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过山尖,陈秋东右手婷婷,左手芙蓉,把她们送上西边二千米高的山巅,再回来抱起飞燕月儿,让芷萱趴在背上,一齐在巅峰汇集。在山巅五百米外,撑开六把遮阳伞,让她们坐在软皮沙发上,拿出茉莉花茶,吩咐她们煮水泡茶,搭凉亭的事不用过来帮忙,给自己泡一大杯音观铁茶放凉些就成。
五女看着自己的夫君,挥起双掌,把山巅刺藜蒿草连茎扫净,狂风卷着一滚滚刺藜跌落北山深谷。露出一千平米的空旷黄泥土,古松苍柏仍留原地。
跃在空中的夫君对着五百平米的圆圈连连拍掌,把黄泥土地都拍硬拍实;落地后,一片片光洁亮晶晶的瓷砖,在夫君手中飞起,一块块胶合在五百平米的土地成形一个圆盘。中间三百平米铺上弹膜,不知夫君从何处移出一座硕大凉亭,刚好胶粘在三百平米的弹膜上面。但见凉亭高三米,顶盖成斗笠形,亭内的夫君在一阵捣鼓,二十五间房子围着亭子内则一间间出现,然后亭子里面游水池,台球,乒乓球台,网球壁,羽毛球场地……等等五女没有见过的古怪物事出现在视线中,奇怪得张口瞪眼。再看到夫君站在太阳下,用桶装水从头淋下,洗漱除汗。这凉亭就算搭好了?一个时辰还差一点点才到好不好?不是要搭五天吗?夫君你那么快搭好干什么?
陈秋东把五棵“松树”移入亭子,蜕掉松树皮,松树上有十坨松瘤,得仔细诊脉。蹲下看松树的松针,每一棵松针有稀有疏,有密有茂;此时临近午时,太阳炙烈,松脂泌出,忙碌了三个时辰,中饭也无暇顾及,终于把膏腴之地收拾妥帖。
“夫君,喝茶,你的音观铁茶。”婷婷五年前十六岁,以前青涩的她现在显得成熟稳重,也不知道这几年在娘家过的怎么样?
“谢谢你婷婷,辛苦了。”陈秋东接过茶,猛喝了几口。
芙蓉执壶添茶:“夫君,我帮你添上茶,我们是不是还有四天可以上来?”芙蓉五年前十五岁,当年的她满脸坚韧,坚韧到在临时中心点待了八天还要回家。
“剩余四天也上来,说话是算数的。”陈秋东仰口又喝完了茶。
飞燕端上一碗面条,五年前也是十五岁,脸上已没有那一年的忧郁:“夫君,这是加餐的面条,你快吃吧,搭凉亭辛苦。”
陈秋东接过碗两三口呼啦进肚:“谢谢飞燕夫人,这也是你们加餐的吃食,都去吃一口,别饿着肚子里的宝宝。”
月儿,芷萱轻轻捶捏着陈秋东的双肩,五年前她俩都是十四岁。月儿转到前面坐在腿上,抱着粗腰,把脸贴在胸口,闭上眼睛,一脸沉醉:“夫君,抱抱我。”
陈秋东知道,这五个人的小脚,都丈量了上千里路去兴宁城找自己,真的是想起来就心疼,把她紧紧的抱了抱:“芷萱,来,你也来。”
芷萱坐在另一边,亲住他的唇:“夫君,终于找到你了,当初为什么要自卑的离开你,你看兰秀燕柳小莉三位姐姐多聪明。”
婷婷芙蓉飞燕又站到了后背去,好像拿着粮票去人民公社排队买粮。
“今天开始,你们五位比兰秀燕柳小莉幸福了,她们仨可没有享受过这么浪漫的地方。”陈秋东安抚她们。
亭子四周布幔飘飘,凉风清爽。六个人坐在亭内软皮沙发中,婷婷又去端来六碗面条,坐着再次加了一次餐,清静浪漫的地方肚子容易饿。陈秋东一个人吃了六碗,肚子胀的吐了六次。
“大家以前伤心的事就莫再提了,把它忘了,知道吗?”陈秋东看着五人的臻首峨眉: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夫君,我们知道了,在你身边天天都快乐。”五女也不愿去回忆过去,那是痛苦的源泉。
“你们都会弹琴歌舞吗?”
“会,我们都会,夫君。”
“好,太阳下山了,明天再上来。”
……
第二天,山巅凉亭,琴声咚咚。芙蓉飞燕弹曲,月儿芷萱舞蹈,婷婷在沙发茶几旁沏茶。
跳的都是轻柔小巧的舞蹈,琴弦弹奏也是舒缓柔和的轻音乐,每一曲清音幽韵都在五分钟止歇。她们差几天都已有五个月肚子了,不能剧烈旋转。陈秋东只是想了解一下她们的才艺,以后也就不用自己费心费神去操劳小孩们的启蒙。
一曲清音一盏茶,琴声舞步新亭台。一首清歌一眉眼,夕阳香径滟滟山。
婷婷靠着喝茶人的肩:“夫君,今年大家都回兴宁城过春节吗?”
“如无变故,正常情况下是要回去的,兰秀燕柳小莉三人的夫母家人在那边,离开有一年多了,要带她们回去,免得家人惦念。
婷婷夫人,你和娟儿春儿芬儿,还有芙蓉飞燕月儿芷萱的娘家,我会另外择选时间陪你们一一回去拜访,别急啊!”
“夫君,我父母都是很随和的,也很逗笑,去我娘家你不要害羞。”婷婷把茶壶杯子刷子全抚摸了遍,这新凉亭的时间寸金寸银。
“哈哈…我脸皮儿厚着呢!婷婷,今年在哪个地方过新春都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知道吗?不要以为你的夫君厚此薄彼就撅嘴巴。”
“夫君,我们姐妹们都不会的,你放心,东春苑贴的金玉良言我们都牢牢记在心中。”婷婷捧起茶壶左瞧右瞧,这茶壶太讨人喜欢了。
“回兴宁城三个原因:一是回去与我的二弟三弟聚一聚,等小妹十八才回去的原计划全打乱了。
二是兰秀燕柳小莉三人回去看望家人。
三是送兰花芍药两位义妹回去,她俩的夫君在家里冷锅死灶几个月了。”
“哈哈哈…夫君你太搞笑了。”
“回到兴宁城后,那也是你们的家。算算日子,你们五个都是正月临产,大家就在那边出了月子以后再回甜蜜谷吧!”
“听夫君的。夫君无论在哪里,都不要撇下我们,好吗?夫君。”
歌罢舞停,芙蓉飞燕月儿芷萱四女围了上来,把婷婷手中的茶壶霸占了过去。
“只要你们温柔,不做泼妇,任何时候我都把你们捧在手心。”陈秋东又想喝茶了,示意她们沏茶。
“夫君,我们都温柔,跟小妹一样温柔。”五女齐答,一个一个轮着沏茶。
“温柔就好,可是你们沏茶的样子一点都不温柔。”
“哈哈哈…夫君,茶要喝热的,茶凉了品不出味。”五女开心的频繁轮流斟茶。
陈秋东又把回兴宁城的计划和回她们娘家的安排复述了一遍给芙蓉飞燕月儿芷萱四人听。
芙蓉斟满了一杯茶先走到一旁:“夫君,回到兴宁城,其他十九个姐妹该羡慕死我们了。”
“那你们回去别太张扬,要低调,不要让人家因羡生恨,知道吗?”陈秋东把斟过茶的芷萱移到一边坐好,她和芙蓉急抢着先斟茶。
月儿说:“夫君,回到兴宁城,是另一种别样的幸福,想想就开心。”斟完茶自觉让给飞燕。
飞燕边斟茶边说:“夫君,那边可以放鞭炮,是不是更热闹。”
“肯定热闹,你们开心归开心,别蹦蹦跳跳,要爱护好我们的宝宝。”
婷婷提了一煲滚水,连斟了两次茶。芙蓉飞燕月儿芷萱转身也想去提滚水续茶。陈秋东摆摆手说:“太阳落山了,先回去吧,明天上来教你们打台球。”
……
第三天晨曦微露,娟儿春儿芬儿兰秀燕柳小莉假意帮忙兰花芍药煮朝,把陈秋东挡在新餐厅入口:“夫君,我们也想去山顶凉亭吃加餐面条。”
陈秋东一听就知道这六位夫人打听清楚情况了,说道:“第六天我要建仓库,一天带一个去帮忙,到时你们六个可别懒惰。”
六女一听开心了:“夫君,我们不懒惰,我们带音观铁茶去,帮夫君沏三次茶。”
“好,泡滚烫一点,热茶好喝。”
“遵命,一定煲最滚的热水给夫君泡茶。”得到陈秋东允诺的安排,欢欢喜喜去帮三十六个小女孩抹桌摆凳子。
山巅之上,暮气沉沉,山风骤起,把刚才的晨曦遮盖得无影无踪。陈秋东担忧曾春娟,飞下山来,在小孩新居找到正在教乘法口诀的曾春娟:“小妹,我带你去山上凉亭吧,待会狂风暴雨,你在身边我才放心。”
曾春娟把他往外推:“哥,别担心小妹,再怎么样我也可以飞行五千多里,要找你还不容易吗?你答应姐姐们的承诺,就要说到做到,别做失信人,快走吧!”
陈秋东不敢太违拗曾春娟,只得在河堤边界用核膜蔽挡住小孩居所,任它水漫金山也浸不进去了。十一位夫人居住的玻璃屋,一早建设时就已围挡了十米高的核膜,稳如泰山。但也跨进去叮嘱剩下的六位夫人和兰花芍药关好门窗不要出来。在她们的推搡下闪回山顶,二话不说,先在五百平米外缘插入十米深的核膜,再团团围绕三米高的充气凉亭,直围到离地十米高才停下。山风狂啸,树斜杆弯,凉亭内静如晴日,岿然不动。
五女从沙发后面慢慢站起,面色青白,地上湿渍一片,闻到味道,陈秋东哈哈哈大笑。五女跑上来把这个哈哈大笑的人按在地上,把剩余温温的茶水全滋在他身上,有些茶水倒在哈哈大笑的嘴里,呛得咳嗽连连。
“夫君,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你就只惦记小妹,把我们撇在这里。”众人瘫软在地,呼呼喘气,惊恐难安。
“我一个都不会丢下,你们放心,要是丢了一个,老天我都把它毙了。只是你们太分散,我一时也彷徨无计。”陈秋东把泳池水注满,凉亭上面是太阳能瓦面,自带加热系统,按下开关即可。
“夫君,彷徨无计,第一计就想到小妹。”
“哈哈哈…好,这不是第二计就想到你们了嘛。你们看,外边风停了,来的快去的急,是过境风云。”陈秋东把她们抱进池内,自己也洗漱一番,把池里的水全溅到外面一滴不剩时五女才苍白尽去,桃红回泛。
池水溅完,一上午已经过去。下午教她们打台球,至太阳下山,婷婷趴在台桌上进了三球,芙蓉进了二球,飞燕月儿芷萱一人进了一球。进一球的羡慕进二球三球的技术好,进二球三球的更仰慕进一球的时间瞄那么久。
第四天,陈秋东基本了解了五个夫人娘家的情况,只是自己不喜俗事,听过也就忘记得七七八八了。自己的心思都不在别人的身上,她们的家人,如果要银子可以给银子,要大屋可以给大屋;要深入与她们的家人交往可能性是不大的,五位夫人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倒记了一些些。
自己的心思除了想去找一下“南京城”,还有更大的一个心愿埋藏在心底:那就是想去寻找曾春娟的出生地,想去寻找一下她的父母还在不在人世,或现在过得如何。找到了,一定好好善待他们,当然,如果是恶人,就悄悄遁走假装不知道;也当然,像曾春娟这么和善美丽的人儿,父母也应该是良善的。这个找曾春娟父母的想法,陈秋东就连曾春娟本人也没跟她提起过;提起,担心曾春娟会日日想起来,人就多了一份愁苦。
壁球,羽毛球……这些运动都不适合五位夫人玩,所以第四天还是打台球,上午加下午,人人进了六球,欢喜得用药酒擦着手肘和膝盖上的淤青,陈秋东心疼得每人发了两对护膝,以前都没玩过台球,倒是自己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