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不说话,池欢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可一想到小白牙有被自家妈妈卖掉的风险,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
她蹙起秀眉,嘴角向下瘪,杏色眼眸闪着光,里面似乎含有泪珠,下颌微低,巴掌大的小脸这会儿看起来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可时谨是谁?法大高岭之草法学系系草。那颗长期不急不躁的心,是很难撩起波澜的。
果然,时谨神色仍然不变的冷漠,那双总是不波不澜的眼垂着看她,细细的看了女孩儿几眼,唇角不自觉地咧开一道薄薄的笑。
池欢:……???
“你笑啥子?”
话音刚落,那道浅淡的弧度就立马被敛下,速度快到让她差点认为是错觉。
时谨神态恢复成之前冷峻清隽的模样,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开口仍是那声拒绝:“不行。”
态度强势,好似永远都不会答应。
见状,池欢轻“哼”了声,皱眉问他:“那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吧!”
“……太丑。”
池欢:“…………”
哈?太丑?
池欢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所谓的‘丑’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的眨眨眼,脑子飞速运转,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才回过神来,明白时谨话语中的含义。
她登时低下脑袋,仔细的观察了自己怀里的小生物,声音近乎咕哝:“不丑啊……哪儿丑了……”
两人离得近,听到这句话的时谨眉头一挑,眼尾有些翘,那对些微深邃漂亮的眼型提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再仔细观察,还得以发现从中的一丁点宠溺。
池欢满眼心思都是她的‘小白牙’,哪会抽出注意力去观察时谨的情绪。
“我觉得不丑。”她抬眼否认。
“可我觉得丑。”
“你……”池欢一噎,杏色的眼里提着少量怒意,但没多久又给消散,换成祈求与讨好,“那你就不能当一回大善人,拜托拜托……”
时谨眼尾微抬,“以前我不是大善人了?”
“……”
池欢抿抿唇,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心里却莫名有些虚。
她接连扇了好几次眼睫毛,呵呵笑了两声,摆手,缓慢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哪有?我...我随便说的。”
瞧见女孩显然躲闪的目光,时谨那颗速度平稳均匀的心脏划过丝丝异样,薄唇上翘,心情莫名好上许多。
他鬼使神差的心生挑逗她的想法。
时谨微微弯下腰,视线保持在和池欢一个水平线。
男生突然的接近,让池欢一呆,心脏怦怦跳,速度愈发的快,快到给池欢一种它要跳出来,甚至时谨都听得见心跳声的错感。
她不自觉地把脖子往后缩,睁着她圆鼓鼓的杏色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双目光深邃看不清情绪的眼,细长白皙的脖颈做了个吞咽动作,喉嗓像是被卡住似得,一个字也道不出来。
二人保持这样的距离好久好久。
池欢那张粉嫩细致的脸悄然爬上一层红晕,一路往下,蔓延到脖颈一下看不见的位置,两只小巧的耳朵也没逃脱。
不久后,一道清冽散漫的男声传进耳廓——
“呵。”
池欢再度一怔,抱住小狗的力度悄悄加大。
声线低沉又散漫,介呼与男生与青年之间的嗓音,这个字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寡淡,这会儿听起来漫不经心,微哑,听得池欢红扑扑的脸瞬时又染了一层红,脸颊酡红得跟喝了酒似得。