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南乔斟好酒,云舒坐下,端起酒杯,神色郑重:
“这杯酒,云舒敬南妹妹,于凤隐族魔窟内,救我一命,云舒感激不尽!”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乔见她如此干脆,也不好示了弱。举起酒来:
“姐姐已经谢过,无需如此。”
然后也是一口饮下。
酒液入口,并不苦涩,酸甜中自带一股花香,直沁入心间去,霎时一股暖意扩散至全身,只觉说不出来轻松快意。
南乔有些讶异:“这酒?”
“这酒如何?可是回味无穷?”云舒笑道。
“是,极爽口,似乎还有养神功效!”
“是,这琼花酒,在别处,可是没有的。即便是混沌,想要酿出这等酒来,除了我云府,再无他人。”
云舒又举起第二杯酒:
“这第二杯,还敬南乔妹妹,救我夫君,拨乱反正,大恩大德,云舒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言毕,又是仰头饮尽。
南乔发现这酒确实没什么大劲,胆子就大了起来,干脆放开了来饮。
之后,云舒每敬一次,她便陪饮一次。敬完之后,云舒又向她推荐桌上佳肴。
云舒很会说话,菜美酒醇,言笑晏晏间,一壶酒,竟然就空了。
云舒倒没什么反应,还待要再上酒,南乔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她知道自己有些醉了,阻止道:
“姐姐,我头晕,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去了,想睡觉。”
云舒见状,忙叫人端来清水给南乔漱口,又叫煮醒酒汤:
“妹妹酒量确实是浅呢,这就醉了。已经晚了,就在我房里歇息吧。”
“不……不行,叫萧梧来,带我回飞舟。”
南乔酒醉心明,开玩笑呢,秦淮衍昨晚才苏醒,今日又忙了一天,晚间和云舒必有很多事要商量。
就算没事商量,这久别……那个……对吧。
打扰人家小夫妻团聚,可是要遭天谴的,她这么大一活人,怎么能干这事。
见南乔执意要回,醒酒汤自然也来不及做了。
云舒无法,只能让人去前院看看,萧梧可还在。
萧梧自然是在的,很快便随秦淮衍一起来到主院。
南乔脑袋虽昏沉,但尚有一丝清明,见到萧梧,摇摇晃晃便起了身,来到萧梧面前,仰起酡红的俏脸来:
“你来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一时站立不稳,便往一旁栽去。萧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
“真是抱歉呢,今晚不慎,让南妹妹喝多了一些。”云舒满脸歉意。
“没事,她开心,喝多一些也无妨。”萧梧说完,干脆将南乔打横一个公主抱,告辞离去。
萧梧抱着南乔一路疾驰,往飞舟而去。
上得飞舟,已是深夜。
程医仙今日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十分失望,准备与舒霖一起先回医仙谷再说。
因为萧梧要在城主府用晚膳,且舒霖今日并未出门,仍在云家,所以,程医仙便也回了云家居住。
他离开城主府前,已与萧梧约好,明日一起启程。
是以,现在这飞舟之上,除了几名巡夜的侍卫以外,竟再无他人。
侍卫们见萧梧抱着一个人上来,心知肚明,
能让萧梧当宝贝一般抱在怀里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的未来城主夫人,必不可能再有旁人。
因此都不敢多看,生怕冲撞了,只敢在心里暗暗八卦。
萧梧自是不会注意他们的小心思,抱着南乔径直进入她的卧房。
第二日一早,南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熟悉的帐顶,哦,是在萧梧的飞舟之上,自己之前住过的舱房。
她眉头皱了皱,脑子还不太清醒,感觉昨夜似乎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画面模糊,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最清晰的记忆,还停留在喝完酒后,坚持要回飞舟的那一刻。
应该是萧梧将她带回来的吧。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南乔头一偏,眼前是萧梧放大的俊脸。
满脸笑意,目光柔和,竟带些难言的缠绵之意。
清晨醒来,自己暗暗心动的美男便守候在床边,应该让人心情愉悦不是?
可是,如果美男说话太温柔,眼神太深情,距离也太近, 完全一反常态呢?
此刻的南乔就觉得,今早的萧梧,透着一股子诡异。
她知道萧梧对自己,应该是有那么一些不可描述的感情。
可是,自己一直未曾给过回应。
而且萧梧自己也很有分寸,除了有几次受了刺激,情绪失常,略微有些逾矩之外,平日言语、行动间,并未有过任何涉及私情之处。
今日擅入她卧房不算,这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还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幸好她衣着尚算整齐,昨夜想必醉得厉害,外衣也未及脱去,便睡了。
南乔拥被坐起:“你怎么在这里呀?”
萧梧柔声笑道:
“你昨夜叫我一早来唤你起床,我看你睡得香甜,不舍得叫你,便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南乔立刻抓狂了:什么!让萧梧叫自己起床?她跟萧梧之间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她这边正在震惊之中,谁知,更炸裂的事发生了。
萧梧看她呆愣的样子,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伸出手来,抚了抚她头顶。
南乔见他低下头来,随即,两片湿热印上了自己的额头。
南乔浑身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啊啊啊!被亲了,这厮疯了吧,他到底在做什么?
南乔惊恐万分,一把推开萧梧:“你,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轻薄于我?”
不料萧梧却满脸不解:“你怎么了?南乔?昨夜……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昨夜?昨夜,我只记得我喝醉了酒。然后你背我回来,之后我便睡了,还能有什么事?”
南乔有些恼了,“你该出去了。”
萧梧听到此话,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他瞧出了南乔目光中的防备之意,眼中的光芒尽数散去:
“是,你昨晚回来,就睡了,对不起,是我犯糊涂了,冒犯了你。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