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半笙向来疼爱微生辞,看着她一脸委屈,拉着自己的衣袖时,忍不住回头凝视着蓝洛白。
“阿月是师妹,也不知道让着点,为师教的一点也没有学会,都是花甲之年了,你可要好好反省反省。”
“我没有,书院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再说了,她的俸禄都用来买琴了,自然没钱用,她可是白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没钱用!”
“那也是你没用,堂堂师兄,赚不到钱,还要克扣他人的钱来维持书院吗?”
“我......!”
本来想为自己辩解,这下好了,师傅也不听自己的话,“她一个人花的钱,够可以买一个国家了,我又不是首富,还要养她!”
符赋看出他委屈的小表情,觉得很可爱,于心不忍,替他求情:“师叔,别怪蓝师兄了,我接手书院之后,确实不好办,书院上学时不需要钱的,饭堂吃饭部分困难的学生也是不受钱,接济那些四海来求学的学生,书院确实......!”
“哎呀,好啦,今日是若风大喜的日子,别说这样芝麻小事。”
白老爷子立马上前解围,还不忘摇了一下微生辞的衣袖,给她一个眼神,示意不要再闹了。
微生辞不再继续说下去,给蓝洛白挤出一个鬼脸。
“新郎官回来啦!”
新郎官接亲回来了,大家的目光也落在这对新人的身上。
大门口,白若风一身红衣,下马之后,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后。
由白府的长辈在一旁呦呵:“新郎请新妇下桥。”
一边的长辈掀起轿子的帘子,扶着新娘下轿后,由白若风牵住她的手,从玉潇潇下来的那一刻,地上就贴垫着红色的垫子,上面还绣着喜字,从白府到玉府,都是红毯将她迎过门,这就表示入门前不染一丝尘埃。
“迎新妇入门。”
白若风脸上的笑容有些合不上,眼神也不忘偷瞄玉潇潇。
她头上戴着重重的发簪,凤冠霞帔,牵制她的手,这么冷的天气,都在出汗,心中早已经开心跟紧张坏了。
即使他们都见过许多临危不乱的场面,可如今,还是会紧张。
在大家的注视下,玉潇潇被白若风牵着,走上白府门槛。
一边牵制白若风,一边拿着团扇,挡着半连,却还是难掩开心跟紧张。
在完成一步步礼仪之后,在大家的注视下,跟白若风一步步走到高堂上。
白老爷子跟离半笙坐在高堂上,他们慈笑注视着他这对新人一步步走进来。
“一拜天地!”
玉潇潇与白若风面向天地,背对着高堂,喜娘拿着垫子放下,两个人纷纷跪下,叩首。
被扶起之后,面向高堂的那一刻,两个老人表情 完全不一样。
白如风看了他们一眼,祖父很开心,眼中也含着泪花,点点头。
而师傅离半笙,全程慈眉善目。
“二拜高堂!”
跪拜叩首之后,再一次被扶起。
微生辞就在一旁看着,蓝洛白抱着小满英。
沈昀禾突然出现在微生辞的身后。
感觉到他的气息,微生辞回头,一眼便看见他,露出娇羞的笑脸。
“舅舅!”满英看见舅舅之后,想打招呼,可想起来,这是人家的婚礼,只能小声的唤着,还伸手捂着嘴巴,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这一幕,被蓝洛白看见,融化到心坎了。
“夫妻对拜,跪!”
二人面对双方之后,纷纷跪下。
“一拜赤子之心,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二拜天伦之福,尊闲敬老,椿萱并茂。”
“三拜秦晋之缘,鸾凤和鸣,相敬如宾,夫妇谨记,各敬其礼,同心协力,夫妇一心。”
夫妻三拜,白如风每一拜都低于玉潇潇。
“这白家主这般敬爱自己的妻子!”
大家都看出来了,以往都是女子叩拜时,要低于男子的,而今日,白若风低于玉潇潇,不是因为她是将军之身,而是敬爱她。
玉潇潇也在这一刻,感动到眼泪从眼中流出来,婚礼的每一帧,白若风都很细心。
凤冠霞帔三千里,即使两个人的婚期很赶,他做到的都努力做到最好,三书六礼一样没有少。
扶起新人之后。
“礼成。”
这一声之后,白若风与玉潇潇对视上。
白若风始终带着笑容,温和又开心,玉潇潇感动,觉得自己嫁对了人,历尽千辛万苦,受了许多委屈,这么多年,她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尊重。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送新妇入洞房。”
白若风牵制她离开了高堂,亲自送她入新房。
“这白家主,不会是不及了吧,留下我们不管了?”一个贵宾好奇的询问,声音虽小,可大家似乎都听见。
“那大家,就开动吧,久等了,久等了!”白老爷子突然开口,回应着大家,“感谢诸位今日能来参加孙儿的婚礼,今日大家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
大家也都纷纷入席。
白老爷子看了一眼离半笙,道:“走吧,我们不上桌,大家也不敢开吃。”
“白老哥先去。”离半笙这个时候,沉稳的点点头。
白老爷子跟余莫都去招呼客人。
这里就他们书院的人。
离半笙审视着沈昀禾,沈昀禾也是突然紧张起来。
“师傅!”微生辞想开口介绍,离半笙摆手,示意她闭嘴。
微生辞只能给沈昀禾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离半笙审视着沈昀禾,倒是一表人才,也曾听说他痴情一女子,寻找江湖多年,如今跟自己的徒弟即将要成婚。
“这小子,长的竟然比他爹还要好看,都比我年轻的时候好看,阿月这丫头,不会是看上人家的美貌了吧?”
走近一点看,“这皮肤,这身段,这这......这腹肌?”将沈昀禾全身上下打量个遍,离半笙上手捏着沈昀禾的手臂。
微生辞急了,想上前制止。
一旁的符赋拦住了微生辞。
宁若跟蓝洛白都在看好戏。
离半笙使用内力压制,沈昀禾依旧不动声色的抗下。
“哟哟!这小子可以呀!”离半笙心中已经有点认可,“不行了,我这老骨头!”感觉到自己在这样下去,要被反杀了,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立马收手,“哎呀,丢死人了......!”
心中虽然尴尬,可脸上,依旧保持冷漠。
满英看着离半笙严肃表情,大家都不敢动,她也不敢出声。
“你就是沈昀禾?”离半笙跟沈昀禾对视上。
沈昀禾双手偮礼问安:“晚辈沈昀禾,见过离先生。”
刚才,那股强大的力量,沈昀禾差点就扛不住了,手都是麻木的,他已经无力支撑,却不能失了下风,不能让离先生她老人家觉得,自己不行,不然会让人家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折月的。
“听白老哥说,你很能喝?”
沈昀禾预感不妙,听闻离半笙可是不醉之身,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在前辈面前,不敢如此狂言。”
微生辞无奈的闭上眼。
“完了!”
符赋忍笑,还努力抿唇。
宁若露出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