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主教的心情不太好,教皇冕下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两人刚刚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桌上的保险柜也终于迎来了再次开启的一天。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保险柜内部只不过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声。
但当哈克再次看去时,其上的所有“防御系统”,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打开看看吧。”
奥利维拉冕下淡淡开口,示意哈克动手。
哈克也不犹豫,上前摸向了第一个保险柜的把手处,轻轻一拧。
保险柜内部的空间不算太大,而且仅仅只放着一挪纸张。
哈克将纸张取出,简单的看了眼,才发现原来是辛塔蒂亚内部的一些腐败官员名单。
摇了摇头,哈克继续如法炮制的打开了后面的两个保险柜,结果发现分别是一个密封的档案袋,以及一张奇奇怪怪的地图。
“一份辛塔蒂亚内部的腐败官员名单,一个档案袋,以及一张地图。”
哈克将三样东西放在了教皇冕下的身前,老老实实的说道。
奥利维拉探手取过了档案袋,随意的拆解了开来。
洁白的纸张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光滑,从哈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不过即便是这样,哈克也还是从教皇冕下的表情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几乎从不动怒的教皇冕下,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有问题?”哈克忍不住开口问道。
奥利维拉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上的那份文件,递了过来。
哈克伸出双手接过,可当目光瞄到文件上的第一行字时,脸色就勃然剧变。
“萨格斯王国,潜伏人员名单......”
哈克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依序往下看去,竟是在这份名单上,发现了许多身份显赫之人的名字......
“......辛塔蒂亚......真是厉害啊!”哈克咬牙道。
奥利维拉深吸口气,看向了那张在哈克看来奇奇怪怪的地图。
地图上,绘画的方位、地势以及图标都极为怪异,杂乱的交融在了一起不说,还分外的模糊。
“这份地图应该是加密过的。”奥利维拉低声道。
哈克面露恍然,想了想道:“那我们的人......王国的人,可以破译吗?”
奥利维拉沉思了一会儿,才面色平静的徐徐开口道:“可以。”
哈克瞬间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只是点了点头,应声道。
“那就好......当时我在‘坦格尔’发现了这个密报局的时候,对方的反应确实十分强烈,想来是和这份名单有关了。”
哈克将手里的那份人员名单文件,重新放到了桌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这份文件丢失了这么多天,那辛塔蒂亚那边......应该早就让他们撤离了......”
奥利维拉望向了窗外,一脸平静:“跑了就跑了吧......虽然可能会泄露一些王国的秘密,但总好过他们依然潜伏着......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些人,之后也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哈克听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是保险柜里是这样的一份特殊名单,他可能会选择提前回归。
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以辛塔蒂亚那边的情况,不可能在名单丢失后,还让潜伏着的人依然待在萨格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从教皇冕下刚刚的态度里,哈克也隐隐的猜到了萨格斯王国这边,肯定也安插了人手在辛塔蒂亚。
否则地图是辛塔蒂亚人做了加密工作的,他们萨格斯王国哪里有人能看懂?
如果别的王国稍微一研究就都能看得懂,那还要加密干什么??
所以,萨格斯王国这边,有人潜伏在辛塔蒂亚,并且有足够的地位和能力去破解这份地图,这几乎是一定的。
得知了这么一份人员名单,教皇冕下和哈克都没了闲聊的想法,哈克也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虽然奥利维拉再三的劝他就在圣彼得住下,可哈克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这圣彼得哪里能住?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婉拒了教皇冕下,哈克离开了圣彼得,一路顺着道路绕了半天,确保了自己的视野内已经彻底没了教堂的影子,这才找了个旅馆住下。
躺在旅馆舒适的圆床上,哈克回忆着今晚的对话,不禁对于王国这边即将采取的动作产生了一些兴趣。
“腓特烈六世......老头子......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份名单呢......”
...
两天之后,萨格斯王国境内,西部卡希尔荒漠。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萨格斯王国的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进入了降温季节,可这种季节上的变化,在卡希尔荒漠之上,却形同虚设。
烈日,高温...是卡希尔荒漠永恒不变的主题。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正行走在大漠之中,顶着烈日的灼烧亦步亦趋。
男人身上的那件军装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可以看出是萨格斯王国高级军官的制式军装,胸口处还残留着一枚死死镶嵌着的军功章。
几乎可以将水煮沸的高温砂石上,男人的双脚几乎完全溃烂,但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却从未改变,坚定的向着大漠的尽头走去。
他知道,跨越这片荒漠,他就将看到绿洲,只要到达了那里,那么自己就可以活下去。
似乎是垂怜他的坚韧,连天空都为之哀叹了起来,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迅速向着这片区域笼罩而来,遮蔽了炎炎的日光。
男人默默的抬头看了眼天空,脸上的神色逐渐严峻,连脚下始终未停止过的步伐,都跟着停了下来。
“卡希尔不该出现这样的乌云啊......”
男人凄凉的自叹一声,手掌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
握紧了腰间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男人目露凶光,环顾四周。
“你如果第一时间选择自杀,我其实阻止不了你......但你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太重了。”
乌云遮盖下的大漠之上,一位身着白袍,袖口镶刻着银色繁复花纹的男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里。
望着不远处那位对自己面露敌意,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的秘密间谍,沃拉斯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克劳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怕死。”
克劳雷冷哼一声,阴测测道:“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和死神约会的。”
沃拉斯顿无奈的摇头道:“你还是不懂......活着,往往比死亡更痛苦。”
说到这里,沃拉斯顿突然抬起头来。
“腓特烈六世陛下,与教皇冕下,还是很想要见见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