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问题?”库守人还是有些不信。
林德海翻了眼,“我带人里里外外的查一遍,要是真有问题,会有那么多人替他家说话?现在是如何化解双方之间的矛盾,以及抓住那些大头的人!”
这样的一户良善的人家,就这么被抢,不作为城中那些大户会怎么想?
可要是罚得太狠,那些大户有模有样的学过去,只怕底下的人抱着既然都要命,何不抢走一批粮食,天南地北的跑了,谁还能抓住你?
双方的信任度就低,若是维持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见他颇为烦恼,库守人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他们都是武将,对于民生一事着实薄弱,还不如请人回来:“大人,既然这样不如让殿下回来主持公道?”
“我已经派人传消息,怕是明日就有消息回来。”
这么坐等也不是办法,林德海决定去看看抓回来的那些人,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两人出门,分道扬镳时,林德海想到一些事,对下属道:“那女郎要是还过去,你们也别傻傻的什么都给,还要从她哪里套点有用的东西。”
库守人觉得这个任务很难,苦着脸道:“你这不是在为难我。”
“我可不管,这是命令。”林德海心中撇了撇嘴,打量他不知晓这小子,能力还是可以就是懒得出奇,不想动脑子。
库守人正色道:“是。”
有这么一个命令在,徐如君发现在过去查对的时候,守在库房外面的人好说话多了。
虽然还是进不去,看的东西却多了。
就算是没有的数据,问一问库守人,对方还能进去帮她看看。
怕是有人开方便之门,徐如君垂眸提笔记下库守人说的数。
“女郎这段时日算的如何?看您这架势,怕是再多给一日,能算出库里有多少东西。”库守人声音轻快,似是打趣。
徐如君沉思,忽然道:“这里面的粮,还能够撑个五日,这还是没算上你们的人,若是算上,两日不到就吃完。”
为避免混账,禁军的粮食是放在另一处,另有人看守。
库守人吓得瞪大眼,他本就是玩笑语,谁想对方还真的算出来,这才来了两次,她是怎么算出来的?
难不成有人放她进去?库守人看着一旁的下属。
触及上司目光,小兵连忙否决:“卑职可没有放人进去。”
徐如君见他如此怀疑,怕连累旁人,不免多了几分解释道:“我手里有账册,你们每日的消耗数额也是定量,计算预估出来的数也差不多是这么多。”
这个仓库是被毁,抢出来的粮食据说是尽量挑拣,能吃的都发下去,让那些百姓给熬过最初的时候。
定安郡下面有十五个县,人口总数加起来大概有三十来万。除去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生者大约还剩下二十多万,具体数字还在统计,库房现如今能供给十五个县,五天的量,已经很不容易。
这还是在每个人一天一顿,每顿能吃半饱的情况。
还是十五个县里的库房扒拉出来吃的,现在那些发霉的米,只要不是受损太严重,都是发放下去给百姓。
外面的粮要是在不进来,定安郡的结果可想而知。
徐如君眼底闪过忧虑,她把今日要的数据给记下来,就告辞离去。
回房里,看着整理好的数据,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按理说,每个郡府的粮仓都要有留有最少两年的量以防发生天灾人祸。
定安郡不说风调雨顺三年,但这几年小灾有,大灾无,百姓勉勉强强过一年留余粮。
每年收的税,一半上交中央,一半留下做当地政府做其他修路修水利的支出。
定安郡受损如此严重,应该也能找出一年的供给,这也是为什么中央给的赈灾粮不算多的原因。
那些粮只是急救度过前几天,后面的则是看库存的多少,中央在继续调派。
是从中央抽,还是地方抽调。
可一个月过去,库房的粮,只剩下五天。
这里面的东西都去哪里,恐怕只有前定安郡守知晓!
而且,这些粮都还是最中等的粗粮!
她把数据又抄了一份,把第一份藏了起来,第二份则是留在外面。
不止这般,但凡书房里面的数据,她都多抄一份藏了起来。
虽说这几天都没有出现问题,可谁知道后面的人会什么时候出来捣乱。可别忘记,库房可是着过火,毁了不少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更生气,那些可都是救命的东西,因为一己私欲,掩藏那些真相,他们不顾百姓死活,毁掉他们的希望!
她现在就希翼苏宁灏能够找到治罪的证据!
“女郎可在?”
徐如君收起东西,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禁军,有些陌生,她疑惑:“你是?”
“卑职奉命送信。”禁军双手递信。
徐如君上前伸手拿,接过信后,直觉警惕危险,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不拆信的朝后退。
冷光闪过,腹部隐隐刺痛,她低头一看,已然是划开一道口子。
若是她躲得不快,这刀怕是要伤她半条命。
那人见刺杀一次不成,立即扑上来刺杀第二次。
进门的人见到这一幕,目次欲裂,想也不想直接冲上去。
“夫人!”
余光看见一道飞影,刺杀的人听到破空的声音,还未回神,只觉得腹部泛疼,低头一看一把刀穿出,不可置信的倒下。
退到门槛,被绊倒跌落在地的徐如君,怔怔看着倒在眼前的人。仟千仦哾
冲上来的苏宁灏跪在身前,慌张的看着她:“没事吧?没事吧?”
嗅到血腥味,见她衣服上有破口,上手拉扯,见到上面有浅浅的划痕。
心中一阵后怕,若是她没有闪躲,这怕是能开一道口子。
身后走来的林德海看着躺在地上的刺客,皱眉的蹲下去仔细检查一翻,人已经死的透透的。
检查身上没有标志身份的东西,发现也没有,叫人把人拖下去处理。
随后起身走到二人跟前道:“是我严防不慎,让人险些伤了这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