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放一下,等会儿回来替换哈
人还未到荣泽堂,方才听见贾赦和王善保动静的小厮婢女嬷嬷们便都快速拥簇了过来,接着又随贾赦回到了荣泽堂。
贾赦的奶娘苏妈妈边跟着往回跑,便吩咐左右婢女小厮道:“梓颜,你快去看热水烧好了没有,等会儿要给瑚少爷沐浴。也赶紧端几盆热水回来,备着好给瑚少爷擦身。”
不等梓颜应答,苏妈妈又吩咐道:“梓画,你快去准备瑚少爷的衣衫;梓蕊;你快去小厨房准备姜汤,你自个儿动手煮,要快。”
接着苏妈妈又吩咐左右小厮道:“楚明卓,你赶紧去赖管家那催催太医,再赶紧将大夫带过来;程浩然,你去通知老爷太太;乔元丰,带几个人去支应王善保,把那些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我全捆起来。”
一声声“是”的声音此起彼伏,苏妈妈身周的人转眼一哄而散,飞快跑远,见状苏妈妈忙跟上已经快快进屋的贾赦。
“砰”
“你说什么?”王夫人厉声质问跪在跟前的心腹陪房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见王夫人瞋目切齿,忙一股脑说道:“回奶奶,咱们的人躲在柱子后头亲眼看见瑚少爷被赦大爷从池子里拽出来,接着又是颠,又是按的,往瑚少爷嘴了吹了两三回气儿后瑚少爷便吐了水,醒了过来,还同赦大爷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睡去。那人说赦大爷抱瑚少爷回荣泽堂的时候面容虽还忧惧,但脚步却没怎么凌乱急切,想来,想来……”
周瑞家的被王夫人愈发冷然的目光惊得喉头发紧,后头的话却是怎么都捋不直舌头说。
王夫人见周瑞家的哽住,紧攥着手帕喝道:“继续。”
“是,那人说想来瑚少爷想是没什么大碍。”周瑞家的咽咽口水,强撑着又道:“且当时在场的人全被王善保和乔元丰控制住了,老爷太太那边也已经被惊动了,这会儿已经老爷已经往东院去了。”
王夫人深吸几口气儿定了定神,如今这副局面早在准备下手的时候就早有预料,如今事发,倒也没太过惊慌。
只是可惜了,那小杂种竟这般好运,都在池里淹了那么许久竟还能没事儿。
也罢,这次就算了,她可不信他能次次都这般好运。
王夫人大失所望的撇了撇嘴,又问道:“事情处理的干净吗?大奶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周瑞家的听王夫人问起这个,当即来了精神,嘴角噙着浅笑,回道:“奶奶放心,手脚我都处理干净了,保准那些贱皮子不敢乱说话,攀扯到咱们身上来。”
“大奶奶那边现在也乱了起来,未免暴露,具体消息暂时没能传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奶奶晕过去一回,这会儿也已经进了产房。”
说着,周瑞家的不禁朝王夫人使了个得意的眼色,道:“东院这儿乱着呢,不管是赦大爷还是苏妈妈,这会儿且都顾不上大奶奶那头呢。”
终于听到一句舒心话,王夫人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如此便好。”
“虽没能完全按照我的计划运行,但也没差多少,左右张氏去了,瑚哥儿没了母亲护持,想长大怕是不易,届时便再也没有人能压在珠儿头上了。”
周瑞家的连连点头,讨好道:“奶奶多虑了,我们珠少爷多聪慧机灵的一个人物,又岂是大房那个泼猴能比得了得。”
王夫人深觉周瑞家的此话有理,真真是说到了心坎里去了,身上的戾气尽收,从容浅笑再次挂在脸上,抬手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腹,幽幽道:“可不是,珠儿可是有兄弟扶持的,那兔崽子可不一定能有。”
“是是是,正是这个理儿。”周瑞家的奴颜婢膝道。
应罢,周瑞家的觑了眼王夫人的脸色,问道:“奶奶,那咱们可要去东院瞧瞧?您毕竟是大奶奶的妯娌,瑚少爷的婶娘,这会儿老爷都去了,您要是不赶紧过去,恐怕老爷太太会恼了您,若是叫大房注意到您,怀疑到您的身上可就不妙了。”
王夫人扬了扬眉,有恃无恐道:“怕什么?就是怀疑到我们身上又如何?他们有证据吗?我可是为老贾家育有男嗣的功臣,更何况我这肚子里如今可还有一个呢。”
话虽这样说,但王夫人还是站了起来,被周瑞家的搀着朝外走,出了正屋,远远守在院里望风的二等婢女杏雨、棉雾快速走到王夫人七八步前为其开路,一等婢女倚翠、飘絮和两个大力婆子默默紧跟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东院而去。
却不想,王夫人前脚尚未来得及踏出茗月轩院门口,不远处便传来一声“琥珀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周瑞家的身形一顿,心里止不住的打鼓,猜测这会儿太太跟前的琥珀怎么会过来,难不成太太现在还没去东院?
周瑞家的瞥了一眼身侧王夫人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眼见琥珀走近,忙出声问道:“琥珀,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太太寻我们奶奶有事儿?”
琥珀听到周瑞家的问话,面对王夫人是习惯性咧起的嘴角迅速收敛,面无表情的走至王夫人跟前,恭敬行礼罢方肃声道:“二奶奶,太太在荣禧堂等您,请您尽快随奴婢走一趟。”
王夫人紧咬牙龈,克制住发颤的心,道:“知道了。”
应罢,抬脚朝荣禧堂的方向行去,周瑞家的赶忙搀扶着跟上。
荣禧堂距离茗月轩并不远,就在茗月轩前头的院里,出了院门,走过小道,转过小拱门,再直往前走便是了,寻常一刻钟便能走个来回。
周瑞家的抬起另一只手,用衣袖擦了擦额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同时也忍不住稍稍调整了一番位置,好叫越接近荣禧堂就越往自个儿身上依偎过来的王夫人能倚靠得更舒服些。
不多时,一行人进了不同以往喧闹,安静的格外反常的荣禧堂,王夫人见寻常在院里打扫侍花说笑的小丫头全不在,只有常伺候在婆婆跟前的婆子段恩欢家的候在院中望风,心中越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