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硕,给孤小心点。别多管闲事,走啊。”颜卿从噩梦中醒来,擦去额角的汗珠。太过劳累,这才休息了片刻。
梦里怎么会出现他呢?颜卿还在恍惚中,那是在猛虎山的场景。为了救自己,冷硕冒着危险回来。
焦先锋在行帐外,喊道:“君上,平丘国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请您过去看一看。”
正值两军交战,这个赫连律又在搞什么鬼呢?颜卿回答:“你先去,孤随后就来。”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那个人,不由发笑。
赫连温此次前来,也想见一见传闻中的贺兰颜卿。他怀中抱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一把嵌满宝石的短刀。
一人走进来,少年俊朗清逸,给人清风袭面的感觉。“你是平丘国派来的使节吗?请坐下,来者即为贵客。”
此人就是贺兰颜卿吗?为什么给人的感觉会是这个样子呢?没有国君的威望,相反,是舒适和亲切。
他愣住一会儿,开口应道:“不,小人是平丘国一名不起眼的侍卫。大皇子命我来送样东西,请君上收下。要是您拒绝的话,我只好以死谢罪。”
颜卿点头,林萧从他手中拿过箱子,打开一看,脸色骤变。“君上,他们是在侮辱我们,最好立刻把此人杀了。”
“慢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不过个唯命是从的士兵,不要累及无辜之人。你走吧,孤放你离开。回去实话实说,免得让赫连律怀疑你叛变。”
赫连温心生敬佩,妹妹赫连秀总在自己面前称道贺兰颜卿,今日所见所闻,不容自己不信。
出乎意料之外,作为王朝的主宰,此人睿智,还不乏善意。他被颜卿深深地折服了,“多谢君上饶小人一命。前无进路,孤掌难鸣。”
林萧突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很明显,林将军产生了误解。贺兰王朝国君的自称不同于他国,以孤为尊。
“你是在笑我朝无人吗?什么叫孤掌难鸣?你就是对君上不敬。”
最后一句话让颜卿颇为惊奇,她抬头细看来人。那人金相玉质,果真气宇不凡,加上言语不俗,惹她怀疑。
“林将军,放开他。池中之物,不同寻常。孤掌难鸣,不如强强联手。你是靠自己的本领求生的,不必谢孤,回去吧。”
国君就是国君,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领悟力,能从自己的话中获得启示。赫连温看到她嘴角一抹笑意,内心不免欣喜,转身离去。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若能与贺兰颜卿结为至交,此生无憾。
皇宫的入画廊,有一人站于尽头,背对着宫欢城。冷硕悄悄离开,不打扰二人。
“你是?不会的。”宫欢城皱了皱眉头,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太像他了,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我回来了。”贺兰翔转过身子,苍白的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
宫欢城惊得难以开口,他是重生了吗?在皇陵的人奇迹般地活过来,无法相信。
贺兰翔慢慢地移到他的正前方,“欢城,是我。我早就猜中,离开世间的人再次出现,你恐怕会吓傻的。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一起成为江湖剑客,同武林中人决斗。”
这些年少轻狂时讲的话,再次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第一次听到他离开人世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昏厥过去。自那以后,形成一道疤痕。回来了,还是没痊愈。
宫欢城拍拍心口,勉强挤出笑意。“我还以为是鬼呢,真是你呀!还是当初的赖皮鬼,是你说的,要去决斗。你还是那么自不量力。”
贺兰翔捶打他的胸脯,“好兄弟,这么久没见,你过得好吗?据我估计,你还是放不下颜卿,所以才回来的吧。想要成为我的妹夫,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呵呵,再这样下去,我就被你打死了。正如你所言,没有颜卿在身边,我会好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把颜卿嫁给我的。”宫欢城笑嘻嘻地说。
“差点忘了这茬事,我还真是糊涂,轻而易举地就把妹妹卖了。当初为了得到你那把宝剑,我才同意的,悔不当初啊。那你和她现在处得如何?”
宫欢城对他无语,厌烦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呢?现在不是谈论这事的时候,你首先该讲述一下自己消失的真相。”
贺兰翔像以前一样,搂住他的肩膀。“好的,容我再多说几句。冷硕是个劲敌,你可要当心。我看得出来,他对颜卿的心意,绝对不输给你。”
“搞不懂,姚玉怎么会倾心于你呢?喔,我明白了,死缠烂打还是有效果的。”
二人相视一笑,贺兰翔讲述起发生的一切。
斯南国的崇庆宫,“你就是康庆王,寡人的公主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大闹城门,胆子不小啊。”国王夏东眼睛放大,望着贺兰曦。
到了别国的皇宫,他只好跪拜说:“公主殿下知书达理,没有给本王添乱。至于大闹城门一事,实属无奈,望陛下谅解。”
国王抬手示意,“起来吧,不必拘谨。王爷胆子挺大的,你真的不知道吗?留在这里,你就是人质。”
他走到贺兰曦身后,“我国和平丘国结成联盟,你是我们的敌人。寡人收到消息,你和金铃的婚约早就解除,而且还得到贺兰颜卿的同意。”
金铃撒娇说:“我的好父皇,求您了,让我和他成亲。不久前,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现在和好了,当然可以恢复婚约。”
“胡闹,你是我国公主,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呢?不要多言,寡人决定让你和平丘国的大皇子联姻,巩固两国关系。”国王表情严肃,厉声讲道。
“来不及了,米已成炊,您要逼死我们吗?”金铃毫不逊色,当着太监和宫女们的面大声说出来。
国王感到难堪,“你是要气死寡人吗?作为公主,竟然还不知羞耻。来人,把两个人送到冷宫居住,不准踏出那里一步。”
“陛下,不像您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是清白的。”贺兰曦急忙辩解。
他的话只会火上浇油,国王愤怒地喊着:“你的意思是,寡人的公主在说谎吗?事到如今,康庆王还不承认,不觉得羞愧吗?”
二人被侍卫带走,贺兰曦快要冤死,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