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毓提醒父亲说:“我觉得张山娃叔叔也可以,到时候他们两个都可以出这个头。”
这个问题还把罗景全考住了,他去看媳妇,唐湘香也发愁,她的亲生父亲可是做过生意的,曾经说过:生意最好自己做,合伙总会伤和气。可是不合作他们家又承担不起。
父母迟迟不敢表态,罗小毓说:“股份制最好,按比例拿钱,没有钱入股,就算打工咱们发工资。”
罗家没有一个做过大生意,心里都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后几家人决定由龙二伯出面贷款,龙家和罗家两家合作,又征求了水娃和张山娃的意见,两人没有钱愿意打工,说等以后挣了钱再说。
这个季节正是五倍子收集的季节,罗小毓立刻派张山娃水娃和龙丁华去清水驿。
洪森林两年没见长个了,成了小伙子,他热情地招待了三人,三人直接住进他家。
罗小毓忙着迎接比赛和考试,没有时间亲自去,她明确告诉三人,亲兄弟明算账,不要舍不得钱,这笔钱全由总账支出,三人就这样开始学习五倍子技术,除了农忙回来几天,然后再回去,直到北疆传来棉花丰收,罗小毓才申请车皮计划。
车皮在这个年代可是稀货,一般人根本批不上,经常有人提着礼物找不到庙门,不是有关部门摆架子,主要还是车皮供不应求不够分配,罗小毓抱到大树,大局长亲自批示,就是这也要等有了空车皮才能调配。
进入六月,罗小毓外出比赛时间增多,都是受绵水县城附近的地方学校邀请,或是运动会,或是球类比赛,忙的一群运动员人仰马翻。
罗小毓早上还是起不来,下午参加球类训练,代步运球,三步跨栏,垫球,扣篮枯燥无味,还练的手疼腿疼,经常是胳膊,腿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她看着不再白皙的小腿,心里一阵后怕,该不会就是这个样子吧?以后还要穿裙子呢,急忙用手量量小腿的粗细,觉得小腿肌肉硬硬的,还好没有练成一个大疙瘩。
龙建兵悄然无声的走过来说:“你别一运动完就坐在地上,戚老师说这样容易长成大屁股。”
罗小毓吓了一跳,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立刻跳了起来,龙建兵笑的眯成一条缝,再看罗小毓短衣短裤,长腿笔直,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小腿不再像藕节那样圆润,更显健美,再看细腰,那个胸,胸也大。
马尾辫配着漂亮的五官,既使满脸汗水也档不住美丽,整个身体是健美与美貌的结合,龙建兵想起自己苦涩的暗恋,想到柯宝梁在他们转身那一瞬间痛苦的表情,还有袁炜……
他皱起眉头,罗小毓看到龙建兵的样子也皱了皱眉头说:“别皱了,快成小老头了,问你,上了初三有什么打算?”
龙建兵被突来的问题问住,他没有想过这些,心里总是在想,有罗小毓在呢,她去哪儿他也去哪儿?罗小毓看到他那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是准备上高中?还是上中专或者技校?”
“这,这,你说呢?”龙建兵没有主意推给罗小毓。
罗小毓白了他一眼说:“你的前途我可做不了主,你看咱们这次拿的证书,以后考试可是要加分的,估计上个铁路技校没有问题,回来到铁路当个工人……”
龙建兵打断罗小毓的话,他想知道她的想法:“你准备怎么办?”
“我吗?……”罗小毓陷入沉思。
前世没有上大学,招工上铁路当工人,结婚后有了孩子,对爱情绝望后才想起拿课本重新复习参加成人高考,上了三年大专,学的专业和自己的工种又不对口,家庭支离破碎,心灵肉体受到折磨,让所学的知识一点点交给了老师,她学的专业是……
龙建兵心慌,不知自己戳到罗小毓哪根神经,刚要说话,罗小毓却说:“我准备上高中,考大学,出国,定居国外,再找个老外……”
龙建兵当场气昏。
绵水铁中奖励的机动三轮车回来了,配上军绿色的篷子,小巧精致,李校长发愁,司机楼里只能坐一个司机,后面只能坐七八个人,连一个球队都做不下。
还要找一个专用的司机,最后由戚老叔兼职司机,这样还可以省出一个座位来,李校长还决定车里不安座位,反正绵水县城也不远,全部站着还可以节省空间,却没有想到第一次外出比赛就翻了车。
那天一大早戚老师按照比赛的名单挨个到各个教室通知运动员,戚老师本来有驾照,可是很久没有开,为此他专门在学校的篮球场上练了很长时间,这次比赛他选择走近路,过涵洞走左村右村,沿绵水河去绵水县县城。
罗小毓记得左村右村中间的乡道很平呀?可是这次站在车里却颠得东倒西歪,龙建兵看着罗小毓像不倒翁似的,连忙移动脚步站在车厢中间,他双手抓住上方搭帆布的铁架,想着如果罗小毓站不稳,会直接倒在他怀里,也不至于碰到别处伤到她。
车里所有的人像喝醉了酒,张文侠晃得有点儿晕,几次想跳下车,前面戚老师双手紧紧的抓住车手把,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不知什么时候这条路变坑坑洼洼,左右落差很太大,明显是大卡车的印子。
很久不走这里,他们不知道现在棉水河的沙子很抢手,从这里一车一车往需要沙子的地方运,千车百压,就形成了现在这样,让戚老师也不能驾驭的破路。
“嗵”!
车子一高一低翻了,还好是慢慢的翻倒,戚老师慢动作的侧倒一边,就听见后面一阵鬼哭狼嚎,吕书利压在张文侠的身上,张文侠本来就闹晕车,张嘴吐了吕书利一脸,恶心的吕书利从她身上跳起来,慌乱中找支撑点时在张文侠的胸前抓了又抓……
张文侠气的满脸涨红,一脚将吕书利踢了下去。
“啊!”
“哇!”
前一声是吕书利痛苦的声音,后一声是张文侠恶心吐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