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看了几页纸,见上面写着自己父亲在她所知道的事情之外,还背负其他的人命,她震惊不已。
十七条人命,自己父亲身上,竟然背了这么多条人命!
她不知道事情真是如此,还是袁书记有意搞他,故意加了莫须有的罪名到他身上。
但是这个数字,深深震撼着她,让她无比希望这是袁书记蓄意栽赃嫁祸他,而不是她父亲真的搞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等姜珂看完大致内容,她颓丧的用手扶额。
即便这份速记笔录里面,真假参半,那么,她的父亲,也是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罪!
在现如今的法制社会,换做普通人,足够终身监禁亦或者死刑,缓期执行,何况是知法犯法的父亲!
法不容情,他这种明知有错还去做的人,最可恶!
不知道自己颓靡了多久,再摸过电话,她拨给夏沅。
待电话接通,姜珂问她。
“我问你,速记笔录上面记录的一切案件,法院方面,都确定是我父亲所为了吗?”
夏沅点头说是。
“检院对伯父提出公诉,他们整理好全部证据,递交法院,然后法院才判定的!”
姜珂长叹息一口气。
恢复身体期间,她并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
可是,看了速记记录,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一瞬间跌倒谷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
“我不信这上面记录的一切,至少,有一半内容,我不信!”
夏沅咬唇,再松开后,说。
“我也不信伯父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可是珂总……这么多证据指向姜伯父,我们想翻案……也不大可能!”
姜珂敛眸,眸间尽是思量。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不能翻案,至少,也好过我什么都不做。”
苦笑一下。
“就算证明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做的,我也认了,猜忌的感觉,太难受。”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陆靳城忙完上午的工作,下午,到省厅开会。
关于这次到省厅开会的内容,他昨天就有听省厅那边的行政人员告诉自己。
对于这次提干的事情,他倒是无所谓。
从政这几年,他一直都清楚。
一个人站的越高,拥有的权利越大,需要承担的责任越多。
倒不是他不自信自己能否胜任某个职位,只是他清楚这个世道。
你位置坐的越高,盯着你的人越多,想搞你、希望你掉下马的人越多。
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总归是少数。
崩塌于顶,最先掉的,永远都是爬的最高的人。
不过,对于能巩固自身乃至陆家的地位有好处,他倒也不会推脱进省厅工作的事儿!
只是,他处事儿更要小心才是。
他手握的东西越多,权利越大,袁书记等人,越会拿他当肉中钉、眼中刺,恨不得立刻、马上拔掉!
省厅开会流程和往常开会一样,韩厅长先综述了这次剿毒的事情,并说各市局在省厅的领导下,与其他省干警同心协力,顺利完成剿毒任务这一系列官方话。
说完这些话后,他开始根据上面总中泱下达指令,对这次立功的干警,进行嘉奖。
不过,等一系列流程进行,直到会议结束,省厅方面,也没有对陆靳城,提及任何奖励。
这还不算,因为黄副厅长退休,一直悬空的副厅位置,这一次,出乎意料的继续悬空。
会议室里,各市局和区局相关局长心里都有疑惑,不过碍于场合,谁也没有说出心里的疑虑。
等散会后,王峥一脸疑惑的说出心里的不解。
“学长,副厅的位置,明显是你的,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宁可悬空,也不公布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靳城神色无虞。
这个圈子里的水有多深,远超出一个人想象的恐怖。
能让既定的计划走偏,只能说明半道出现了什么差池!
敢拦截国家下达的指令,没有一定的权利,哪里敢干出来这等事儿。
想也知道这其中,有谁在作梗!
陆靳城不甚在意地整理袖口,嗓音淡淡的。
“上面怎么做,定然有上面的意思,我们等通知就是了。”
陆靳城刚说完话没一会儿,韩厅长的秘书过来找他。
“陆局,韩厅长有事儿找您,麻烦您和我过来韩厅长办公室一趟。”
王峥一听这话,赶忙给陆靳城使眼色。
“你快去吧,市局那边,我先帮你打理着!”
……
陆靳城随秘书过去韩厅长办公室。
他进门时,韩厅长正在和人通电话。
“嗯,我知道了,暂时就先这样。”
等韩厅长再挂断电话,他从座椅里站起身,说了句:“靳城来了啊,坐吧!”
秘书进来送了茶水,等秘书出门后,韩厅长问陆靳城:“靳城啊,是不是有很多疑问要问我?”
陆靳城说没有。
韩厅长只当陆靳城再和自己拿乔,就说。
“你怎么能没有疑问要问我啊?说来,这次去云南剿毒,你在各市局局长里,就包括其他省市里,都是功勋甚伟的一个,其他人都能提干受嘉奖,你没有不提干的理由。”
“……”
“不瞒你说,副厅的位置,就是给你准备的。按理,这次也应该对大家公开宣布,不过靳城啊,我这边听说了一些关于在云南发生的事儿,出于慎重考虑,并没有对大家公开提干你为副厅的事情。”
“……”
陆靳城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甚至当韩厅长说他那边听说一些在云南发生的事情,当下就想到了关于沈岐岸牺牲一事儿!
这次回来以后,沈岐岸指导员以剿毒牺牲一事儿,被国家追封为烈士,开追悼会。
虽然事情以被毒枭击中,壮烈牺牲一事儿了结,但是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陆靳城太清楚了。
当然,除了他以外,袁书记也清楚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靳城依旧镇定自若。
“省厅怎么安排、怎么通知,我都接受。”
沈岐岸被搞死之前,他被炸断双腿,这件事儿,陆靳城脱不了干系。
处在被动局面,他知道,自己再不反击,只会助长沈岐岸的气焰,也会让袁书记变本加厉,知道他是个他们能随意搓瘪揉圆的人。
所以,在进山剿毒的时候,他做了一些手脚,明知道某处埋雷,他也没有让扫雷的特警挖雷,坐等沈岐岸进山时,途径雷区,被炸!
这件事儿,与其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沈岐岸给他一枪的事情,也算是给袁书记一次提醒。
权术计谋,他不屑于用,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用。
一旦被触及他的底限,就要承担惹怒他的后果。
陆靳城坦然的态度,让韩厅长心里隐约有了个权衡。
如果他陆靳城怕查,断断不可能是这种平静的态度。
相反,他会说自己宁可不要副厅的位置,也不让省里查这件事儿!
“靳城,关于沈岐岸指导员牺牲一事儿,省里这边,还想再追查一下,不过你放心,副厅的位置,我一直悬空,等案子有了调查结果,属于你的,我都会给你!”
陆靳城倒也不怕省里查有关沈岐岸一事儿。
说白了,他有罪,袁书记又何尝能逃脱干系。
他被上面查出来有不作为的罪名,一连串连锁反应,袁书记也逃不了!
再者说了,一个已经死掉,被追封为烈士的人,再怎么查,也不过是走个程序,象征性应付一下,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如果沈岐岸指导员牺牲一事儿有冤,我倒也希望省里能还他一个公道!”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陆靳城再回家,发现姜珂没有在家。
从徐阿姨口中得知姜珂出门,他当下拧眉。
姜珂还在身体恢复期,虽然年轻,经得起折腾,但她流产还不足半个月,她就往外跑,不能不让他担心。
徐阿姨搅着双手,蹙眉,一脸纠结。
“我劝姜小姐了,可是姜小姐不听,三少,我也没有办法啊!”
姜珂什么脾气,陆靳城清楚。
她上来那股劲儿,别说徐阿姨拦不住她,就连他,都不见得能劝动。
陆靳城没有责备徐阿姨,只说:“你先去忙吧!”
回身,折回玄关那里换鞋,他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接通电话。
……
姜珂回了姜家一趟。
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回过姜家,再次踏足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心头,百感交集。
虽然以往自己父亲忙工作、自己母亲出去搓麻的关系,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在。
但是,至少家里没有这么冷清。
被没收全部财产的关系,门上贴了封条。
没有人员走动的关系,庭院一片残破。
铺着地砖和鹅卵石的小路,上面铺满了枯黄的叶子,不复昔日光景的整洁、干净。
姜珂撕了封条,用钥匙开门。
门轴“吱”的转动声传来,在静谧的空房子里,显得格外诡异。
推开门进屋,姜珂本想换鞋子,却看到地上积了一层灰尘,她抿了抿唇后,穿矮靴进门。
走到客厅那里时,她随手摸沙发靠背,指下一片细碎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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