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神魂受损严重,已濒临绝地,再无生理。
再加上当时神宫里情况极其复杂,敌人环视在侧。
她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使用涅盘术。
她离开前,尽可能将一切安排都好了。
包括调杜清棠驻守青宵山,那是自己准备封存记忆的地方,极为重要不能有失,
也是自己伤愈回来的第一站。
虽然不知为何后来偏离了方向,去了附近的凤隐族族地。
自己当时已无能力也无时间去解决朱厌城的矿化危机,
只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封锁朱厌城,又赶去混沌救鲛人王,
因为未曾习过蛊术,只能让鲛人王沉睡,待自己归来后再行施救。
因为北境形势严峻,怕会蔓延到南境,到时候回天无力,
便又借杜清棠之口,封锁了北境。
同时强令萧梧掌管念月城,给南境加上一重保险。
最后,将自己毕生所修灵力与冰魄神力生生剥离出来,分藏于四座界门之中。
记忆便封存于青宵山的界门之内,并设了禁制。
境界不够的情况下,那些记忆是无法恢复的。
这也是对自己的保护,以防实力不足,记忆恢复露出破绽。
而在沧溟大陆,几乎无人知道界门的存在,
即便知道,他们也无法触动界门,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冰魄神力倒是无需处理,并不会消失。
当时小墨为她当了一次盾牌,也已处于濒死之地。
她便给自己和小墨一起,使用了涅盘之术。
南乔将小墨的记忆封存于兮颜花之中,然后,带上一些重要的秘术,通过界门,遁入了异界。
小墨离开之前,便已经被她施术,成了一个蛋。
也幸好,神鸟的有些记忆,是通过血脉传承的。
所以,小墨依稀还记得一些前生的事,关键时刻,倒也帮了她不少忙。
所以,灵力的主人就是自己,所有这些坑都是自己给自己挖的。
最后一块图已经拼上,那么接下来,便要开始一一面对那些敌人了。
她如今虽已新生,但旧时的记忆已恢复,
所以,她还是那个无敌的挽月神主。她的责任,她不会忘记。
不用再找恢复记忆的方法了,等她收回最后一份灵力,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出了藏书楼,南乔找到小墨,将他会变成一个蛋的原因告诉了他。
小墨沉默半晌:“神宫里竟然还有如此奇妙的法术,我却不知。”
“所以,它为何会出现在萧梧的藏书阁中?”南乔心头疑惑实是难解。
“你当初在念月城中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你与萧梧关系很是亲厚。
记得离开神宫前,你说你的母亲有些奇怪,
神宫里有些东西是绝密,为防万一,就都随身携带走了。
你来念月城不久,萧梧便特地建了这藏书楼。
顶层设了禁制,除你以外再无人能进。
我猜,你那时应该是预感到自己会遭遇危险,
不敢将这些东西放于储物戒中,而是特意把它们放置于那阁楼之中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出。
母亲那段时间似乎变了一个人般,时常在密库外徘徊,
还处处打听一些绝密秘术的所在。
决战在即,我心中不安,就将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如今,我的储物戒,早已不知所终。
没想到,要紧的东西,倒是都在这藏书楼中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今倒恰好解了我的惑,将这最后一环连上了。
只是当时在这府中发生的一切,我都很是模糊,这段记忆始终无法恢复。
如今想来,可能是怕想起来后干扰心境,
被我特意封存,只有功力恢复到巅峰,才能想起。”
南乔苦笑,可不是怕会干扰心境嘛,现在啥都没想起来呢,
就被萧梧扰得心神不宁,若是都想起来了,那还了得?
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小墨,我现在真的很割裂,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两个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小墨听到,心中感慨,知道她现在还有些迷惘。
顿了一顿,方才说道:“往事不可追,过去了便过去了,你不用纠结自己是谁。
问题是,你想成为谁?”
“我想成为谁?”
“是的,你是南乔也好,是挽月也好。只要你想成为谁,你就是谁。
你不想做挽月,我们便去做南乔,不想做南乔,我们就去做挽月。
若是两个都不想做,那就离开这里,换个新的身份,去过新的生活。
总之,你想成为谁,你就可以是谁。”
南乔豁然开朗:“小墨,真没想到,你还挺会劝人的。
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宽慰了许多,其实,我并不想再做挽月,她太苦了。
我只想做南乔。
不过,我得将自己挖的坑填平了,然后咱们一起打开界门,重回地球。
你说如何?”
“当然可以,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南乔心头的阴霾,一时间散得干干净净。不再纠结,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
如今该做什么呢?当然是先去北疆将程璋接回来。
然后,就去神宫,拿取她的最后一份力量吧。
该见的人总是要见的,该清的账也总是要清的。
她可没有忘记,神宫里还有个妹妹呢!
货真价实的妹妹啊,母亲,哼,她可真是个好母亲。
第二日一早,萧梧随着南乔一起,登上了飞舟,往北疆飞去。
刚刚解放两天的温执事,又被请到议事堂顶缸。
对于自家城主这般不负责任的行为,温执事心中是有些怨言的。
但是想到他是陪着南乔一起出去的,心中又宽慰了些许。
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小两口出去,家中的事,我们这些老人家,只能多做一些了。”
清荷姑姑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是呀,您老人家多担待一点,咱们城主和南姑娘,能早日修成正果,
咱们这两把老骨头,也算对得起老……老主人了。”
温执事闻言,知道她的意思,又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是,只要城主过得好,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再撑一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