得今天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找任何理由,把责任往外人身上择,都不过是证明你有多自负!”
陆靳城长萧莫宇五岁,一席话,戳中萧莫宇痛处。
特别是涉及感情的问题,无疑是在他遍体鳞伤的身躯上,撒了一把盐。
谁也不能否认萧莫宇对姜珂的喜欢。
但是,谁也不能不说萧莫宇对姜珂的伤害,大于他对她的喜欢。
很多人都说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极致,是变相伤害她,折磨她。
可这一切,终归是太过可笑。
爱一个人,怎么舍得伤害她,让她伤心流泪?
这是懦夫的所作所为。
只有懦夫,才会用惩罚别人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爱,有多深厚,有多盛大,有多隆重。
没有过久和萧莫宇在这儿牵扯精力,陆靳城准备上车,驱车离开之前,撂下话。
“以后,离小珂远一点儿,你那点歪门邪道,也少往小珂身上用,你和我之间的账,我早晚会找你一一算清楚!”
一条孩子的命,姜珂险些被玷污,还有林林种种,一箩筐的事情。
每一件事儿,都注定他们两个人,会站在对立的两端,永远不存在交好的一天。
当陆靳城将手搭在车门扶手上,准备上车,萧莫宇开腔,道。
“就算小珂和你登记结婚,我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
“最先遇到姜珂的人是我,这一切,本就不应该有你陆靳城什么事儿。”
对于萧莫宇的叫嚣,陆靳城依旧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从容淡定的姿态。
单手抄袋,他说。
“你想争,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男人的瞳眸,湛黑如墨,深邃似浩渺星空。
“就凭你萧莫宇,还不至于让我陆靳城拿你当回事儿!”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姜珂给夏沅打了电话。
在电话里,她问夏沅:“你父亲被查一事儿,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
“你表姐那边到底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要说你父亲被查一事儿,和我有关系?”
电话那端,夏沅没有吱声。
好久一段时间冗长的沉默过后,她才说。
“……和你有关系。”
“……”
“……是、是你表姐,是你表姐搞出来的事情!”
几乎是一瞬间,姜珂就怔住了。
仿若一记闷雷,在她平静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你……你表姐因为恨你,然后……我曾经帮你说过话,于是,你表姐,就把针对的矛头儿,指向我爸!”
夏沅也是听陈茉从萧莫宇那里打听得到的消息说,这次主张查她父亲的人是赵明恒。
而这个赵明恒,据外界传言,说他和苏苕有一腿。
也就是说,苏苕是赵明恒的忄青妇,是他口中最得意的“干女儿!”
虽然陈茉一再说苏苕给赵明恒吹枕边风,要搞她父亲,是因为姜珂的原因,但是夏沅,从始至终都不肯相信。、
毕竟,她和姜珂之间,只是关系要好,又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她想不明白,苏苕为什么要因为姜珂而针对她,针对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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