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医生,帮帮我?”
忍着难受,凌宥希红着眼睛,即便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但他裹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还是让傅谨弋第一时间听出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你…哭了?”
激动变成了担心,傅谨弋眉头倏地蹙起。
“没有,你能不能来我哥病房一趟,他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情绪也很很不稳定,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明明都已经忍住不哭了,但说到最后眼泪还是滚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又哑了很多。
傅谨弋听得心疼,攥紧手机迅速出了办公室,“我马上过来,你别哭,他怎么了,伤口为什么会突然全部裂开?他干什么了?”
凌宥希被傅谨弋问的心虚,顿了片刻道:“我刚打了他一顿,把他伤口打裂了,你快点过来吧,他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我有些害怕。”
刚才虽然解了气,但打完纪朝后,看着他衣服被血染成暗红色的样子,凌宥希被吓的差点跪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如果纪朝真的因为自己这一顿打出了事,他会自责后悔一辈子的。
听到凌宥希说自己把纪朝打了一顿,傅谨弋猛的停下,停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你打他了?为什么?”
傅谨弋有些不懂。
就算纪朝犯病真的要打,他现在的样子凌宥希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而且…凌宥希不是喜欢纪朝吗?
怎么还会打他?
还是在他受着伤,刚从鬼门关回来正需要好好照顾的阶段?
“因为他…”
凌宥希想说因为他犯贱,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给纪朝留点面子吧!
“没什么,想打就打了,你快过来吧,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医生,帮我好好看看他,千万别让他有事好吗?”
身后纪朝的嘶吼还在继续,凌宥希往后看了一眼,靠着墙慢慢坐到了地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纪朝,他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
“好,我马上就过来,你别怕,他的生命体征一直都很好,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自己。”
挂了电话,傅谨弋迅速往纪朝所在的病房赶去,刚才凌宥希跟他说纪朝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一些纪朝嘶吼的咒骂声。
骂声虽然不是那么的中气十足,但听着也不像是快要嘎了的人,应该死不了。
“银狼你放开我,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连我你也敢绑,你想死吗?”
“给我松开银狼,不然等我好了一定杀了你。”
纪朝边说边挣扎,但他一个受伤严重,稍微一动就伤口疼的快要飞升的伤残病号,又岂能挣脱的掉四个身强力壮的练家子。
听着纪朝的咒骂威胁,银狼心里害怕,但银狼他敢狡辩。
“帮主,我也不想绑你,但你之前说过,少帮主的命令就是你的命令,我们要是不听他的就是跟你作对,是要被弄死了,我还年轻,还不想死,所以你别为难我成吗?”
“而且…而且你现在这样真的不能出去,你伤的很严重,不好好养着可是真会死人的啊!”
“还有,如果我不绑你,少帮主现在就能割了我的脑袋,反正迟早都得死,那就能晚几天是几天吧!帮主,你就听少帮主的吧,他也是为你好,你的伤真的很严重。”
“叶先生那边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派人去找的,一定尽快帮你把人找到,并把他给你带过来好吗?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偷懒的。”
银狼站在病床边,举着手三指朝上做发誓状,末了,还要神示意其他人跟自己一起。
即便无语又无奈,他手脚被银狼用绳子绑在了床上,根本一点都起不来。
纪朝所住的病房是医院里最高端也最具有私密性的病房,一层楼就一间病房,而且进入病房区必须刷卡才能进入。
傅谨弋用工牌刷开纪朝病房所在区域的大门时,就看到凌宥希坐在纪朝病房门口的地板上抹眼泪。
傅谨弋上前,看着凌宥希哭的眼睛红肿的样子心疼不已。
在凌宥希跟前蹲下,傅谨弋伸手帮凌宥希擦掉眼泪,他很想抱一抱凌宥希,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止有纪朝一个男人,只要他愿意,他一定会好好爱他,这辈子绝不让他为自己掉一滴眼泪,给他任何他想要的一切。
“我来了,别哭了。”
看到傅谨弋,凌宥希迅速起身,拉着傅谨弋的手就把他往纪朝病房里拉去。
“傅医生,你快,快点帮我看看我哥,他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
傅谨弋叹气,跟着凌宥希进了病房。
傅谨弋进来的时候,纪朝还在骂银狼,但声音明显没有刚才在电话里听着那么有力气了,而且病房里浓烈的血腥气问的傅谨弋蹙眉。
“你怎么来了?”
看到傅谨弋,纪朝蹙眉,因为傅砚辞的关系,他现在对傅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尤其是这个傅谨弋,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居然背地里跟九爷有勾结合作,缺德事没少干一件,之前见他开那么好的跑车,又只是个医生,他就觉得奇怪,调查结果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现在又明着暗着的勾引宥希,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说我来干什么?”
虽说刚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纪朝现在的样子,傅谨弋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是医生,什么样的病人他都见过,但像纪朝现在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鼻青脸肿一看就是被凌宥希打惨了,而且居然还被凌宥希用绳子绑在了病床上,模样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傅谨弋怔了片刻后心里又莫名有些爽,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这个样子的纪朝是真的又惨又搞笑。
再一想到这些伤是凌宥希打的,心里就又特别爽。
很爽!
是真的!
“为什么把他绑起来?”
傅谨弋上前,上下打量着纪朝忍俊不禁,打这么惨,看来纪朝在凌宥希心里的地位也就那样吧!
纪朝看到傅谨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既然是医生,就做你该做的是,不关你事的事别问。”
“脾气还挺冲,都这样了嘴还这么臭,就不怕我公报私仇。”
傅谨弋上前,借着检查纪朝伤口的幌子,故意按了下纪朝胸口上的伤,疼的纪朝当即哼了一声。
“卧槽,你他妈轻点,你故意的。”
傅谨弋勾唇,扭头看向凌宥希道:“伤口出血有些严重,估计要重新拆线缝合,必要的话可能还得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