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上钩了!
也可说,许大茂被赶鸭子上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
反正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许大茂只要脑袋正常,自个也会想明白,知道自己即便不想当古惑仔也不行了。
事实上,从红浪漫歌舞厅出来,被冷风一吹,许大茂就清醒了,满脸懊悔之色,恨不得抬手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刚才打砸红浪漫歌舞厅,确实很爽,也很解气。
可问题是,接下来的烂摊子该如何收场?
“李主任,长乐帮的坐馆老大乐哥可是个狠茬子,他知道这事之后,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李主任,这个时候,您可不能见死不救,没有您撑腰的话,那我明天就能被人砍死!”
想到这事的严重后果,许大茂不由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这会他已经后悔了。
“后悔没用!”
“许大茂,你自己也说了,既然那乐哥是个狠茬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还有港岛就这么大,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李渔坏笑着提醒道。
别看港岛这个区那个区的,说到底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面积真不算大。
要是想要一心搜寻一个人的话,只要动用的人手足够多,势力也足够大,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这个年代的港岛黑帮,正是猖獗的时候,只要那乐哥发话,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许大茂。
除非逃离港岛,不过许大茂在内地那边还欠着一屁股高利贷,真若逃回去,那下场只会更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许大茂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至于帮忙撑腰,不存在的!
刚才他只是为了赶鸭子上架,这才出手一次,但从此之后,他是轻易不会出手,更不会主动帮忙。
毕竟他可不是许大茂的小弟!
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收割韭菜罢了。
比如说现在,想到这事的严重后果,本就担心的许大茂已经被吓得不轻,瑟瑟发抖,而恐惧本身就是负面情绪值。
通过李渔的特殊视角,就看到许大茂头顶上空不断浮现巨大的死灰色数字。
“李主任,别啊!”
“您若不管,那我明天就被砍死了!”
“念在咱们同一个大院邻居的份上,您一定不能见死不救!”
看到李渔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许大茂吓坏了,赶忙拽住李渔,恨不得直接下跪磕头。
许大茂也不傻,心里很是清楚,知道如果没有李渔撑腰,仅凭他一己之力,那下场肯定无比凄惨。
要知道这次砸场子,可谓是把长乐帮的面子狠狠踩在脚下,回头乐哥知晓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说不定这会功夫就已经得知消息,并且磨刀霍霍,开始召集手下一众小弟了。
“别说我见死不救,给你指条明路!”
李渔嘴角微翘,抬手指向远方的码头。
“李主任,您的意思是让我跑到码头那边避避风头?”
许大茂愣怔一下,随后不由抬手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码头那边工人很多,再加上脏乱差,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不过距离铜锣湾实在太近了,如果长乐帮的四处打听搜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到他的头上。
别说铜锣湾了,即便逃到其他地方,也很难保证一定不会被发现。
除非逃离港岛,只不过一想到他欠的一屁股债务,他顿时打了个哆嗦,立马熄灭了这个看似诱人的念头。
高利贷都是利滚利,考虑到他已经逃到港岛大半年,这么长的时间,他想当初欠的那一笔钱估计早就变成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字,绝非他能够还得起。
“脑子呢?”
“许大茂,以前在大院那会,你的脑袋瓜子挺灵光的,鬼点子比谁都多,怎么跑到港岛这边之后,一下子就变蠢了?”
“用你的小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去码头那边能够干什么?又该如何跟长乐帮对抗?”
李渔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想当初在大院那会,许大茂虽然也会犯蠢,但至少鬼点子很多,一肚子花花肠子。
结果现在倒好,感觉许大茂已经变蠢了,毫无灵性,就这表现可无法混江湖,更别说当白纸扇了。
就在李渔有些动摇,开始琢磨是不是终止古惑仔计划的时候,许大茂眼中精芒闪烁,终于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李主任,您的意思是让我拿钱招募手下,聚集一支力量,然后跟长乐帮火拼?”
许大茂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装满钱的蛇皮麻袋,顿时灵光闪现,一下子反应过来。
刚才在红浪漫歌舞厅,他一发狠,可是抢到不少钱,粗略一数,至少一千块。
有这么一笔钱,他完全可以跑到码头收买人心,然后招募一批手下。
要知道码头那边的工人,生活很是艰苦,很多人还是从内地跑过来,比谁都渴求谋求一条出人头地的路子。
再说直白点,之所以离家大老远然后跑到港岛,所求不过就是多赚钱。
只要钱给够,让那些家伙杀人越货都行。
据他所知,港岛很多帮会里的打手就来自于内地,且很是敢打敢拼。
“总算开窍了。”
李渔满脸欣慰之色,笑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想要混江湖,一是手里要有钱,再一个就是手下要有人。
而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先聚集一大票人。
只要有一大帮手下,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轻易欺负。
回头要是许大茂跟长乐帮的人火拼,真能打赢的话,那就能接收长乐帮的地盘,从中搜刮更多的钱,然后招募更多的小弟。
这就跟滚雪球一样,最难的是白手起家阶段,只要上路了站稳脚跟,那后面反倒简单了。
当然了,要是许大茂战败,没能打过长乐帮,那就没辙了,只能说许大茂烂泥扶不上墙,即便被人砍死,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出于割韭菜的目的,他会在关键时刻救许大茂一条狗命,但以后肯定不会帮许大茂任何其他忙了。
话落,李渔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既忐忑不安又有些兴奋期待的许大茂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