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正午,徐荣带领近五千灵夏铁骑来到林镇郊外。然而,整个林镇已经是浓烟密布,镇内充斥着各种惨叫以及鸡飞狗跳的声音,林镇四门大开,不断的有腰系白巾的奴隶和平民从门内出入,而这些人手中大多还拿着带着血的武器或者锄头,耙子,肩头上或是扛着口袋,或是扛着还在挣扎的女人,那凶恶的模样甚至给人一种错觉,这些人真的是那群淳朴的来百姓么。
徐荣并没有多想,如今找到吴用一行才是最重要的:“骑兵一卫,二卫围剿四门匪徒,三卫,四卫随我进城。”徐荣大声喝道,拉起马缰,战马嘶吼一声,哒哒的向着林镇冲去。
一支彪悍的骑兵冲向林镇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镇内,作为起事首领之一的原义和拳二师兄赵达立刻大惊失色,道:“你确定来了数千骑兵!看清楚旗号了么?”
那白莲教徒气喘吁吁的道:“没看,只看到铺天盖地的一大片呼啸而来。外头的师兄弟们在全力抵挡,使者,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教徒话音还没落下,街道口处已经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的是白莲教徒的惨叫之声,赵达心道来的好快,不过脚下却是不慢,挥舞着武器道:“我白莲教替天行道,除恶扬善,乃是正义的使者,任何邪恶在我们的光明之下都会土崩瓦解,众教徒听令,随我上前杀敌。”赵达大义凛然的说着,不过方向却是与那骑兵所来的方向正相反,而众多教徒也是云从其后,一边大喊着杀,一边加快脚步。
抵挡的白莲教徒在精锐的灵夏军面前很快从一头凶狼再次便了了温顺无比的兔子,在一处简陋的民居前,徐荣浑身是血的翻下战马,走进这座民居的小院落内,可能是这里的卖相实在是破旧的很,白莲教徒也没有心思跑这里来闹腾,所以尽管外面闹翻了天,但是这里却依旧平静如常:“吴主事,徐某总算没有来迟一步。”
吴用对着徐荣拱了拱手,道:“徐总管来的正是时候,这林镇作为大金后方一个很重要的军械生产地。可是有着一笔不小的财富,我手中力量不足,只能抢先运出部分,徐总管还是先封锁四门,全力收缴残余下来的财物。”
徐荣呵呵一笑,这种好事他怎么会忘呢?而且就算他不吩咐,手下那些将校也会布置,按照灵夏最新颁布的军规,缴获七成上缴,三成留在军中,而这部分除了一部分以战利品的形式下发,而还会有一部分成为军中基金,基金主要是为战死或者致残的士兵提供更多的抚恤金以及生活保障,或者是提高军中福利,不过军人自身不能去经商,只能交给指定的商会来代办商号,并接受商盟的监督指导,这点也是经过夏羽点头答应的,而这种机制也能快速的增加士兵的凝聚度,因为他们收缴的每一份战利品最后都会落实在他们自己的身上,而且战死后。自己的家人也将由基金保障。
而这种基金的出现也成了灵夏七大营相互攀比的一点,哪个大营基金多自然吸引力也高,招募兵员的时候,自然也能征募到更多优异的士兵,所以几个大营的总管哪个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怠慢。
不过徐荣还是对着身后的亲卫命令了一声,随后对着吴用道:“镇内似乎还有不少白莲教的教徒,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全都杀了,还是抓回去做奴隶。”
吴用沉吟了半晌,道:“白莲教始终是一个祸根,短短时日居然在大金遍地开花,至少团结了十数万奴隶,平民作为教徒,固然这里面有大金的暴政关系,但想想也着实可怕,不过十几万精壮的奴隶,如果这么杀了也着实可惜,这样吧,我书信一封给主公,让主公来定夺,再次之前,但凡有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至于投降的,则关押起来,专门看管,暂时就不要拿去拍卖了。”
徐荣也知道此番事大,点了点应道:“我会让人小心处理,不过来时,路上却出现一群凶化林狼挡道。这凶兽降临实在是一场灾难,大金如今内乱丛生,外有大军压境,再加上凶兽天灾,纵使大金控有近三十万军队,也难以支撑太久,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是大金的军队,而是东辽和后金了。”
吴用却是淡淡一笑,道:“东辽,不足为虑,如果不是有我灵夏支撑,东辽早就已经垮了,而且主公在东辽早有布置,此番战后,河东之地我们尽可占去三分之二,唯一需要担心的敌人就是后金,后金的人口组成结构比起大金要严密的多,我们的探子很难打入其中,不过根据张大人出使回来所言,后金也不是铁板一块,此番吞并大金一部,定然会激化内部的矛盾。必要时,我们完全可以放弃一部分利益,以促成后金的内乱。”
“呵呵,这种事情我就不操心了,林镇拿下之后,下一地就是大金龙牙金帐的南方屏障,南安军,怕是要有一场恶战啊!”徐荣换了一个话题的道。
吴用却是笑笑,道:“徐总管倒不需要急着去攻打南安军,其中还有许多事情未明,凶兽降世。还会带来哪些灾难我们还不清楚,还是暂且静观其变,大金已经是独木难支,此番内乱之后,怕是很快就会有人来联系,我们坐等岂不是更好。”
克州,被围困了八天之后,完颜宗弼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城外的灵夏军,从城内涌出上万军兵,前来灵夏大营挑敌骂阵,这让憋在营帐之中的周仓终于坐立不住的望向主位之上的周仓,虽然抡起勇武,陈庆之不是他周仓的对手,但对方的统兵之法也不是他能学会的,周仓知道自己只适合做一个猛将,所以对于其他人当上了大总管,而他只捞到一个副总管,并没有多少怨言。
陈庆之也是两日前结束了对克州后方的扫荡,彻底的断绝了克州与外界的联系,可以说如今的克州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回来之后的陈庆之依旧是稳扎营盘,也不攻城,此番听到完颜宗弼的士兵出城挑战,顿时嘴角露出一丝弧度,抬起的目光正看到跃跃欲试的周仓身上,笑道:“在营中也呆了数日,确实需要活动活动筋骨了,传令,点兵列阵,我们去会会金军。”
咚咚咚,东大营中战鼓齐鸣,营门大开,从营内冲出一队整齐的步兵,成双龙出海一般,一分为二,向左右两侧列阵而去,随后数千骑兵也组成两个方阵护住左右两翼。不出一刻钟,灵夏军已经摆下鹤翼阵。
金军之中,完颜宗弼手下猛将众多,其中温奴尔是力气最大的一个,身高马大,体型若猿,脸上更是胡子拉碴,头发缠着小辫,善使一对浑天锤,在完颜宗弼手下也算是第一猛将,温奴尔看到灵夏军列阵,如周仓一般,浑身痒痒的对着完颜宗弼道:“大帅,这第一战就交给我温奴尔吧,保证让那些瘦弱的灵夏人知道知道我大金的厉害。”
完颜宗弼看了眼温奴尔,点了点头,温奴尔催促着胯下的枣红驹,那健硕的战马吭哧吭哧的迈着步子,总算是来到两军阵中,温奴尔指着灵夏军阵,大声的喝道;“灵夏军的小娘皮,有种就出来跟你家温爷爷打一场。”
周仓看着那身材壮大,手持双锤的大汉顿时就乐了,对着陈庆之拱手道:“大总管,这首战就交给我老周拉,看我不双手撕了他。”陈庆之知道周仓在灵夏众多大将中是数一数二的猛将,尤其是黄金级道具牛角项链,臂力惊人,面对对方那种力量型的武将,周仓是最好的人选,陈庆之想着,点了点头,周仓兴奋拍动胯下的黑云驹,飞快的来到两军阵中。
周仓虽然也是人高马大,但是跟体型壮硕无比的温奴尔却没法比较,温奴尔不管力气大,这身材也不小,周仓催促着战马,手上已经将一把巨大的陌刀从马鞍上的武器套上抽了出来,巨大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嗜血红芒,这把陌刀是为周仓专门打造的精品中的精品,断刃的效果被提升到了10,锐度更是达到了33~38,属性上堪比一把极品的黄金武器,唯一相差的就是没有道具上附带的攻击技能,不过断刃这个被动属性可不比一般的技能差。
“接我一刀!”两马交错的瞬间,周仓双腿夹住战马,站在马镫之上,那特制的重达九十五斤的陌刀携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削向温奴尔的脖子,温奴尔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虽然周仓这一击有些骇人,但他却啊的一声大叫,手中的双锤砸了出去。
当,一声惊雷般的撞击声伴随着一片火花响起,喀嚓,温奴尔胯下的战马终于承受不住中呢温奴尔那庞大的体重以及那巨大的力道,腿骨断裂,向前跌去,温奴尔就跟滚球一样向前滚动几圈,站稳脚步后望向身后的周仓,却见周仓的战马也已经是一瘸一拐的,周仓也已经跳下战马,手中拖动着那把红色的巨刃,一脸狞笑的缓步走来。
啊,周仓犹如猛虎一般的咆哮着,脚步由缓而快,手中近百斤重的巨型陌刀在地面上划过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给我死!”拖马刀,从下而下,一道血红色的光影闪过一道耀眼的圆弧,当,巨力之间的碰撞,让周仓不由地倒退一步,而温奴尔却是蹬蹬蹬的连退三步才站稳。
温奴尔看着自己那一个有四十斤重的浑天锤上,居然在碰撞中,被削出一道半寸的刀痕来,不由地的惊恐的看向周仓手上那把红刃,居然能将白银级的浑天锤给砍出这么大的痕迹出来,那把红刃难道是黄金级的武器。
温奴尔只是想了一下,便抡起巨锤,他知道今天如果不使出真本事是别想打赢对方了,温奴尔想着,双腿猛然叉开,左脚提起重重的落下,然后右脚提起也重重的落下,两只脚竟踏入地面一寸有余:“千斤坠。”
温奴尔:等级18级,力量型武将,血量:380,力量:39,体质:38,敏捷:1,谋略:3,统帅:5,魅力:2,天赋技能:千斤坠,锤舞轮回,千斤坠,中级,可提升30力量。
周仓看着温奴尔使用压箱技能,不由地一笑,力举千斤,中级,可瞬间提升三倍的臂力,可持续45秒。三倍的臂力就相当于三倍的攻击力,他倒要看看对方能撑住他的攻击么,周仓想着,人已经如苍鹰拔兔,高高的跃起,双手握住陌刀那两尺长柄,砍向下方的温奴尔,那巨刃在风中呼啸带风,好似要划破空间一般,温奴尔见状,将双锤举在头前方,咬牙大喝一声:“破”。只见一道红芒闪烁而过,温奴尔的双腿猛地向下陷入三分,电光火石的瞬间,一场力量的比拼已经结束。
温奴尔眼角处突然裂开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额前的几绺小辫也随风飘落,尽管周仓的刀没有砍到人,但是那迅疾的刀风却也能伤人,温奴尔的一只眼睛被血弄的有些模糊,不过周仓却没有给他停下来擦血的机会,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如同水银般倾泻而出,红光交织着一团血色的迷幻,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温奴尔完全处于下风之中,双腿陷入地面一尺有余,好似周仓要将他锤入地面一般,温奴尔猛然一声大吼,双锤荡开周仓的陌刀“去死吧,锤舞轮回!”温奴尔的必杀绝技,锤舞轮回,一道巨大的锤影从锤上浮现,那金黄色的光芒晃人眼球,周仓举刀去挡,只听当的一声,周仓竟被硬生生的击飞出五步之外。
周仓狼狈的站起身,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狼,双眼微红的看着温奴尔,大手将陌刀插在地面之上,对着温努尔道:“你不该惹我生气,找死。”周仓说着,全身血液好似要沸腾燃烧一般,身体表面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不仅如此,在发动燃烧之血的时候,周仓还拉出脖颈上的牛骨项链,发动牛骨项链上的附带技能,牛神附体,燃烧之血可以在三分钟之内让周仓力量,防御,敏捷提升三倍,而牛神附体也将提升三倍的力量。
可以说在瞬间,周仓就变成了一个牛头巨人一般,全身泛着红光,而且还有一个牛般的幻影在周身浮现,连续两个技能使用后,周仓人若一阵风一般冲向温奴尔,温奴尔惊惧的举锤就砸,然而周仓却躲也不躲,直接探手去迎,温奴尔只觉双锤砸在一块钢铁之上,居然拔也拔不出来,看着周仓那近若咫尺的狞笑,温奴尔浑身打了个冷战,周仓却是将双锤一拉,有些失神的温奴尔,顿时失去了平衡,周仓探手一把抓住温奴尔的腰带,另一只手撑住对方的胸口,啊的一声用力,将温奴尔从地面上拉了出来,然后双手往上空那么一抛,接住对方的双腿,使劲那么一拉。
就如同周仓出阵时所说那般,他竟生生的撕了温奴尔,那漫天的血雾飘散在空气之中,看的两军将士都傻了眼,靠啊,太彪悍了,片刻之后,灵夏军的士兵这才回过神来,大呼:“周将军威武,威武,威武。”声音震天动地,士气大阵,而正相反,大金军士气为止一降。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周仓在撕了温奴尔,并没有停下脚步,一手握住陌刀刀柄,一把拉住一支温奴尔那只倒霉的枣红驹的后腿,原地旋转三周,投了出去,由于燃烧血液的关系,周仓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12点,可以用行走如飞来形容,几十米的距离,眨眼就到,几乎是赶着飞出的枣红马炮弹,杀入金军阵中,那把巨大的陌刀就好像是绞肉机一般,所碰触到的武器几乎没有一把能完好无损,金军的铠甲好似纸糊的一般,在巨型陌刀面前,一切都是那般的脆弱不堪。
陈庆之看着发疯了的周仓,这个家伙:“传令,击鼓,鸣号,全军突击。”咚咚咚,牛皮鼓那震天动地的响声有节奏的响起,而悠扬呜咽的牛角号声而已随之传荡,五千骑兵率先出阵,呼啸着向金军冲去,陈庆之带领骑兵在外面连下数镇,尽管势不可挡的效果已经被减弱了许多,但却仍有40战斗力的提升,两百米的距离,以骑兵的速度几乎是转瞬即到,尽管完颜宗弼早有应对,但是因为士气降低的缘故,金军的弓箭手大失水准,箭雨虽然密集,但却有气无力。
弓箭手只来得及发挥一轮,白马骑兵就已经飞奔而到,东大营的骑兵也分成三类,一是陈庆之手下最精锐的五千白马骑兵,这些都是跟随着陈庆之征战的老兵,随后是张枫和周仓手下的骑兵,这些骑兵则差了许多,不过战斗力也很强悍,最后就是奴军骑兵,战斗力不比张枫周仓手下的骑兵差,因为奴军骑兵的组成大部分都是草原各部的奴隶。
陈庆之的白马骑兵战斗力普遍都在四阶中上水准,如果算上武器,战马的加成,这些骑兵的综合战力值能打到400以上,不过之前陈庆之带领白马骑兵在外连攻数座镇子,势不可挡的效果虽然经过两天时间减弱许多,不过依旧保存着40的战斗力提升,也就是说如今的白马骑兵基本上具有五阶中级的水准,相当于不入流的武将水准。
五千白马军就好像一道锋利的弯刀,直接在虽然同是精锐,但战斗力普遍在200上下的金兵盾兵防线之上直接开出一个豁口,面对五千骑兵的冲锋,完颜宗弼只能弃车保将,留下数千士兵断后,自带余下将士退守克州城。
灵夏军直追到克州城下,将被放弃的金兵尽数斩杀,这才在城头上的弓箭威胁下,撤回大营,而就在克州城下爆发大战的同时,在通州北面的鸡公山同样也有一场战斗在爆发。
完颜宗望放弃了陈桥后,一路退往通州,而深知金军缺乏粮草的耶律休哥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派出大将耶律信,萧华带领两万兵马为先锋火速追赶,然而两人才到鸡公山下,就被刚才还狼狈而逃的金军打了个回马枪。
完颜宗望之所以放弃陈桥,一是因为陈桥距离东辽上都太近了,只有一河之隔,物资粮草补给快捷,而耶律休哥只要固守,就能将他拖垮,二是因为灵夏军威胁后路,如果被断去退往通州之路,很可能被十数万辽,夏联军包围,以他这五万粮草短缺的金军一旦被包围,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完颜宗望采取了以退位进的策略,也就是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走为上。
成功的调动了东辽军后,在鸡公山处成功的杀了个回马枪,金军虽然粮草不济,但毕竟是百战金兵,而辽将耶律信所带领的东辽军却只有一万精锐,一万新兵面对突然杀个回马枪的金军,东辽军顿时大乱。
不过辽将耶律信毕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聚起圆阵御敌,等待后方的主力到来,一方急攻,一方坚守,顿时在鸡公山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两军在战斗的时候,在锦山的山林之中,却有一只全身乌黑,但体表却燃烧着火焰的三眼黑乌从冲天而起,而在下方,一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一个小村落已经没有一个活物,而村内的草房也燃烧着熊熊火焰。
三眼黑乌盘旋在空中,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顿时扯着那难听的嗓音,嘎的一声鸣叫起来,而在下方的树林之中,无数体型变大了一倍有余的黑色乌鸦飞出,这些乌鸦眼睛通红,羽毛黑亮,爪上闪烁着红芒,随着三眼黑乌的叫声,越来越多的乌鸦聚集在它的身边,不多时,一片黑色的乌云就在锦山上方形成,随着黑乌拍打着翅膀,鸣叫,黑云开始向着北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