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哲茂的邀请,沈弥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之所以选择向朝廷投效,就是为了让沈家发扬光大,不至于在益州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两人来到中军大帐之内,看着沈弥盯着案几上的茶盏,皇甫哲茂笑着说道:“怎么,沈将军对这苦菜之茶也敢兴趣?”
沈弥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不瞒皇甫将军,这些末将也曾经品尝过,实在是不和末将的胃口。”
皇甫哲茂端起冒着热气的茶盏,向着沈弥开始推荐:“沈将军可以尝一尝,说不得会发现新的天地。”
沈弥也算是很给皇甫哲茂面子,端起茶盏一口就灌了下去。
没想到刚刚入喉就清香的口感就让他眼前一亮,端着茶盏说道:“皇甫将军所做果然不同,乃天赐也。”
皇甫哲茂也品了一口,这才不动声色的说道:“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是不知这江州城,还有鱼否?”
沈弥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说道:“启禀将军,城中凡有与刘璋勾结者,皆被末将……”
随着沈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皇甫哲茂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结局。
不过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生死根本无关大局,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让沈家再也无法背靠益州了。
“嗯,沈将军做的不错,沈将军献上江州城,确实是大功一件,不知想要陛下如何奖赏?”
重头戏终于来了,沈弥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朝廷的封官许愿,自然要打起精神来讨价还价。
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谦虚”着说道:“皇甫将军客气了,刘璋窃居益州之地,自然人人得而诛之。末将只是忧心朝廷,这才起来反抗而已。”
皇甫哲茂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沉声说道:“本将临来益州之时,陛下曾嘱咐本将。朝廷对有功之臣向来不吝啬赏赐,所以沈将军千万不必如此。”
沈弥摇了摇头,非常认真的说道:“末将是为朝廷办事不敢贪功,全凭将军吩咐。”
皇甫哲茂知道对方的意思,当下开口说道:“本将给你两条路选择,不知你可愿听听?”
沈弥没有回答皇甫哲茂的问题,只是做出了侧耳倾听状。
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朝廷现在举孝廉改制,若想出任文官,需参加举孝廉的考核,就算是本将也不能插手。”
“若是想在军方发展,倒是没有这些顾虑,本将可以亲自向陛下请示,由陛下直接下旨敕封,不知沈将军要作何选择?”
看似是两条选择,对于沈弥来说却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启禀将军,末将从小就倾慕当年冠军侯的风采,立志与之相比,自然是要在军方保家卫国!”
皇甫哲茂点点头,沈弥的选择倒是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如此也好,以沈将军献上江州之功绩,封候拜将,恐怕不在话下。”
沈弥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总算是了了他一件心事。
杨再兴这个时候也走进了中军大帐,躬身行礼道:“末将特回来复命。”
皇甫哲茂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江州之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走,咱们进城!”
漫步在这座古老的城池,皇甫哲茂的心情无比的轻松。
到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进入巴郡的预定目标,至于南部的那些城池,对于并州军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在确定了几座城池的守军之后,皇甫哲茂率领士卒再次返回到成都城外。
这一场进攻益州的战役,从春季已经打到了深秋,眼瞅着就快要入冬了。
不过成都城外的并州军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城外的投石车每一日都在不间断的进攻城墙。
成都城坚固的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可依旧屹立不倒,还是并州军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刘璋龟缩在城中已经数月有余,因为刘璋的战略布置致使成都守军缺乏,到现在他们都不敢出城迎敌。
这一次皇甫哲茂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成都东面汇入到军阵之中。
姚广孝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看着一旁的沈弥问道:“将军不给下官介绍介绍?”
皇甫哲茂拍了拍沈弥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位是江州守军统领沈弥,已经弃暗投明效忠陛下了。”
娄发他们带着沈家和娄家已经动身前往洛阳,沈弥就只能跟在皇甫哲茂的身边。
自家主公这么一说,姚广孝就明白巴郡已经完成了预定的目标。
取得了长江水道的上游,他们就可以顺流而下,随时都能对荆州动手。
皇甫哲茂指了指成都千疮百孔的城墙:“看来道衍也没有闲着,刘璋还是死守城池?”
“启禀将军,刘璋没有丝毫出城的迹象,估计在等一个月,恐怕刘璋可就坐不住了。”
以姚广孝的预计,下个月各路大军就会有消息传来。
无论是广汉还是犍为,他们皆逃不开被并州军攻略的结局。
一旦广汉和犍为被并州军攻陷,成都就会变成一座孤城,身为一州之主的益州牧刘璋,恐怕就会降格为蜀郡太守了。
所以留给刘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座益州士卒守卫了将近一年的城池,恐怕很快就将易主。
皇甫哲茂已经攒下了三次抽奖机会,就等着攻下成都回到洛阳之后,就将这三次机会用掉。
局势果然像姚广孝预料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广汉和犍为已经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而狄青、夏鲁奇、秦良玉他们抵达了成都城外,并州军再一次回到了巅峰状态。
皇甫哲茂看着麾下兵强马壮,当下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尽全力攻城,务必一举将成都拿下!”
投石车的进攻从此刻开始就没有丝毫的间断,不分白天黑夜的轮番进攻。
城中的刘璋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命令城中所有士卒守好每一寸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