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南乔躬身行了一礼,“不知萧城主他因何对神主无礼,
只是近些年来,城主一直都是有些疯的,刚才应该是他疯病犯了。
还请神主不要介怀,待城主清醒,他定会来给神主陪罪的。”
南乔首先撇清,你们说的啥,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只看到萧梧发疯。
至于挽月神主信不信,唉,随便吧,爱咋咋滴。
一边哀叹:自己只是个花匠而已,为什么要掺和进这样的破事,简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挽月神主站直了身子,并不理会南乔,略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裙,紧盯着萧梧:
“当年,你身边除了我,再无别的女子,如今我养伤归来,你竟与这个……南乔,对吧,形影不离。
所以,你一力否认你我的过往,就是因为她?”
萧梧闻言,戾气又起:“你找死!”捡起长剑就要上前。
南乔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萧梧胳膊,心头泛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祖宗,你们都是我祖宗!
幸好,挽月神主再未接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南乔看向萧梧,见他眼中凶光散去,刚才的狠戾一丝也无,知道那股疯劲差不多过去了,叹了口气: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就在你隔壁的融雪院。”萧梧低声道,许是知道刚才又发疯了,理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走吧!”唉,委屈巴巴的,装给谁看呢。南乔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萧梧垂着头,跟着南乔,到了融雪院。
“到了,进去吧,别再冲动了,记着,这里可不是念月城。”
南乔说罢,转身欲走。她今天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孩子心累,要休息。
“刚才那个神主,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萧梧一把抓住南乔的衣袖,语气里有一丝急迫。
“你松开,我信。”
我信!我信你个鬼,连捆绑play都玩上了,你跟我说和人家没关系!你们沧溟人,玩得都这么野的吗?
南乔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意。
她也知道,自己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毕竟,萧梧下手毫不留情,是真想杀了神主,他的恨意毫不掩饰。
所以,当年他确实是被神主给强了,一个大男人,被人给捆起来,这样那样了,怎能不恨!
可神主后来说的,萧梧情浓,自己崩断绳索的话,又让南乔不能不介意。
她的怒气,可能就是来自这里。南乔不由捂脸,这都是什么烂事!
萧梧果然是个祸水,必须早日离开。
“放心吧,今天你们的话,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更不会往外说。”
萧梧见南乔这样说,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他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怕人知道。
但看着南乔略带疲惫的脸色,知道自己让她为难了,最后也只说道:“好,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
正中南乔下怀,这神宫,待得真不舒服。她回了声好,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疑窦丛生。
朱厌城里,他看向阿郎他们的眼神,充满艳羡和期待,那眼神不是假的,后来几乎是明着承认了,自己心里有人。
医仙谷里,他开始对自己的态度暧昧,但自己面纱一戴,他立刻恢复正常,很明显,将自己当成了替身。
可今天他对挽月神主的态度,又是真的没有半点情义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挽月神主,也不可能是自己,难不成,是淙影?
南乔赶紧摇头,自己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刚进门,就见一名神宫侍卫候在厅上,见到南乔,上前一步行礼,道:“南乔姑娘,映月夫人有请。”
“映月夫人?”
“是,就是挽月神主的母亲。”侍卫恭敬地回答。
这样啊,南桥心中有些疑惑,神主的母亲,不应该也是神主吗?怎么被称为夫人?
拒绝,是不能拒绝的,南乔跟着侍卫往外走去。
“神主母亲为什么要见你?你又闯祸了?”是小墨回来了。
不怪小墨瞎想,南乔身份上只是个随行花匠,朱厌城的事,明面上也与她无半点关系,实在没有理由被神主母亲单独召见。
你家姐姐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要被唤去封口呢。
南乔心里门儿清,就不知道是怎么个封法了。
“小墨,一会儿在殿外候着,情况不对,立刻跑路。”
小墨气结::“你怎么走哪都不省心?”
南乔心内呐喊:真不怪我!
然后就将萧梧和挽月神主发生冲突的事说了,当然,少儿不宜的内容,都略去了。
一人一鸟悄悄唠着,很快就到了一座瑰丽的大殿前。
进了大殿。只见上首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挽月神主的母亲,映月夫人。
她保养极好,看起来很年轻,竟和自己有八分像。南乔忽然有了个极大胆的想法:
自己该不会是挽月神主偷偷生的孩子吧,刚出生就被扔去了地球。
还有那个至今未露面的淙影,那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妹了。
那么,眼前这个映月夫人,岂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那萧梧……不就成了自己的爹?
这就有些惊悚,南乔一下子被雷得外焦里嫩,赶紧打断胡思乱想,
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见过映月夫人。”
“嗯,好孩子,坐下吧。”映月夫人笑得和蔼。
南乔坐下,她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瞧着面善,我一见你便喜欢。”话锋一转,
“你跟在萧梧身边有多久了?听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近身侍候?”
南乔心道,这就来了啊。
“倒是没有几天。其实,我只是城主府的一名花匠,萧城主不喜后院有女子,我便离开,去了朱厌城。
谁知萧城主有事,也去了朱厌城,不巧碰上了。
后来萧城主破禁制之时,身受重伤,身边无人照应,程医仙便让我去照顾萧城主。
萧城主也并未让我近身侍奉,里面自有药童照应,我只在外面收拾碗盘而已。
后来萧城主伤愈,如果不是神宫有旨召见,我都已经走了。”
南乔赶紧澄清,自己与萧梧之间啥事没有。
她知道,这必然是傍晚的事情传到了这夫人的耳中,女儿吃了亏,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出面的。
“这样啊。”映月夫人不置可否,忽然唤道:“来人,给南乔姑娘上茶。”
待侍女上了茶,映月夫人道:
“萧梧这孩子,自小孤苦,是挽月将他捡了回来,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修练秘术,又让他做了自己的侍卫。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哦?原来萧城主,与神宫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南乔接话。
她太知道下面的桥段了,不外是诉说两人感情怎么怎么好,
自己这个小花匠,如果识趣的话,就把今天的事烂肚子里,赶紧滚蛋,不要插足人家小情侣。
南乔正襟危坐,陪着映月夫人演。
“你喝茶。”映月夫人端起茶盏,让了南乔一回。
茶水清澈,透着股极浓郁的香,南乔犹豫片刻,低头,唇挨着碗沿,装作浅啜一口,实则并未碰到茶水。
映月夫人不知,见南乔喝了,淡淡一笑,才又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